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谈笑风生,忘年之交的他们没有任何隔阂。
在小传义面前,刘尧可以做真实的自己,而不用掩饰与伪装。
他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小传义的关心和爱护,这一份真情于他而言,是纯粹的,也是弥足珍贵的。
“嗯?”
刘尧忽然止住了话头,发出惊讶的低喃。
原来,外边传来脚步声。
小传义凝着刘尧,淡声开口:“可能是六姑姑,最近天气严寒,她经常在夜间悄悄来看望我们,给我们盖被子。”
刘尧闻言先是露出激动的神色,可紧接着他敛住那由内而发的欣喜,起身向小传义告别:“和你聊天很愉快,本王该走了。”
小传义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
再抬眸时,他的眼底无限清透:“夜冷风急,殿下慢走。”
说完,他憨态可掬地行了个礼。
刘尧不做任何停留,也没有任何不舍,翻开窗子跳下去,那里等待着接应他的心腹。
纵使这一面分外难得,可深夜与少女见面终究不妥,他晓得轻重。
正如他所承诺那样,他不会给小豹子造成任何困扰,比起自己的私心,他选择谨守礼仪。
白琇莹进来时,小传义正在关窗。
她蹙起眉头,压低声音询问:“这大晚上的,你怎么没有睡觉?”
小传义随意扯了个谎:“风太大了,吹开了窗户,我起来关窗。六姑姑,你怎么在这儿?”
白琇莹没有回答小传义的问题,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室内。
见
那坐垫没有规规矩矩地摆在小几前,她眉头拧得更深了:“谁来过?”
小传义又扯了个谎:“哦,我刚刚睡不着,于是便起来坐着。”
两个谎言单看没什么,放在一起前后矛盾,漏洞百出。
白琇莹向来不爱思考,但也意识到不对。
她盯着小传义:“一会儿起来关窗,一会儿起来坐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况且刚刚风也不大。究竟是谁来过?你为什么要说谎?”
小传义垂下脑袋,小声开口:“九殿下来过。”
白琇莹眉头紧紧锁住,脸上不无惊讶的神色:“九皇子?!他来这里做什么?他想要来白府大可白日前来,这大晚上的,成何体统!下次不许私自见他,知道没有?”
小传义默默叹了口气。
他故意露出马脚,让六姑姑抓到,而后顺理成章地引出九殿下来过之事。
如果六姑姑有兴趣,他便告知六姑姑九殿下生辰无人陪伴,只好来他这里谈天,引得六姑姑同情。
他也是看在九殿下一片痴心,且并没有因为私心而做出妨碍六姑姑之事的份上,才决定出手相助。
却没想到,六姑姑是这个反应。
见六姑姑如此反感九殿下,他便也不再多事,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决定不去插手六姑姑的私事。
于是他乖巧地应声:“是,六姑姑,我以后再也不会悄悄见九殿下了。”
白琇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小传义的肩膀:“天气冷,
人本身就困倦,要是你睡不够的话,就没有精力读书习武了,快去睡吧。”
小传义点点头,乖巧地进了内屋:“六姑姑晚安。”
白琇莹笑了笑:“快睡吧。”
说完,她走到茶几旁,整理那乱了的坐垫。
手刚触碰到坐垫,指尖便传来一阵温暖——坐垫是热乎的,人刚刚走。
或许是因为她的到来,九殿下才会离开。
思及此处,白琇莹长睫颤了颤,拍了拍坐垫,轻声低喃一句:“生辰快乐。”
说完,她起身离开,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留念。
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从来都不是。
有些事情决定好了,断然不会轻易改变,快刀斩乱麻,才能避免很多麻烦。
……
夜黑风急,远处吹来的山风割过树叶,发出刷刷的响声。
树影晃动,挂在马鞍上的风灯左右飘摇,在这瘆人的夜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瑜看着一马当先的白明微,神色担忧。
他冲白明微的背影喊道:
“明微,前方道路坎坷湿滑,不如歇一晚上,等明早天亮了再出发,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你说呢?”
白明微勒住缰绳,稍作沉吟,便点头赞成了这个提议:“也好。”
白瑜迅速吩咐护卫:“就地休整,补充食水和睡眠,明日天一亮就出发。”
护卫动作麻利地升起火堆,并且安排好了轮班守夜,这才取出干粮和水,呈给主子们食用:
“主子,五公子,七公子,我们已有两日不
曾遇到城镇或者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