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比比东的寝殿,来到窗台,白月被久违的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睛,而寝殿里面,比比东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神志不清地看着天花板。
再强大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造啊,更何况比比东在这期间没有一丝魂力护体,她所凝聚的魂力全部被白月吸得一滴不剩,现在的她别说走路,完全已经感受不到肢体的存在了,而白月到后来也是一滴不剩了。
白月刚走出教皇殿,立刻就被一股气息锁定,白月知道,这是千道流在唤自己过去。
“兄弟,今天是几号?”白月问了问门口的卫兵道。
听到卫兵的回答后,白月咽了下口水,干了这么久?开始有些担心比比东的身体,想要回去看看。
自己在里面待了四天?在暗无天日的完全隔绝的环境里,白月根本没有对时间的概念,那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比比东这温香软玉。
这也代表白月放了千道流四天的鸽子了。
来到供奉殿,白月刚一进门,千道流就皱起了眉头。
“你,到底是谁的供奉?”千道流转过身来,看着白月说道。
白月被千道流的反应搞得一脸懵,这时白月才发现自己的周身似乎散发着一层澹澹的黑气。
“大供奉,您这是什么话?”白月打算先问个明白。
“你身上的罗刹气息已经完全压过了天使神荫,这四天里,比比东对你做了什么?”千道流问道。
呃……白月有些心虚,因为事实上,他对比比东干的事情远比比比东对他干的事情要多得多。
是因为吸收了太多比比东的魂力还没炼化的缘故么?所以让自己看上去罗刹气息很重?
不过,白月扭了扭脖子,感受着这股魂力,这种感觉出乎意料的不错,十分的恣意潇洒,有一种随心所欲的快感。
“阿这……大供奉,是老师让我助她修行,或许在这过程中浸染了些许她身上的罗刹气息。”白月含湖其辞道。
“些许?”千道流眯起了眼睛,对于白月的说辞他显然是不信的。
经过与帝天一战,千道流和比比东对白月的态度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比比东从一开始将白月当成不可或缺的工具变成了将其当成足以冲破瓶颈的补品。
而千道流,一开始他想循循善诱,徐徐导之,让白月成为千仞雪的供奉,而现在,千道流已经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是继续放任白月胡作非为?还是趁着自己尚在全盛时期除之而后快?也许后者要更为稳妥一些,因为白月做到了现在的千道流则无法做到的事情——一击将帝天打得不顾形象落荒而逃。
有了比比东的前车之鉴,对于千道流单独召见自己,白月也存了些许顾虑,虽然天使教义算得上是比较霸道的正义,但也正因如此,他要求执剑之人绝对的杀伐果断,而白月自问算不上是个多好的人。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自远方飞来,落在了供奉殿。
千道流的思路被打断,看向了门外,与此同时,千仞雪收拢了翅膀,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向千道流复命请安。
千仞雪起身后颇有深意地看了白月一眼,她从白月身上闻到了一股并不熟悉但却印象深刻的气味,那是比比东独有的温香。
“爷爷,不枉我付出如此年华,天斗已兵不血刃收入囊中。”千仞雪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极为复杂,其中除了大功告成的快慰以外,似乎还存有一丝小小的抱怨,又流露出一丝希望得到千道流夸奖的小心思。
千道流点了点头,摸着千仞雪的脑袋道:“雪儿,这些年,委屈你了。”
若是旁人,这样的话对千仞雪根本毫无影响,但是这话让千道流说出来,千仞雪便忍不住鼻子一酸,一双澹金色的眸子便变得水润起来,为了这破任务,她不得不将真实的自己埋藏,扮演起另一个复杂的角色,为了这破任务,她几乎用尽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不过,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千仞雪一直这样督促着自己。
千道流稍微抚慰了一下千仞雪,紧跟着便说道:“但是,雪儿,你的路,注定就是不简单的,这只是一个开始。”
千仞雪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道:“雪儿明白。”
虽然能看到千仞雪让白月很高兴,但是此情此景,白月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似乎颇为多余,刚想要告退,却感觉胸口一热,这是千道流对天使供奉的感召。
同一时间,供奉殿周围亮起了六道金光,倏然来到了大殿之内。
天使神的供奉,包括白月这个半吊子,悉数到场。
千道流瞥了一眼白月,似乎犹豫了一下,但他很快便大手一挥,用他那金色的魂力勾勒出了一副世界地图。
“雪儿,天使神曾经也是一名凡人,但是他立志挥剑斩断这人间苦难,并砥砺前行,最终受万人敬仰,飞升成神。”千道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成神,是需要人族气运支持的,每当一股力量崛起的时候,与之相对的力量也会跟着觉醒,谁能在这场气运的争夺中胜出,谁就能成功飞升,这也是为什么我当初会同意让你去卧底天斗的真正原因,得到天斗,使得国教合一,以天使神的名义树立旗帜来引导人们前进,这对你成神之路的好处,不言而喻。”
白月细细地听着千道流的话,心道,看来就算没有千寻疾那档子事,获得了罗刹传承的比比东也注定跟千仞雪和千道流合不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没有千寻疾那档子事,比比东还会被罗刹神选中吗?真是造化弄人。
千道流瞥了白月一眼,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仅在我们眼下,比比东便已经获得了罗刹神祇的传承,而她的传承进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