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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这么苦呢?(1 / 2)

在接连拿下两座城后,白家军士气虽然高涨。

但白明微知晓,莲城的援军已经到来,白家军此时的状态,暂时不能与北燕大军相抗衡。

收复前两座城,最重要的因素是出其不意。

然而接下来的三座城,想要收复绝非一朝一夕之事,还需一段时间的准备。

因此白明微也不急于一时,在回到姚城后,她把军中事务详细地安排了一遍。

接着,便把前往阴山一事提上议程。

考虑到白琇莹的身体情况,她决定再两日后出发,前往阴山为亲人捡尸。

这日吃过晚饭之后,白明微写了几封信交由卫骁,命他找人带给尚在北燕境内的江辞。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她拿出一块白布,并找来剪刀与针线,准备为父亲制作一件寿衣。

虽然沈氏早已准备妥当,但她还是想亲手为父亲做。

白布被压得很皱,散发着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

她伸手去抚平,抚了好几次,却都没将那些褶皱抚开。

层层叠叠的布料,就好像她潮湿不已的心绪一般。

她望着自己不再光滑柔嫩的手,一时竟陷入沉思之中。

这双曾经提笔弹琴的手,已经粗糙得无法拿起丝线了。

“吱呀”一声。

屋门被打开。

白明微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衣。

白明微垂下眼睑,继续忙活手中的针线。

风轻尘把端着的碗放到她身边,却是问道:“前往阴山的人选都定了?”

白明微回答:“不需要定什么

人选,只需白家人去即可。”

“眼下朝廷还没有为我父叔兄长正名,无论是将士还是百姓同去,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让朝廷有借口惩治我白家。”

风轻尘道:“你可真是大胆,若是粮食真在谷中,那里势必危险重重。”

白明微摇头:“不会有危险,因为阴山很大,他们不会把粮食与数万具尸骨放得太近。”

“我们只去捡尸,且没带一兵一卒,那些守粮的人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不会轻易对我们出手。”

“要是我们出事,他们的位置可就瞒不住了。所以他们只会让我们顺顺当当地把尸骨捡完,尽快离开阴山。”

“安心去办你的事,找出粮食位置一事交给我。”风轻尘说了一句,又推了推碗,“这是伤药。”

白明微看了一眼碗中褐色的药汁,端起来一饮而尽:“真苦。”

她没有拒绝风轻尘的提议,因为她正是如此打算。

这个风轻尘,又一次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风轻尘听到她抱怨药苦,大惊失色:“不会吧?我煎的时候倾注了满腔柔情蜜意,这药理应是甜的才对,怎么还苦呢?”

白明微抬眸:“你煎的?”

风轻尘颔首:“你不想让家人担心,自然不会去找大夫,善解人意的我若不亲自动手,岂非让你硬生生地扛着这满身的伤?”

白明微沉默不语。

风轻尘却把手递了过去:“你看,手都烫伤了呢,要不要给我呼呼?”

白明

微依旧沉默,半响才放下手中的针线,神色无比认真:“风轻尘,你让我怎么还你?”

风轻尘张开双臂,笑吟吟地道:“嫁给我,以身相许。我有良田千顷,仆从如云,能护你一生周全,予你一世安稳。”

白明微没有说话,不是因为风轻尘的态度令她无所适从,而是因为她无话可说。

风轻尘默默端起药碗,不禁叹息一声:“看来男人不能长得太俊,太俊了容易让女人自卑不敢靠近。”

白明微蹙眉:“你说什么?”

风轻尘语重心长地道:“小姑娘,我知道你一定是因为我长得太俊而自惭形秽,其实不必有这样的烦恼,就算你是丑八怪,我也不嫌弃。”

白明微眉头拧起:“你胡说八道什么?”

风轻尘忍俊不禁:“你看,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了吧?”

白明微揉了揉眉心:“门在那边,谢谢你的药,慢走不送。”

风轻尘昂首阔步离开,笑吟吟地拉上了房门。

他摇头轻笑:“还是这么不禁逗,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白明微深吸一口气,复又拿起针线继续缝补,仿佛先前的那一幕未曾出现过。

风轻尘对她的帮助,桩桩件件她都铭记于心。

但正因为受了太多恩情,她才会觉得无以为报。

适才她想开诚布公地告诉风轻尘,过往的恩情早已报答,实在不必再如此对她。

刚想开口,却被风轻尘打断。

她知晓风轻尘那番轻佻的话语,实则是

为了缓解尴尬。

她也借驴下坡,把话题结束。

否则要是她那般直白地挑明一切,她该如何面对这屡次帮助自己的人?

风轻尘前脚刚走,二嫂任氏推门而入。

她端着金疮药与纱布,缓缓走到白明微面前:“先把针线放下,我为你治伤。”

白明微看向任氏:“二嫂,你怎知?”

任氏解释:“适才我看到风军师在煎药,料想便是你出了问题,毕竟风军师虽然领了军师之衔,却对军务远不及对你上心,这并不难猜。”

“果然,我稍微打听一下,便知道你受伤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怕我们担心么?”

“所以你放心,我没有告诉别人,这会儿大家都在为前往阴山准备,我没有打搅她们。”

白明微放下针线,把披风解开:“多谢二嫂。”

当那狰狞的伤口露出来时,饶是任氏早有准备,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她看着白明微身上的鞭痕,一颗心仿佛被人用力地揪了揪,疼得无以复加。

她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道:“大姑娘,你受苦了。”

白明微不以为意地笑了:“并非什么致命的伤口,二嫂不必担心。”

任氏一边涂药,一边道:“我知道这不是致命的伤,但却知道这很痛。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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