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置信,闹了半天,原来代替品是自己?
最后,小白貂耷拉下脑袋,趴在风轻尘的肩头,就像霜打的茄子。
风轻尘拍拍它以示安抚,可它毫无动静。
风轻尘只好出言安慰:“骗你的,我叫她小白,大概是因为她和你一样可爱。”
小白貂这才转悲为喜,抱着风轻尘的脖子蹭来蹭去。
“砰!”
“啊——!”
正在这时,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响,一声凄厉的嘶吼传来。
比风轻尘更快一步赶到的,便是白明微。
她看见,二嫂抓着一根棍子,正在疯狂地挥舞着。
二嫂满头是血,神色癫狂,像是入了魔怔。
而被二嫂拼命殴打的,竟是刘尧的一名护卫。
望着甩棍时都能使自己险些摔倒的二嫂,白明微连忙上前抱住了她:“二嫂,冷静点。”
几位嫂嫂和白琇莹也闻声而来。
七嫂俞皎双目通红,怒声问道:“可是这畜生欺负了你?!”
二嫂气得说不出半句话,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脱白明微,冲到放置棺材的帐篷内。
众人跟过去,却见一副棺材从推车上坠落在地,里面的丧服与孝被散落四处,上头还被踩践出几个脏污的脚印。
众人都被这一幕刺痛了双目。
二嫂指着被俞皎揪住的士兵,目眦欲裂:“他……他!”
好半天,怒不可遏的二嫂才说出完整的话:“我见这狗东西鬼鬼祟祟地进来,却不曾想,这狗东西竟然要火烧棺木!”
名门之后,世家贵妇。
这个向来笑不露齿行不露脚的二嫂,竟在此时骂出“狗东西”这样的字眼,足以见得她究竟有多愤怒。
原来,竟是刘尧的人想要救出主子
,借口解手悄悄遁逃,来到放置棺木的地点,想要火烧棺木制造动静,从而趁乱把主子救走。
却不曾想,刚摸进来准备点火便被二嫂发现了,情急之下他出手伤了二嫂,还掀翻了一具棺木。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二嫂被打倒在地,竟咬牙爬起来,乱中摸出棍子对他疯狂殴打。
便有了白明微他们赶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白明微较为冷静,她上前捂住二嫂的头:“我先给你治伤,伤口一直流着血。”
二嫂推开白明微的手,缓缓走到散乱的棺木面前,“砰”地跪了下去。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去触碰掉落在地的东西,却在看在自己手上的脏污时停下动作。
她忽然哭了,哭得泣不成声。
哭得撕心裂肺。
她声泪俱下:“这是我给夫君一针一线,赶夜缝制的丧服,上面绣了夫君最喜欢的兰花,还有我最喜欢的百灵鸟。”
“我和夫君约定过,生同床死同穴,眼下我不能陪他一道,便为他绣上了这只百灵鸟。”
“这样,在我尚未与夫君团聚的日子里,夫君在冰冷的九泉之下,也不会觉得孤单。”
“等我到了日子,百灵鸟也会带着我的魂魄,去找到黄泉路上的夫君,可是……”
可是百灵鸟却被那狗东西踩践了几脚,辨不出形状与颜色。
而那二嫂一朵棉花一朵棉花塞进去缝制而成的孝被,也沾上了泥土。
本来埋骨泥土之下,四处皆是冰冷与
腥污。
但这一床干净的孝被,能温暖亡故之人的孝被,却早早地沾了泥土。
二嫂的愤怒,二嫂的眼泪。
在众的人谁都懂。
俞皎双目通红,狠狠地将那人摔在地上,一脚踩住他的脖颈。
白琇莹抽剑逼近那人,想要将他碎尸万段。
在场的几位嫂嫂也是愤怒不已。
关键时刻,白明微拉住了白琇莹:“六妹,军有军规。”
白琇莹愤怒回眸:“长姐,他不该死么?!”
白明微淡声吐出几个字:“他该,但军有军规。”
白琇莹与几位嫂嫂见状,不解地看向白明微。
似乎不明白,这个时候难道还要用军规来处置一个罪该万死的禽兽么?!
“上军棍!”
白明微忽然大喊一声,尽管她面色平静,可这一声带着喑哑的大喊,昭示着她此时内心的愤怒并不比任何人少。
接着,属下把军棍递了过来。
白明微接过军棍,走到二嫂面前:“二嫂,军有军规,你来行刑。”
二嫂一怔,眼睫上沾着泪花。
脸上还有厚厚的血迹。
她把军棍握住,步步向那护卫迈近。
护卫吓得肝胆俱裂,惊恐万状。
可俞皎没有给他半点机会,一脚将他翻过来,令他趴在地上,而后和白琇莹各踩住他一边肩膀。
“砰!”
二嫂的劲不大,可她下了狠手。
“砰砰砰……”
她也不管那是臀部还是哪里,举起棍子就拼命地打。
“啊……!”
一声声惨叫响彻帐篷,那声音先是高亢,接着沙
哑,最后渐渐歇止。
而二嫂也累得满头大汗,但她没有停手的意思,直接把护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
直到最后,在悲伤与伤口的疼痛双重折磨之下,她终于因为身心俱疲而昏倒过去。
白明微伸手接住软倒在地的二嫂,冷漠地吩咐:“把这半死不活的东西,丢到他的同伴面前,谁也不许救,也不允许任何人救!”
“我要让他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在感受生命渐渐流逝之时,后悔他所犯下的过错!”
“也要让那些不死心的人都看看,不干人事的下场!”
没有什么比等死更可怕,也没有什么比看着生命在眼前流逝更令人恐惧。
这个惩罚,虽然阴狠,但却恰到好处。
这个决定,没有人能质疑。
也没有人会质疑。
哪怕是与白家毫不相干的将士们,在知晓事情的真相后,也只觉得这个惩罚轻了。
破坏棺木,破坏英烈的棺木,这种人比刨人祖坟的还要可恶,就该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但白明微知晓,轻重无所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