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唯窦方来,
江穆与崔域眉心上的替身灵符也是如此。
这一刻,江穆心中就像是充满了血腥味,一种难以企及的阴冷气息正拖曳着巨大的锁链爬上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临!”
江穆一声护道真言,彻底摧毁幻象,但就算如此,他都觉得嘴里一股血腥气,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是个什么玩意。
再看崔域和窦方来,两人皆是七窍流血,受创极大,崔域脸上仍然还有道道锁链的痕迹,盘踞不愿退去。
至于窦方来,整个人都仿佛被某种力量给吸干变成干尸,他的天灵盖更是仿佛有个东西在拼命的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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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的情况最严重。
顾不得多想,江穆迅速排列护道剑神纹阵列,共鸣剑魂力,一连三道护道真言落下。
但许是因为三道真言震鸣的间隔太短,竟是彼此震鸣,汇合一处,由内而外,触及天地,沟通秘境,玄之又玄。
“兵!”
这一道不受江穆控制的音节喝出,但落在耳中却是浩浩荡荡,连绵不绝的雷声,比之护道钟的钟声更加震撼,也更加震动神魂。
而在崔域,窦方来的感应里,所能见到的就是一颗颗天雷轰然而落,顷刻间就撕裂那些将他们缠绕包裹的血腥锁链,震碎那种诡异神秘古老的邪恶气息,直到云开日出,天地清明。
“咳咳咳!”
崔域如同生了一场大病,不住的咳嗽起来,点点猩红落下,竟是受伤不轻。
而窦方来却是奄奄一息,命在旦夕。
这时崔域却毫不犹豫的对着万民鼎一拜,将其中的国运引出,一字敕,二字封,顷刻间愣是给窦方来续命一百载。
这国运之神奇,可见一斑,但就一点,国运凝聚不易,且用且珍惜。
“崔道兄,你这又是何苦,我能将此惊天之秘传出,纵死无悔。”
窦方来泪流满面,十分感慨。
“道兄有通天之能,更是心系天下苍生,值得,值得。”崔域苦笑道,然后又拱手向江穆道谢。
“道兄好手段,莫非这是神华宗的镇魔神印?”
“算是吧,本宗与神华宗一向有渊源。”
江穆含湖其辞,没有细说,他自己还惊讶于这护道真言的变化。
但不曾想,窦方来却忽然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此的确为神华宗最强的镇魔神印,据传乃是神华宗负责看守魔狱山时,由古仙人道统所得的至高镇魔神印,无数岁月以降,此镇魔神印由历代神华宗弟子修改,并外传出各个宗门。”
“譬如在南州,此镇魔神印的外传版本通常是护道剑法术,还有将其炼制成法宝,譬如护道钟,护道鼓,护道长琴。”
“而在北部天河以北各州,此镇魔神印演变出来的法术是五雷正法,但不管如何变化,仍旧万变不离其宗。”
“李道友居然能释放这至高镇魔神印原本,这造诣,怕是许灵宗来了也得甘拜下风。”
窦方来娓娓而谈,有理有据,听得江穆都暗自惭愧,原来这护道剑法术的根源居然在神华宗,他从来都不知道。
这五大超级宗门的底蕴,的确了得。
但他真无意在此事上多谈,当下便转移话题道:“所以方才那不是古仙人之诺的力量,而是魔狱山下被镇压之物的力量,它在无时无刻的在影响人间?”
窦方来点点头,“确实如此,但是两位道兄,今后莫要随便谈论此事了,那魔狱山下被镇压之物的力量,不可捉摸,若是被其影响,不小心堕落成魔尊,才叫倒霉。”
“堕落成魔尊?”江穆一愣,“曾经那四大魔尊,不是从魔狱山里钻出来的吗?”
“呵呵,并非如此,此事怕是连神华宗都未必知晓,魔狱山极其神秘,那被镇压之物怎么可能派得出四大魔尊,那皆是试图窥探魔狱山机密的我辈修仙者,比如其中的冥夜魔尊,还是我天衍宗的一位老祖,他为了推演古仙人之诺,才被污染堕落。”
“而当初的修仙界之所以没有磨灭这四大魔尊,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就是希望将那魔狱山下那未知之物散发的诡异魔气聚集在一起,如此,修仙界之中才能少一些无辜者被污染。”
“但不曾想,那四大被镇压的魔尊竟是被神秘人给接连磨灭,这等于把那诡异魔气释放了出来,进而才导致了末法时代加速,否则,怎么也还能再拖延个七八年。”
听到此话,江穆恍然大悟,随即老脸一红,原来如此。
那四大魔尊被镇压在镇魔塔中,居然还有收容诡异魔气的作用。
窦方来却似乎没有注意到,反而畅快道:“这未必是坏事,因为四大魔尊作为容器,容留的邪恶魔气也是有上限的,这就像是毒瘤,早一日挑破,总好过它自己溃破,到那时,后果反而会更加严重。”
“嗯,该说的都说完了,老夫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只希望两位能助我寻找那破局之人,找到后,务必要求他隐忍,无论如何也要捱到第二诺时代结束。”
崔域听到此话,赶紧连连摆手,“此事我却是不行的,我很清楚,此事还需像李信道兄这样的人物。”
江穆倒也没有推辞和谦虚,想了想就问:“何谓道德?”
窦方来闻言,颇有些踌躇,而崔域却告罪一声,逃也似的离开静室。
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方才那番惊吓,而是他已经看出这位神剑门李信大有来头,先是能赠自己万民鼎,接着又能释放至高镇魔印,未来若是说有谁能在二诺时代结束,前往魔狱山,他必将是人选之一。
那么有些事,能不听就不要听。
自保之道也。
静室内,窦方来与江穆都没有急着说话,良久,窦方来才缓缓道,“我师兄当时应该推演出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