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如今都已经缠在一起了,那是说撤就能撤的?再说了,对方手段如此残忍,摆明了就是挑衅,如果什么都不管,继续西行,那麾下兄弟们会怎么想?
樊灵一通怒吼,纠集了大批人马开始对嘉兴百姓展开剿杀。那些嘉兴百姓能冲杀一番,全靠着心中的怒火与仇恨,可是论战场厮杀,他们终究比不上流寇的。也就一刻钟时间,几万嘉兴百姓就被樊灵派兵分成了好几块。此时嘉兴百姓乱糟糟的,毫无章法可言。
当冷静下来之后,恐惧开始爬上心头,许多人往嘉兴方向逃去。樊灵正在气头上,一股脑的掩杀过去,打算替之前惨死的兄弟报仇。
崇德东面不到五里的地方,李岩气的直抓头发,现在樊灵一心要把闹事的嘉兴百姓剿灭干净,后边大队人马已经停住了脚步。不管樊灵了?樊灵自是该死,可那些义军兄弟不能陪着樊灵一起冒险啊。已经派去好几个传令兵了,但樊灵丝毫不理会,“这个樊灵,他想干嘛?难道还想再杀回嘉兴?吕兄,要不你亲自走一趟,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了。”
“嗯,为兄这就去”吕伟良神色严肃的应了一声,翻身上马,带着几个人赶了过去。大军不能在崇德待太久,崇德这地方地势平坦,河流相对较少,附近几十里正是使用骑兵的好地方。如果这个时候,一支骑兵从北边杀过来,往队伍中间一插,那就要出大事了。
李岩急着西撤,不是没缘由的。可惜樊灵这帮子人无法理解罢了,有时候吕伟良也想弄死樊灵,这家伙仗着资历,跟闯王关系好,一想胡作非为,想干嘛就干嘛。
吕伟良离开后,李岩着令周遭的大军继续靠近崇德县城,眼看着就要进城了,却看到前方一片乌压压的踪影。等近了一些,才发现这些人面色惊恐,一个个像失了魂一般。李岩心里咯噔一下,这些人不是驻守崇德的兵马么?他们出现在这里,那么是不是意味着......
“李头领,不好啦,官兵来啦.....是云府的骑兵,他们从北边杀过来,趁夜偷袭了县城,眼下县城已经落入官兵之手。罗头领已经撤往德清,他让我们告诉你,小心行事......”
李岩瞪着眼,不自觉的握紧了腰间的宝剑。如果罗志祥在眼前的话,真想一剑戳死这家伙。真是个王八犊子啊,守不住崇德就算了,你倒是在东面布防,提前通知一声啊。他倒好,一看形势不妙,撒丫子就跑,根本没管别人的死活。离着崇德这么近,知道实情又如何一切都已经晚了。不到十里的距离,根本逃不出云府铁骑的攻击。
“全军戒备......全军戒备.....通知吕头领,赶紧回来,告诉樊灵,他要是还想活着回去,就立刻滚回来!”李岩这次发了狠心,实在不行,就不管樊灵那伙子人了。
李岩反应不算慢,可终究还是太晚了。各部头领仓皇命令麾下弟兄列阵,可此时几乎人人身上挂着包袱,又不愿意舍弃,这就导致列阵松松垮垮,慢如蜗牛。隆隆的响声从西边传来,不久之后,北边也多了一片黑色洪流。云府骑兵从两个方向杀了过来,顷刻间,重骑兵如同一把重锤,将农民军松散的阵型撞出了一道裂缝,这道裂缝越来越宽,再也无法愈合。
这一切来的太快了,仓促组织起来的阵型,在那些重骑兵面前就像一层纸,轻轻一戳,便到处是破洞。整齐的队列,轻骑与重骑相互配合,远处还有枪声。那些云府骑兵们弓马娴熟,竟然可以骑在马背上放枪,有一些人还可以放箭。
这一刻,李岩亲身体验到骑兵的强大,也真正认识到了云府铁骑的可怕之处。旷野之上,骑兵以推枯拉朽之势将农民军冲的七零八落,连环马铁索扫过,伤亡无数,那些轻骑兵分作无数百人队,不断穿梭厮杀,致使农民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明明有着兵力优势,可是在云府铁骑面前,却一点兵力优势都发挥不出来。也许,这就是步兵对垒骑兵的先天劣势吧。一旦被骑兵占据了先机,步兵就像是被宰杀的羔羊。
在不断地冲杀之下,终于有一些头领忍受不住了,他们各自找好方向,准备逃跑。逃,没问题,可是他们这一动,致使许多地方出现更大的缺口,骑兵顺着缺口,更加肆无忌惮的来回冲杀,转眼间,伤亡成片,大地都被染红了。
奥尔格慢慢抬起手中的兵刃,冰冷的面孔如同冬日里的寒冰,“不要追杀,全力冲击对方本阵,决不能让这群流寇回过神来......贼子丢弃的财物,不得理会,谁要是敢私自捞东西,格杀勿论!”
此时,农民军与云府骑兵之间的差距彻底的显露出来。为了逃命,许多农民军士兵将身上的包袱扔在了地上,一时间血红色的地面上扔满了各种各样的财宝,可是那些骑兵根本不为所动。
李岩看得真切,当那些骑兵不被金银财宝诱惑后,他只能感叹云府骑兵纪律森严。败了,彻底败了,本来还指望这些黄白之物能搞乱对方,为自己赢得喘息之机的。计策失效,再无反击的可能了。抬起头,看了下西边的崇德县。李岩用力握紧了手,“各部丢弃一切辎重,全力向海宁县撤。”
“喏......只是,樊头领的人还没跟上来......”说话的汉子话说了一半,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