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听信你的话?”
白云生心里算是恨透了这水云天,但心里还是念及白鹭洲的恩情,没有发作。他抬头扫了一圈浮石上脸色惊疑不定的江湖看客,冷喝道:“在下以命为赌注,若输,当即自裁,以安天下!”
薛炀心里也恨透了白云生。
此情此景,他知道自己已没有退路,只有硬着头皮上。遂眼中杀机乍现,冰冷道:“好!老夫就和赌这一次。”
本来有神兽的叮嘱,他还不敢对白云生怎么样,可他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嘶。”一柄青白长剑浮现在薛炀身前。剑锋通透如玉,从剑格顺势而下,宛如一道飞流,白玉剑芒寒气氤氲,一看就非凡品。
“此剑名天殇,是由弱水冰玉辅以万年玄冰魄打造而成,杀人无血,已有百年未出鞘。”
薛炀沉声说着,像一只从深山老林中走出来的百兽之王。
“百年前,幽鸿曾败在我剑下。拔出你的刀,老夫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白云生凝视着薛炀手中那把宛若琅玕的天殇剑。
冰锷含彩,雕琰表饰;寒玉无色,杀气无形。果真是一把绝世的好剑。
可白云生却不屑地一笑,冷冷道:“剑乃兵中帝王,你用剑,我也该用剑。”
说着举起右手,一把从未出现过的剑蓦然出现在他手中,血气弥漫,寒星闪闪。
“此剑名,长生。”
话断,黑影消。
长生剑上的寒光像是坠落的星辰,当你看见它时,星光已经落了下来。
薛炀眼光一凝,天殇剑迎刃而上。
双剑交鸣,大战一触即发。
七杀步幻影齐出,七个白云生浑然天成,看不出半分虚意。七影交错,七抹寒星点点致命。
薛炀不急不躁,轻松地挥舞地天殇剑,稳稳地接住了每一道致命的剑锋。他早已将白云生的身法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程度还差得远!”薛炀低喝一声,“断水流!”
巅峰天营位的业力,从剑刃上旋出一圈蓝色水花,缠住长生剑,刺向后退的白云生。
修行者之间的业力差距是不可能用外力弥补的。薛炀修行一千五百余年,无情心法已经修炼到了最高层——道本无情,业力的浑厚与精纯程度远非黄魄境的白云生可比。就好比星辰与顽石,大海与溪流,此等云泥的差距是鸿沟般的残忍事实。
薛炀自信,这一剑白云生必死无疑。
但白云生却笑得很神秘。只见他左手化掌,竟然也燃起蓝色的业力,突然一掌击出。
令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了,碰上白云生这股业力,薛炀的蓝色业力仿佛崩碎的冰块,顷刻间节节败退。
但令人更加惊诧的事情发生了。
白云生的左手竟然顶住了天殇剑,那燃起的蓝色业力爬上白玉剑身,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抓住了肥美的鲜肉,竟开始腐蚀剑身。
薛炀顿时心神震颤,他能感到天殇剑这把神品兵器正在瑟瑟发抖。
“水源气,是水源气!”
薛炀像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新世界一般,白须飘舞,在心中惊叫了出来!
浮石上的江湖看客纷纷擦了擦双眼,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幕。
虽然薛炀那一剑没用全力,可那是天营位境界的业力啊!
居然就这么被白云生一巴掌给拍碎了。
薛炀不慌不忙,手腕一抖,业力震开了白云生的手掌,天殇剑尚且安然无恙,一场虚惊。
但薛炀眼睛里第一次透出了贪婪的目光。他紧紧地盯着白云生道:“你竟然可以操控本源之气!”
白云生用的的确是天水珠中的力量。在他看来,用水之本源教训修炼水脉武学的薛炀,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冰銮台上。
白鹭洲无限感怀地看着白云生,这个孙儿的身世他也不清楚。让他抚养此子的人没有解释任何东西,白鹭洲也从没有问过什么。如今,他看到白云生竟然能操控本源之气,才明白应该和白云生的身世有莫大关系。
“小子,你到底是谁?”
白鹭洲用仅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念念自语道。
天字一号台。
不一会儿,薛炀从失神中走出来,当即对白云生喝道:“白云生,我问你,你这操控本源之气的本事从哪里来的?”
白云生向来最讨厌被人威胁,怒骂道:“你这老头有病啊?”
话里的第七个字还未吐出,七杀步移形换影,来到薛炀身后,长生剑横扫出去。
白影晃动,薛炀简简单单地避开了剑锋。
白云生侧身前倾,手腕一挑,又刺一剑。
薛炀双指夹住了剑芒,倏地,一点蓝光从剑锋里射出,直奔薛炀的胸口。
“本源之气!”
薛炀不敢怠慢,即刻翻身,躲过了剑气。
可没等薛炀落地,第三剑已逼近他的腰腹。
待剑锋逼近时,白云生右臂猛然翻转,剑招忽变。
剑光如雨,剑声如潮。
一起一伏,皆在瞬息之间。
霎时间,十几个白云生包围了薛炀,凌厉的剑气无情地剿杀着这位白发老人。
白云生将那天地连理刀法,变刀为剑,一样耍得虎虎生威。
可惜,毫无用处。只见薛炀单手负立,一只手轻松惬意地挡住了密不透风的剑气。
在他眼里,白云生用出的招式简直破绽百出。
“呼。”一道指风倏地打飞了长生剑,接着化指为掌,薛炀一招就将白云生拍到了地上。
薛炀飘然落地,自始至终,白云生连他一根胡子都没碰下。
天下第一人笑呵呵地说道:“我原以为你是天一学院的人,没想到,你居然身怀水云天和天帝山之长,七杀步是楚寒传给你的吧?”
白云生收回长生剑,抹去嘴边的血迹,盯着薛炀没有回答。
薛炀这才拿出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威严,蔑视道:“百年前,楚寒的七杀狱完败在我的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