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劳伦斯搬进北城区的寓所已经过了整整一周,这也是他穿越之后难得的清闲日子。
每日清晨,劳伦斯准时换好制服,在街上与尊崇他的市民们挥手致意,随后步行前往巡逻队驻地督促工作。
有了上次公开处刑的影响,再加上劳伦斯这几日每天的亲自监督,巡逻队的作风确实肉眼可见的改进不少。
这也让越来越多的市民开始在背地里议论起劳伦斯·波拿巴这位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过正所谓萝卜大棒,恩威并施,劳伦斯也很明白,如今自己的威信是建立起来,但想要真正笼络到一众巡逻兵的人心,还得找机会施以恩惠。
而在家中,安娜这个机敏勤劳的少女也将屋里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尽管劳伦斯并没有真的将她视为仆人,但也不得不承认有了安娜让自己省心许多。
这位浑身脏兮兮的少女在经过一番彻底地清洗之后,劳伦斯才发现安娜在容貌上也是无可挑剔的秀丽,端正的五官,修长的身形,尤其是一双摄人心魄的湛蓝双眸,让劳伦斯有时都不禁看得发愣。
杜拉太太见了更是欢喜的不得了,直呼她是奥地利的小公主,大方康慨地将几套衣裙送给安娜,还每日下午邀请她在店里喝茶聊天。
这日傍晚,劳伦斯结束了一天工作,回到家中。安娜已经将晚餐准备好了:简单的土豆炖牛肉以及两块松软的小麦面包和果酱。
“先生,您回来了。”安娜欢喜地从桌上站起,笑着迎接道。
劳伦斯点点头,吹着口哨将制服脱下,穿着衬衣坐到餐桌前。
安娜在这几日同居里,性格也开朗许多,每日都和劳伦斯说上不少从杜拉太太那里听来的趣事:
“先生,杜拉太太给了我这个...”
安娜站起身,将长裙稍稍掀起一些,露出修长的小腿,小腿上包裹着一层柔滑的白色丝织品。
“杜拉太太说这个叫丝袜,小姐们都穿这个,说您可能会喜欢...”
“咳咳...吃饭,吃饭!”
劳伦斯老脸一红,连忙干咳两声转移话题。别看他两世为人,但至今仍是童贞之身,哪能受得了这个。
安娜咯咯地轻笑两声,贴心地为劳伦斯的面包涂上果酱。
“对了先生,”晚餐用到一半时,安娜突然说:
“我有一个小请求。”
“是什么?”劳伦斯大口吞下一块炖牛肉,问道。
安娜小心地说:“我想要回一趟家,我的父母还不知道我在您这里工作,他们会很担心的。”
“你的家?西城区吗?好,明早我同你一起去。”
劳伦斯迟疑了片刻,还是点点头答应。他也想趁此机会去打探一些西城区的情况,尤其是关于码头工人工会的情报。
保利总督那严肃的提醒让劳伦斯对于可能的报复十分担心,与其每日忧心忡忡地防范敌人来袭,不如主动出击,打探一番对方的虚实。
“谢谢您,先生。”安娜开心地叉起一块土豆放在嘴里,笑容很是灿烂。
第二日清晨,劳伦斯与安娜早早起床,开始洗漱穿衣。
考虑到西城区可能布满了工会的眼线,劳伦斯没有穿巡逻兵制服,而是披了一件灰色的大衣。不过短刀与手枪劳伦斯仍然带着,隐藏在大衣下面,以防可能的冲突。
至于安娜,则为她挑了一件带兜帽的纯黑长袍,用来遮盖容貌。
毕竟现在的安娜可不是那个浑身污垢的小煤球了,连杜拉太太这样接触过无数贵妇夫人的都对她喜爱的不得了。
在出发之前,劳伦斯先去了一趟巡逻队驻地,与老肖恩交代了一些事。毕竟是前往西城区,还是需要留些后手。
阿雅克肖的各个城区之间并没有严格的分界线,不过对于西城区来说,只要你的鼻子开始涌入那股刺鼻的恶臭味,你就已经站在了这片治安恶劣的贫穷之地。
“我的天呐,安娜你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吗。”
劳伦斯捂着鼻子,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头晕目眩中恢复过来,这种味道让劳伦斯想起了前世在大学实验室里氨水的味道。
事实上,这里的空气确实含有少量的氨,因为这里的贫民家中几乎没有厕所,大小便基本都是在户外解决,尿液中的氨挥发出来,与各种臭味夹在一起形成了这种恶臭。
西城区也很少看到有高层的楼房建筑,到处都是木柱和铁片搭建起来的棚屋,往来的行人大多穿着破烂的亚麻衣物,甚至衣不蔽体的也不在少数。
“不好意思先生,其实习惯了之后,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安娜抱有歉意地说。
贫民窟并不像其他城区一样有街道的划分,由于这些简陋的棚屋很容易倒塌和搭建,每个贫民的住所都是时常变换的,这也让安娜转悠了好一段时间也没找到自家的棚屋。
就当二人继续寻找时,安娜忽然敏锐地向后微微扭头,侧视一眼,随后不动声色地拽了拽劳伦斯的衣角,加快脚步。
劳伦斯也心领神会,紧跟着安娜转入一条隐蔽的小巷中。
安娜整个人靠在劳伦斯身上,伏在他耳边,轻声说:
“有人跟着我们,先生。”
“你注意到了?知道是谁吗?”劳伦斯有些惊讶,他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被人跟踪了。
安娜冷静地说:“刚刚在我们右后方,一个魁梧的男人。胳膊上有纹身,腰上有刀,应该是混帮派的。”
劳伦斯微微皱眉,考虑到帮派和码头工人工会的紧密关系,这个跟踪者恐怕来者不善。
“确认是在跟踪吗。”劳伦斯谨慎地抽出燧发手枪,开始装填铅弹和火药。
“没错”安娜点点头,说:“我十分钟前就察觉到了,中间特意绕了几个弯,他一直在我们后面。”
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