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工具,两名猎人只能不断的用双手刨土,他们拖延的每一秒都可能将猎犬巴德和猎人队长推向死神的怀抱,所以他们只能不停的挖掘。
然而刨土是个体力活,特别是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对于这一点,挖了几十个洞穴的卢卡斯比任何人都清楚。
半个小时后,地面已经被两人挖出一个大坑,洞壁开始遮蔽他们的视线,长时间不停歇的挖掘也让他们感到疲惫不堪,注意力开始下降。
卢卡斯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他开始如同壁虎一样挪动身体,十分小心,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响,为了躲开犬人的嗅觉,他特意从逆风方向一点点靠近。
呼哧,呼哧……
两名猎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又过了十分钟,他们终于刨到了猎犬的后背,他们连忙合力将猎犬拽出来。
“没有呼吸了……”
犬人面如死灰,他不停的按压猎犬的胸口,试图将它救醒,并且不断的呼唤猎犬的名字,那名棱克猎人则继续刨土。
掩埋这种事全靠天意,如果运气好再加上及时护住头部,预留一点空隙的话,或许能撑一段时间。
就是这虚无缥缈的一点希望驱使着棱克猎人继续挖掘,此时,两名猎人的神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松弛,他们的注意力也全都放在了身下,丝毫没有发现一只赤裸身体的鼠人就在他们身后不到十步的地方。
啪!
扳机扣动,一支弩箭精准命中犬人后背,惨叫声响起,两名猎人同时回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那只鼠人射出一箭后居然掉头就跑。
棱克猎人回过神来连忙追击,可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体力已经大量消耗,并且因为长时间蹲伏,腿脚早就麻痹,只踉踉跄跄追出几十步便失去了鼠人的踪影,于是他只能掉头回来查看犬人的伤势。
“没有伤到要害,不过箭上有毒!”
犬人脸色难看的说道。
“这只鼠人太阴险了,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棱克猎人咬牙说道。
“巴德……”
犬人依旧舍不得自己的猎犬。
“巴德已经死了!队长肯定也活不了了!”
棱克猎人扶起犬人,强行将他拽出坑洞,看了一眼鼠人离开的方向,然后朝着反方向逃离,此时他们才赫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猎人已经变成了猎物,而原本的猎物却成了猎人。
随着时间推移,毒性开始发作,这一次卢卡斯依旧用的是麻醉药,犬人没有毒发身亡,但是身体却逐渐失去行动能力,棱克猎人只能将他背起,而卢卡斯就吊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时不时搞出一些动静,让棱克猎人一直处于心惊胆战的状态。
老练的棱克猎人知道自己已经完全陷入那只鼠人的节奏中,就像一条上钩的鱼,等到彻底失去反抗之力之时,就是鱼竿收起的时候,他想要摆脱鱼钩,却发现自己好像被看透了一般,一切伎俩在那只鼠人面前都像是儿戏。
这只鼠人了解猎人的一切手段!
“没有攻击到要害并不是那只鼠人失误,而是他故意这么做的,要让我背着自己的同伴,也因此他没有用致命的毒药……就和刚才他将队长扔进地洞里一样,他在用受伤的同伴拖累我们,好阴狠的手段!”
棱克猎人心中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极致,疲惫的身体开始脱力,大脑逐渐缺氧,这让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如果将他放下的话,我应该能逃走吧……”
棱克猎人看了一眼背后的犬人,这个想法一滋生便开始在脑海中疯狂蔓延。
“是的,如果我们刚才不管队长的话,就不会中陷阱,也不会被鼠人偷袭,所以我这样一直背着他跑,也会变得和刚才一样,到最后我们都会死在那个鼠人手里!”
想到这里,棱克猎人双手一松,犬人从他背上滑落,他不敢回头去看同伴绝望的眼神,失去了道德的束缚,他感觉自己顿时身轻如燕,从来没这般轻松过,好似连风都无法追上他一样。
直到一支弩箭没入他的后背,他才惊醒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错觉。
将两名猎人分开捆绑,等到药效过去,卢卡斯先是走到犬人面前,问道:“说吧,为什么追我?”
“呸,你这个卑劣肮脏的鼠人,下地狱去吧!”犬人呲着牙骂道。
噗嗤!
一把小刀插进犬人的大腿,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声哀嚎。
“别嘴硬,要不然待会儿你反而会哭着求我送你下地狱。”卢卡斯冷哼一声,说道,“相信我,我有一百种手段能让你生不如死。”
“你杀了巴德,就算死,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会诅咒你!”犬人怒不可遏。
“那行吧,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卢卡斯轻叹一声,开始从背包里拿出各种各样的工具。
紧接着,如同鬼嚎般惨烈的叫声开始接连不断的响起,惊起一群群飞鸟,让野兽也避而远之,叫声从开始的咒骂逐渐变成求饶,他发现求饶没用,于是又变成咒骂,到最后变得语无伦次。
许久之后,全身鲜血淋漓的卢卡斯朝着棱克猎人走来,他身上还沾黏着一些犬人的皮毛和内脏碎渣,仿佛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有一点我很奇怪。”
卢卡斯蹲在棱克猎人面前,把玩着小刀,自顾自的说道:“虽然我杀了不少人,但是只要出手,我都不留活口,并且一直以来,我也尽量保持低调,在混乱之城应该没多少人会关注我才对,我也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会盯上我呢?”
“呜呜呜……”
被堵住嘴的棱克猎人瞪大了眼睛,疯狂挣扎,他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这些人信心满满的来狩猎这只鼠人是何等愚蠢的行为,这让他不由的想到最近几个月流行于混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