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跑出没几步,白明微又点足掠起,以最快的速度向京城的相反方向掠去。
这一系列的行为,使得一众守备军惊疑不定。
有人劝说李尚城:“大人,前面必然是圈套,不能再追了!”
李尚城也觉得颇有道理,尽管他怒火中烧,但毕竟军中的人都比寻常人更能约束自己。
他一听觉得有道理,正想让队伍停下,却……
“啪!啪!啪!”
几块小石头噼里啪啦砸在他的身上。
他猛然抬头,眼底便落下一道火红的身影。
白明微执剑立于树冠,衣袂被风扬起。
她神采飞扬,熠熠生辉,唇角挑起高高的弧度:“怎么?数千人怕我一名女子?”
说完,她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后纵身落到地面,迅速在林中穿行。
李尚城看着那抹背影越来越远,他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一时之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一边是他身为京城守备都尉的职责,另一边是他对白明微食肉寝皮的私怨。
职责告诉他,最重要的事情是完成任务。
私怨却叫他恨不得将白明微立即挫骨扬灰!
如果不是白明微放出消息说伯父是阴山战败的罪魁祸首,令天下人口诛笔伐,他李家又怎会落入如此境地?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姑姑又怎会气死了,让他们李家与秦家还有皇后这条纽带断裂?
不过是片刻犹豫,最终私怨还是战胜了理智。
“追!”
一声令下,兵甲声响彻山野。
数千人如同黑潮,以最快的速度涌向白明微。
此时的李尚城,已经顾不上白明微的同伴去了哪里。
在他看来,只要把白明微杀了,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双方就这样追了半个时辰,此时他们已越过白明微一行人昨晚休憩的山丘,向后方追出很长一段距离。
持续不断地奔跑,使得重甲在身的守备军气喘吁吁。
就在他们疲累交加时,白明微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剑尖直指身后的追兵。
“我白明微究竟犯了什么错?!竟劳动拱卫京畿的守备大军亲自动手?!”
她只是那么站着,唇角开合。
然而她的声音,却贯注了内力,清晰地传到在众耳里。
很显然,众人在得知她身份的时候,也只有短瞬间的诧异。
那时间短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紧接着,他们又摆出了时刻准备攻击的阵型。
李尚城闻言,笑容有几分狰狞扭曲:“你自己犯了什么事,自己心知肚明!何须来过问我们?!”
说话间,李尚城更是毫不掩饰轻蔑与鄙薄。
他说:“也是,狗从来不知道它们吃的屎有多恶心!所以本官也能理解,你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因为你连狗都不如!”
恶毒的话语连珠似的吐出。
白明微静静地站着,手中的剑,依旧对准林立于前的守备军。
阳光照亮了她火色的铠甲,那耀目的红色更是炽艳鲜明,愈发衬得她肌白如雪。
可这在李尚城
看来,是害怕,是恐惧,也是生气。
他觉得白明微被他成功侮辱了。
于是他更是洋洋得意,大言不惭:“白明微,放弃抵抗吧!兴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人要有自知之明,难道你能以一当几千?你可别仗着有一点姿色,就觉得我们会手下留情!”
说完,李尚城哈哈大笑。
他身边的人亲信也跟着笑。
那笑声此起彼伏,像是会传染一样越来越多。
这些昂藏八尺的男人,正在因为欺负一名女子而得意洋洋。
也有不笑的。
但是军令不可违,不管在众的人心里怎么想,杀白明微,是他们收到的命令。
在京城守备军中受尽倾轧的人,没有多少可以像吴恒那般,能把心中的正义坚持到底,以一名战士的身份顶天立地的活着。
这些人,除了听命令,他们什么都不敢。
更妄论反抗。
见白明微没有说话,李尚城变本加厉。
他仗着身后有数千雄狮,趾高气昂地向白明微走去。
他的脸上,除了以众欺寡的小人得志,还有几分狠厉与轻薄。
他有点飘飘然了,是人数的绝对力量,让他忘乎所以,很显然他忽略了白明微眼底的冷静与从容。
白明微看着他令人作呕的嘴脸,唇角高高挑起:“说完了?是不是该我说了?”
李尚城将信将疑:“你在耍什么花样?!”
白明微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