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家。
门口被拉了警戒线。
不过深夜无人看守。
霍清持带着叶清月越过警戒线，两人戴着手套推门进了屋里，一路摸黑到书房。
因为要查案的缘故，被推开的书架并未合上，直接露出半人高的洞口，通往地下室，倒是方便了两人行动。
跨入洞口中，霍清持才打开手电筒，低声道：“小心些。”
“嗯。”
叶清月点头，跟在霍清持身后。
两人很快到达地下室。
叶清月也打开了手电筒，四下一扫，光线定格在地上那些破损的瓶瓶罐罐，以及散落的草药上。
“是熬制墨藤毒的材料吗？”霍清持看她在打量那些草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嗯。”
叶清月点头，“基本吻合。”
霍清持道：“看来要联系一下警方，让他们与异地警方联系，注意今后死于心脏麻痹的人了。”
叶清月道：“霍泽能搞出墨藤毒，之前还给宋旗毒药，他毒死人的手段，大概不止这两种，如今他隐蔽毒人的手段只有墨藤毒，谁知以后会不会更多？”
霍清持心中一凛，对霍泽的警惕更高。
他与叶清月想的一样，宋旗和霍泽若是有一个还活着，大概率是霍泽。
“你来照明，我收集一下现场血迹。”
叶清月从霍清持带的背包中，取出了瓶瓶罐罐，用棉签小心刮取地下室内各个地方残留的血迹，最后还钻进地道，找寻那里面的血迹残留。
两人忙活了三个小时，这才离开。
霍清持将叶清月送回姜家，把装着瓶瓶罐罐的背包递给她。
叶清月接过背包，说道：“等我消息。”
“嗯。”
霍清持点头，两人这才分开。
叶清月悄悄回屋，进了空间内，将瓶瓶罐罐交给系统检测，她则是去洗漱一番，换了衣服。
明天还要上班，叶清月也没等检测结果出来，倒头就睡。
清晨，生物钟按时叫醒叶清月。
叶清月打着哈欠去洗漱，默默沟通系统，问询昨夜检查结果。
她将结果一一记录，默默测算了一下血迹残留量。
地下室内比较明显的那滩血迹是霍泽留下的，地道里取样的部分血迹也有他的，但总量并不致死。
而宋旗留下来的血迹就更多了，总量虽然也不致死，但也差不多了。
叶清月去医院上班时，顺路给霍清持那家小店留了信，直接将结论告知霍清持——
宋旗死了，活下来的人是霍泽。
到了医院，叶清月也没去自己的办公室，她还是习惯去外科办公室，那边人多有生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哎，生死无常啊。”
一进外科办公室，叶清月就见曲翠和几个护士正在那里说着什么，语气唏嘘。
“发生什么事了？”叶清月问道。
“叶医生，你来了。”
曲翠给她倒了杯自己做的冰酸梅汤，叹了一声道：“你昨天那么忙，还不知道吗？唐菀死了。”
“什么？”
叶清月表情微变。
她第一反应是霍泽搞的鬼，毕竟之前两人走得很近。
“听说是熬夜猝死的。”
曲翠说到这里有些后怕，作为医学生，有几个不熬夜的？
哪怕知道熬夜不好，可她们课业繁重，很多时候不熬夜根本完不成。
“昨天唐医生临时要给人做手术，就让急诊科的小秦护士去家里说一声，她不能参加唐菀的生日宴，可等小秦护士到场，发现生日宴有些乱。”
“她向人打听后才知道，因为唐菀一直没来，家里人就回去看了看，才发现人死了好久。”
“小秦护士说，唐菀早上起床的时候，就跟家里人说昨晚熬夜学习，身体不舒服，要补一觉，所以才没人去打扰她，可谁能想到……”
这一睡，就没醒了。
叶清月拧眉，“真的只是猝死吗？”
她不禁想到了墨藤毒。
可霍泽的事，如今还在调查，警方那边也要求她们这些知情人别在外头乱说，她现在也不方便透露。
“听说唐菀是她们学校专业第一，学习很拼命，经常熬夜……”
曲翠倒是没多想，她叹了口气：“哎，我虽然不太喜欢她，但好不容易熬到实习了……怪可惜的。”
大家都是年轻人，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拉帮结派，互说坏话，也是常有的事。
但谁也没真希望对方去死。
叶清月没有说什么。
办公室内气氛有些沉重，几人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哎，我之前看过一句话，觉得真有道理，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还是珍惜当下吧。”
“人命这事，真是脆弱，但凡一点意外，就能毁了一辈子。”
“谁说不是呢？我家邻居的小伙子，前不久父母双亡，订了婚的女孩家退亲，本来挺开朗的一个人，天天闷在家里，这已经够惨了，可没想到昨晚他家失火，救出来的时候脸都毁了，就算还能活下来，这辈子也毁了……”
“天呐，厄运专找苦命人啊……”
叶清月还在想唐菀的死是否和霍泽有关，心不在焉地听着她们聊天，偶尔应一两声，到了上班时间后，便去坐诊了。
……
唐家。
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如今仿佛被乌云笼罩，格外惨淡。
屋内响着女人的呜咽声。
唐母哭道：“都怪你！今天是小菀生日，往年你都休息，今年就因为当了什么副院长，偏偏要去医院加班，你如果在家，还能看不出小菀不舒服吗？”
“怪我？”
唐卫军本就因为女儿之死烦心不已，听到这话怒从心头起，“你以前还是护士，怎么就没看出小菀难受？这些年都靠我一个人养家，你做惯了富太太，除了在家扫扫地，怕是什么都不会干了吧？”
“你现在还怪起我当全职妇女了？”
唐母也不甘示弱，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