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都某大酒店内,沈天越一脸怒意地瞪着面前的女人,“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沈南伊!”
沈南伊看着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闪躲,但是却咬紧了牙冠,不肯承认,“你放开我!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要叫保安了!”
沈天越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叫,你最好把警察都叫来,让他们看看你到底是谁!连我都能看得出来,你以为战承遇真的会认不出来吗?”
沈天越看着女人熟悉的动作,眼里闪过了一丝痛苦,他直直地看着她,“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吗?稀、月!”
女人顿时慌乱了起来,连忙抽出了自己的手,咬住了下唇,瞪着他,“你在说什么!什么稀月,我看你是疯了!”
“疯的人是你才对!”沈天越痛苦地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所有的小动作我全都了如指掌,而且你骗的了别人骗不过我,你每次一说谎,视线就游移,会忍不住地攥衣角,你到现在这个毛病都没改掉。”
女人的瞳孔瞬间放大,慌张地松开了拽着衣摆的手,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沈天越失望地看了她一眼,“我不管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但是我坚决不能这么看着你再冥顽不灵的去寻死,我去找战承遇告诉他真相!”
她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连忙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不要!四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求求你了,你别去!你如果去了,那我肯定死定了!”
沈天越用力地攥住她的手腕,一把拽开,“我不去,你以为战承遇能放过你吗?”
沈稀月大喊了一声,“可是我也是没办法了!四哥哥,从小你就最疼爱我,难道你也要逼我去死吗!”
沈天越忽然就顿住了脚步。
沈稀月见状眼眸闪了闪,抓住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我好恨啊!四哥哥。你不知道子弹打入胸腔后,我到底有多痛!还有那么大一杯的硫酸,全都泼在了我的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被腐蚀到化开,我躺在雨水里,感受到身体的血液和体温在不断的流失,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救我……”
她反手抱住了沈天越,在他的怀里哭的瑟瑟发抖,“四哥哥,我好疼,我好疼啊!”
沈天越的眼睛都红了,怒斥道:“所以你就整成沈南伊的模样,打算顶替她嫁给战承遇吗?”
“不!救我的人让我从战承遇的手里偷一份文件,只有沈南伊的身份他才不会设防!只要我拿到他就会放过我,不然就会杀了我的!四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就这一次!我不想死……”
沈天越眼神有些动摇,怀里的人从面容到气味都是那么的陌生,但是他却知道,她就是他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
听着她说之前的痛苦,沈天越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答应他。
忽然后脖颈一痛,有什么冰冷的液体被推入他的体内。
他一把推开了沈稀月,从肩膀上拔下了一根针注射器,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看向沈稀月。
“你……”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沈天越的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沈稀月勾唇,眼里闪过了一丝冷意,擦去眼角的泪花,她的脸上哪里还有痛苦之色。
她按了一个设备,很快房间里就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将沈天越像是拖死狗一样给拽走了。
她拿过粉扑,仔细地给自己补了妆,然后又抽出一只香奶奶的口红擦在了唇瓣上。
镜子里的人唇红齿白,一身婚纱洁白如雪。
她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训练过无数次的微笑。
镜子里的人也笑了起来,妩媚多情,与沈南伊一模一样。
沈稀月的眼眸却冷了下来,她抿了抿唇,直接将休息室里的镜子给砸碎了。
这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她收起阴狠之色,又重新挂上了那抹肆意的笑,拎着裙摆踩过满地碎片走了出去。
然而等她看到来接她的人不是战承遇,而是曾明东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怎么是你?”
曾明东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不过因为是坐在前排,根本没让沈稀月看到,“四少在礼堂等你。”
沈稀月有些不满,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勉强忍了下来。
车子绕来绕去,终于停在了一处机场。
远远地她看到战承遇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一身漆黑点金的西装,背影冷峻,比往常看上去更加的俊朗帅气,她眼底氤氲出了一抹水雾。
她捏住了婚纱的裙摆,手心忍不住出了一层的细汗,深吸了一口气才敢朝着他走去。
今天的天空很清朗,碧蓝入洗,硕大的太阳发出暖洋洋的光。
两旁的香樟树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这样的场景,她幻想过无数次,却没想到今天终于成了现实。
那人已经承诺她了,只要她顺利偷到那份重要的资料,从此以后她就是沈南伊,名正言顺的四少夫人。
一想到以后的生活,她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然而她却没想到,就在她离战承遇五米远的时候,忽然从身后飞来一颗子弹穿透了她的额头。
周围枪声络绎不绝,刚才还一片和平温馨的机场,此时却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赤红的鲜血从她的眉心汩汩流出,将雪白的婚纱染得通红。
她倒在地上,看着与她近在咫尺的男人,像是她永远都不可触及的梦。
恍惚中,她伸出了手,想要让战承遇救救她。
却只看到那个她以为是战承遇的男人转过身,露出了一张她从来没见过的脸。
一瞬间她的瞳孔猛地放大,带着浓重的不甘缓缓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
远在海岛上,六架直升机悬停,不住的洒下花瓣。
沈南伊在宾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