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变成一场缠斗。
郑常歌正在想着流寇为什么会如此反常的大举反扑,远处传来一阵噪杂的和骂声,直接打乱了郑常歌的思绪,转头看去,郑常歌紧紧地皱了下眉头,一名把总模样的人正和自己的亲卫发生冲突。韩旁路费劲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赶到谷道,没想到却被这些不开眼的指挥使亲卫拦了下来,“你们这些狗东西,要发生大事了,老子要见郑千总,听到了么?”
听到韩旁路的和骂声,郑常歌只好快步走过来,神色不悦的问道,“你是何人?本将就是第一军第四营千总郑常歌,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韩旁路心中一惊,赶紧收起狂傲的姿态,拱手行礼了一礼,“回郑千总,末将第一军韩旁路,之前末将与都统雷江奉命率领五百士兵驻守东部白桦林。就在两个时辰前,一支流寇从南边杀过来,人数不在一千五百之下,雷把总已经率人去抵挡,只是形势有些不妙,还望千总速速下令撤军,否则谷道后路被堵,后果不堪设想。”
郑常歌神色一变,长长的舒了口气,现在一切都想明白了,怪不得流寇会不计成本的大肆反扑,原来已经派人去堵后路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郑常歌根本没有半点犹豫,当即下令道,“命令各部逐步撤出战斗,之前准备的引火之物全部投进去,务必挡住流寇的追击,所有人即刻向东北方向撤离。”
郑常歌的命令很快下达,接到撤退命令,各部迅速将滚木以及依然的枯草放在谷道以及山坡上,不久之后,谷道中燃起了大火,组成了一道绵长的火墙。看到这道火墙,郑国松气的哇哇大叫,不过他还是有希望的,只要赵凌率兵挡住对方的后路,拖延片刻,依旧能全歼这股来犯之敌。
北部谷道一战,充满了太多的变数,赵凌最终来到了谷道,可由于韩旁路的出现,郑常歌的主力及早撤退,所以赵凌还是扑了个空。看着一片狼藉的谷道,哪里还有官兵的踪影,赵凌气的拔出佩刀狠狠地砍在旁边的巨石上,擦除阵阵火星,“为什么会这样,老子费劲千辛万苦,死了那么多人,却让官兵跑了。”
没人能回答赵凌,就像没人知道无生老母到底存不存在一样。而在另一边,郑常歌主力一直撤到东北方的驻地后,方才有时间去休息,此时郑常歌堂堂千总毫无想象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心中很清楚,这次能逃出来,实在是侥幸,要不是韩旁路拼死杀出重围送出消息,恐怕现在将近五千大军全都死在北部谷道中了。
可惜,雷江以及驻守白桦林的几百士兵无一幸免,全都成了流寇的刀下亡魂。如果说有什么好消息,那就是经过一番血战后,蓝田山的流寇驻军的大部分精力被吸引到北边来。这一战之后,第一军再也不可能对蓝田山发起突袭,也不可能继续强攻北部鼓捣,郑常歌看了一眼西北方向,“周将军,末将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能不能撤出来,就只能看你们自己了。”
郑常歌也想继续进攻蓝田山,可是第一军的任务是迷惑流寇。这一次强攻谷道,再加上白桦林一战,第一军已经损失了将近两千多名将士。北部谷道,赵凌看着眼前的郑国松,什么也说不出来。郑国松也无法去指责赵凌,赵凌所部已经按照预定的时间出现在谷道后方,不过千算万算,漏算了郑常歌的果决,能够丝毫不犹豫的撤退,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为了组织这次反扑,投入了太多兵力,由于强攻谷道,前后共损失了近四千将士,如今蓝田山驻军已成属于半残状态了。
“向闯王发消息,蓝田山经过谷道一战,实力大损,急需补充兵力,否则我部无法保证蓝田山各处防务”郑国松有些害怕,谷道一战带来了一系列的影响,首先就是南部防务。整体防守出现漏洞。兵力上的不足,不是计谋能够补充的,更何况第一军就堵在东北方向,随时再次进攻,根本不敢往南边调兵。说起来这个时候就请求援兵有些丢脸,可跟面子比起来,军务更加重要。自己已经请求援兵了,如果闯王不发援兵,那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就不是他郑国松一个人的责任了。
郑国松这边请求援兵,可此时的高迎祥根本无暇顾及郑国松的请求,自午时起,流寇大军再次对西安城发起了猛攻,四面合围,云梯加上投石机一起发威,这次的攻势比昨天更加猛烈。为了得到西安,李高迎祥想尽了办法,甚至连云梯以及投石机一起使用的办法也用出来了。投石机的准头误差很大,流寇士兵架着云梯攻城,靠着城头那么近,误伤一点都不奇怪。如今经过投石机的不断洗刷,城墙内外充满了臭烘烘的味道,面对牛粪汤,双方谁都无法幸免。好在高迎祥还有些良心,没有大规模使用石块,否则流寇士兵们就真的要破口骂娘了。
在流寇这种无差别的打击下,陈奇瑜等人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命令将士们顽强的抵抗。滚木、火油、沸水全都撒了出去,流寇伤亡惨重,可疯狂的流寇士兵依旧没有停下进攻的脚步,一批又一批的人往上扑。官兵也是人,面对这种疯狗式的打法,伤亡数字直线性上升,洪承畴脸上乌青一片,左胳膊也绑着厚厚的绷带,“陈督师,流寇都他娘的疯了,踩着尸体往上冲,城下都堆到一半了。”
尸山,是多么可怕的场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