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心中一震,他自然知道眼前这位黄衣老者,就是邪医谷谷主宁不归。只是这人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感觉不到此人的半分气息,就好像已经融入了这山水之间,给他一种虚无缥缈之感。
“晚辈梁言,见过谷主!”
梁言不敢怠慢,向着宁不归躬身行了一礼。
“梁言?我记得今年收治之人,并非是你。你又如何出现在老夫的谷中?”宁不归淡淡问道。
“爷爷!”宁晚棠娇嗔一声,上前一步道:“是我带他进谷的,上回外出炼丹,缺了一味乾元果作药引,刚好他吞了乾元果,便带来谷中帮我炼丹了。”
“胡闹!”宁不归呵斥一声,脸色由晴转阴,开口道:“又是给那个傻小子治病?我都给你说了不许去接触他!”
宁晚棠被他骂了一声,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开口求饶道:“晚棠知错了,这次爷爷回来,一定跟着您老人家好好学习炼丹,不再胡乱分心啦!”
宁不归听了她这话,脸色才稍稍好转,又转过头来,对着梁言冷冷说道:“既然我回来了,那丹也不用你来帮忙炼了,小友这就下山去吧。”
他这番话虽然说得客气,但语气中的冰冷之意却展露无疑,显然已经是对梁言下了逐客令。
梁言实在没想到此人性格如此乖张,这才刚见面没超过两句话,立刻就要逐自己下山去,不由得暗暗叫急起来。不过这宁不归一看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自己一个外人又如何能够改变他的想法,当即眼光一转,又向着旁边的猿九灵看去。
那猿九灵倒也清楚,此时第一个站了出来,向着宁不归行了个礼道:“谷主,此人与我有旧,可否留他在谷中休息几日,让我好生招待一下。”
“有旧?”
宁不归目光扫来,在猿九灵的身上看了看,忽的嗤笑一声道:“老猿,你那颗舍利雏形呢?怎么就吐了出来?”
猿九灵面皮一红,当即支支吾吾,还想要辩解一些什么。却见宁不归已经是一片了然之色,摆了摆手道:“没想到这小子身上还藏有佛门法宝,哼!你倒是念着当日那秃驴的恩情,不愿出手抢夺人族修士的宝物。”
宁不归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语气冷淡,但眼神之中却颇有对猿九灵的赞许之色。他沉吟一阵,似乎有些拿不定注意。此时木人心又上前一步,对着宁不归微微拱手道:
“谷主,木某最近在试验一种以武入道的法门,正好这小子悟性颇高,底子又合适,我也懒得再下山去找人了,不如就留他在谷中住上几日吧?”
“咦?”宁不归轻咦了一声,忍不住道:“连老木你都.........”
他话还未完,却见宁晚棠已经一路小跑到他跟前,撒娇似地抱住他的一只手臂,说道:“爷爷,你就把梁兄留在谷中吧。我曾经答应要帮他炼制‘养剑丹’,如今还没炼完足够数量,你也不想晚棠做个言而无信之人吧?”
“哼!”
宁不归一甩衣袖,将宁晚棠轻轻推至一旁,接着冷哼道:“好啊!我才出谷两月不到,你们三个居然就都帮起一个外人小子来了!”
木人心,猿九灵和宁晚棠听后,都是急忙低头,连道不敢。
不过宁晚棠的一双大眼中,此刻却已经满是笑意。所谓知爷莫若孙,她自小极得宁不归宠爱,也深知自家爷爷的脾性。
她知道宁不归现在已经认同把梁言留下来的想法,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转口。当即眼珠一转,笑盈盈地开口道:“爷爷,你不是有事要传书给云罡宗的前辈吗?正好梁兄就是云罡宗的弟子,你不愿出山,不如就顺手将他身上的病根医治,再由他帮你送信?”
梁言听得微微一愣,暗暗忖道:“看来自己灵力尽失和出身云罡宗的事情,猿九灵已经一五一十地告诉谷内众人了。”
宁不归被自家孙女这么一劝说,脸色略略缓和,但片刻之后,却忽然转过头来,冲着梁言淡淡喝道:“你究竟是谁?”
梁言浑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正自纳闷,却突然感到一股冲动自心底生起,忍不住就张口叫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梁言是也!”
宁不归神色不变,又问道:“那你出身何地?”
梁言此刻已是惊骇至极,但那股冲动仍然萦绕在自己心头,只觉得不吐不快,当即大喝道:“越国,怀远镇!”
宁不归点了点头道:“那你来我邪医谷,究竟是碰巧遇上晚棠,还是别有居心?”
到了此时,梁言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竟然鬼使神差般地回答道:“既是碰巧,也是别有居心!”
宁不归脸色陡沉,张口喝道:“那还不如实招来!”
梁言面色苍白,右手却忍不住地一拍胸脯,仿佛豪气干云般地喝道:“我梁某来邪医谷,就是为了求取养剑丹,好早一日踏入剑胚期,做一个真正的逍遥剑修!”
他这番话说完,自己脸皮已经先红了起来。只听得“噗嗤”一声,却是宁晚棠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再看宁不归,此刻脸色也已经缓和下来,只见他抬手一挥,梁言便感到一层无形力量从自己体内脱出,竟然让自己出了一身虚汗。
不过这身虚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