骏马在雪野里疾驰,扬起雪花飞扬。
乌云渐散,一轮清冷的皓月挂上梢头,清辉与雪色相映,如梦似幻的颜色铺洒满世。
随着马蹄哒哒响起,马背上的人因为颠簸而不时有所触碰。
小白貂从风轻尘怀里探出脑袋,下一瞬间又被白明微的背给挤了回去。
它气得咬牙切齿,伸出双爪去推白明微的背。
奈何力气太小,它只能用后腿拼命地蹬着风轻尘的胸膛,想要借力将两人推开,防止它被撞成貂饼。
只可惜它再努力,也只是一只貂。
貂力如何能与人力比?
忽然小黑加快脚步,马上的两人身子晃动更急促,它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挤/压。
最后它小小的身躯和心灵再也承受不住,小脑袋晃晃悠悠,眼珠一翻昏了过去,粉粉的小/舌/头也耷拉在嘴边。
可怜它一只小小的貂,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就被这两个没有良心的人类给挤晕了。
太欺负貂了!
小白貂昏过去后,哈喇子一直在流。
坐在前面的白明微开了口,声音随着呼呼而过的风飘到身后:“风轻尘,你这貂该不会挤死了吧?”
风轻尘颇为无奈:“我明明劝过它了,它不听也没有办法。”
白明微想到小白貂气急败坏的样子,急切的心情也莫名有所缓解。
有时候,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却蕴含抚慰人心的强大力量。
她将身子往前倾,给小白貂留出更大的空间。
既防止这小家伙被送走
,也避免哈喇子把她的衣裳弄湿。
她说:“这貂的占/有欲也太强了,它不会是担心你我/靠得太近,所以才非要塞到这个位置委屈自己吧?”
风轻尘唇角不由挑起:“所以,是它自作自受。”
谁让它,要做这个绊脚石呢?
小白貂幽幽转醒,刚好听到主子的话。
它伤心欲绝,抱着脸“哭”得肝肠寸断。
然而,它的主子依旧无动于衷。
它因爱生恨,恼羞成怒,气得跳起来想要一爪子拍在风轻尘脸上。
最后它还是下不了手,空中一个急转身,肥嘟嘟的腰肢一扭,那爪子就这样拍到了白明微头上。
它气急了,一爪子还不解气,接着又跳到白明微的肩上,挥舞着小胖爪去挠白明微的脸。
那模样,就像一个已经年老珠黄被夫君厌弃的妻子,发了狠撒了泼似的,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丈夫身边年轻貌美的新人身上。
“小白!”风轻尘唤了一声。
小白貂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挠得更狠。
白明微伸手去抓它,它就继续跳到另一边继续挠。
虽然挠了半天,也没有伤到白明微分毫,可它依旧挠得起劲。
“吁……”
风轻尘紧急勒住缰绳,可怜的小白貂就这样摔了出去,狠狠地砸在雪地当中。
厚厚的雪层上,留下它摔在地上的黑印。
白明微立即下马,踏着积雪走过去。
只见小白貂把自己的脑袋埋在雪中,趴在里面静止不动。
白明微伸出纤细的手
指戳了戳它的小肥臀,它一动也不动。
白明微又戳了戳它的小脑袋,他还是一动也不动。
白明微掐住它臀部的毛轻轻一拔,它才浑身炸起,伸爪去拍白明微的手。
它一边捂住臀,一边指着白明微咿咿呀呀,骂骂咧咧:死女人,本貂拔你的头发试试?
白明微被它这副模样逗笑了,语重心长地劝道:“男人都喜欢善解人意的,不管是女人还是貂。”
“你无理取闹一次是可爱,无理取闹第二次是娇憨,无理取闹第三次就是不懂事。”
“现在你主子恼了你,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在这埋怨别人,我会回到他的怀里,小貂依人,让他心软,这样你才能重获宠爱,知道么?”
小白貂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倒是没有继续趴在雪地里,它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挪地走到马下,然后抓着马尾巴缓缓爬上马背。
再爬上风轻尘的肩膀,最后爬进风轻尘的怀里,用小脑袋不停地蹭风轻尘的脖子。
然而,它不知道自己身上都是雪粒,那雪落进风轻尘的衣襟当中,冰冰凉凉的,叫风轻尘打了几个寒颤。
“小白,你出来。”风轻尘抓住它的后颈,把它给拎了出来,伸手弹了一下它的小脑袋。
想象中的亲亲抱抱没有,还被主子嫌弃了,气得小白指着白明微又骂骂咧咧:死女人,你设计本貂!你个两面三刀绵里藏针的死女人!
白明微瞧见它这模样,心底又忍不
住软了软。
这毛茸茸的小家伙,真是又凶又可爱。
“上来。”风轻尘没有理会小白貂,把手伸向白明微,“雪地里凉,雪钻到靴子里容易生冻疮。”
白明微没有拒绝,就着风轻尘的手翻身上马。
小白貂见自己一闹,不但没有拆散两人,反而成了敌人的垫脚石,气得它两眼一翻,晃晃悠悠地栽倒在两人之间。
随着黑马迈开脚步,它又被无情地挤/压着。
只是这一次,它不再抵抗,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还是白明微觉得它可怜,开口为它解困:“我想我知道这小貂的占/有欲怎么这么强了,毕竟你的世界有很多人,而它的世界只有你,饶了它吧。”
风轻尘笑道:“不行,不能助长它的歪风邪气,免得它以后还要针对你。”
白明微挑眉:“你不是说,它是你的好友么?”
风轻尘一本正经地道:“为兄弟两肋插刀,为了小姑娘我不介意插兄弟两刀。”
白明微反手一捞,把小白貂捞到怀里抱着。
小白貂想要挣扎,白明微按住它的后颈:“别闹,再拖慢行程,我就拔光你的毛。”
可怜的小白貂哪里还敢闹?
它动都不敢动。
它告诉自己,它才不是怕这女人,而是怕气着这女人,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