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中的男人把客厅里一切能砸的东西全砸了,噼里啪啦的脆响声整整持续了半个多钟头,让人听着不寒而栗,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给激起来了。
女佣小春战战兢兢的站在一堆碎片里,紧闭着嘴巴,不敢开口说出一个字来。
而那群专程用来看着苏晚意的保镖因为办事不力,排了一排跪在地上,上身的衣服全部脱掉,脊背上方被打出了数道血痕,皮开肉绽的很是可怖。
为首的队长,正是今日跟着小春出去,负责看好苏晚意的那个男人。
他没能完成雇主交代的任务,把人跟丢了不说,还让苏晚意那样一个弱女子,在自己的眼前逃走了。
“裴总,你惩罚我吧,我办事不力把太太给看丢了,我在没有脸面见你了,回去后我会主动离职,裴总给我的那些钱,我也会原封不动……”
男人直挺挺的跪在裴璟深的跟前,裴璟深在把客厅破坏到不能再动的程度后,才停了手。
他坐在沙发上,浑身被笼罩在一层让人看了都怕的阴郁里,像是个活死人似的,充满着诡异和寒气。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保镖队长在说完后,逼着自己抬头去裴璟深。
男人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的锋利,朝着他甩过去的那一刻,他只恨自己这一世做了人,若是不做人,也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事儿了。
裴璟深的脸上全是疯狂,眼睛赤红到不像话的程度,脸色青白,恶狠狠道:“人是你弄丢的,就得你他妈亲自给我找回来!等我把她找回来了,自然会腾出手来慢慢收拾你们!”
“李平!”
得到消息的李平,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这里来的,他亲眼目睹了裴总宛如发疯一般的现场后,对裴璟深的恐惧上演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上。
此刻被男人这么一喊,李平差点儿没出息就要学着那些保镖一样跪在裴璟深的面前,往背上也挨上几鞭子的抽打了。
“裴总。”李平弯着身子,他从未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严肃的。
裴璟深用力的换了一口气,眯着眼睛:“光是一个苏晚意,她不可能会跑出去太远,所以一定有人接应她,你去查,查菜市场所有的监控,以及相关路段的监控。”
“她能往哪儿跑,国内她待不下去,所以只能往国外躲,去看航班,不光是本市的,我还要看临市所有机场的所有航班!无论动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找到太太后要怎么办……”李平闹不准裴总的态度,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询问出声。
“锁住手脚绑起来,关进屋子里,再也不要放出来。”裴璟深腾的一声站起身来,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几下,厉声道。
“她是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抛下我,应该是我不要她了,她才能走!”
客厅里所有的人都齐齐的僵住了身体,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浑身一股疯劲儿的裴璟深面面相觑。
裴总这是真的疯了吗?
客厅里的狼藉被专人收拾了之后,显得空荡荡的毫无人气,新家具得等到明天才能运来。
路过时,裴璟深看都没看一眼,他走进厨房,看着被带回来的乌鸡和枸杞,手提刀,一根根手指攥紧了。
他将乌鸡剁了,枸杞洗干净了,囫囵似的塞进煲汤的罐子里。
他不知道火候要开到多大,也不知道加盐和作料的时候应该要放多少,折腾到了后半夜,那一锅枸杞乌鸡汤才被盛在汤碗里。
刚出锅的汤温度很高,裴璟深的唇角被烫伤,疼的时候一口气都没抽。
腥味儿太重,盐放多了太咸,鸡汤腻腻的泛着一层白色的油花,看着恶心死了。
他只是尝了一口,就把东西吐进了垃圾桶。
苏晚意走得太快太突然,明明昨夜里他们还在抵死缠绵,早上苏晚意更是含情脉脉的帮着他打领带。
还许诺着他,今后会一直给自己打领带。
她是那样的乖顺,很会讨人欢心,人畜无害又可爱的模样就像他小时候养的那只漂亮的布偶猫。
是从小手养长大的家猫,裴璟深喜欢它,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上它,对它吃的方面更上心,几乎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养活。
然而有一次,他撞见了他的小布偶,撒娇似的依偎在亲戚家的怀里,临走了还恋恋不舍的想要跟着回家。
裴璟深抱它的时候,手背还被挠花了几道口子。
第二天,他让管家把那只猫给送到了亲戚家。
家猫又如何,生了背叛的心思,还不是别人招招手,便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不听话的猫,就应该早早的锁起来,谁也不准看!
那锅汤的归宿,终是连汤带着锅一起被丢进了垃圾桶。
裴璟深眼眶发热,眼尾处有些湿润:“苏晚意,你这个小骗子。”
她答应了要给他炖汤喝的。
“江少,这个是那位苏小姐落下的东西,你看要我帮忙送过去吗?”司机在检查后座的时候,从缝隙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试纸一样的东西来。
他已婚,且有了孩子,在看见这东西的第一眼,便认出来是做什么用的。
江尧摊开手心,将那东西握住:“不值钱的东西,没有送过去的必要。”
他又继续道:“把车送去报废,记得处理干净些,我要一颗螺丝钉也看不到。”
“是。”
江唯雪得知苏晚意跟着向天泽跑了的消息后,连续几天脸上的裂开着陈唇角都没有合开过。
她有意把消息散出去,再加上江尧那边的睁一眼闭一只眼,很快,这件事儿便闹得整个富人圈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在看裴璟深的笑话,碍于男人的威严和脾气,他们也只敢在私下里议论苏晚意和那个‘奸夫’。
那位不受宠的裴太太真是胆大包天,绿了谁不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