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静一下就紧张了,她似乎还听到了周成往货车上爬的声音。
此刻,谢元九几乎没有犹豫,当机立断,指着一旁的一包东西。
“静丫头,我们的东西都在这儿,我去把人引开,然后你带着东西跳车,到镇东头水库边等我。”
说完这句话,他甚至没等姚文静反应过来,就跳了出去,还冲着刚刚爬上来的周丞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怎么,搭粮站的便车来镇上,不行么。”
周成的心头一惊,这二流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发现了些什么吗。
这次,他借着给乡上申请拉电线这件事进城,实则是去县城联络以前的那个二道贩子,现在手头还有点粮食可以卖出去,到底能给什么价。
罗金山说了,不管什么价,尽快出手。
想着让岳父一直提心吊胆睡不好觉的账本就可能在谢元九的手里,周成对他充满了警惕。
“滚下去,这是公家的粮车,你都敢私下爬上来,你信不信把你扭送到派出所去,告你个盗取粮食的罪名。”
谢元九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跳下了货车,不过在跳的时候,顺带把周成也拉了下来。
“是么,你看我浑身上下,哪里有半颗粮食,你倒是去派出所告啊,谁怕谁,我倒是发现了,这车上还装了不少的中药,不是公家运粮的车么,哪里来的中药,要不我们也到派出所去掰扯掰扯,到底是谁揩公家的油了。”
周成被他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这人果然是来捣乱的,这个时候可不能出岔子,如果这件事被捅到尹镇长那儿,虽然算不上多大的事,但对父亲来说,也有影响。
毕竟一个多月前,粮站才出了事,新来的会计天天查账,眼看着那点存粮也快保不住了,急着脱手啊。
周围有人围过来了,周成不想把事情闹大,撂下一句话。
“老子懒得和你一个无赖一般见识,还不赶快给我滚。”
谢元九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搭上了周成的肩,这时,他看到了他的手里拿着一瓶酒,原来,他是回来拿酒的,这才给撞上了。
“哟,还有瓶好酒?你说这出来混的,大家都是兄弟,好久没打过牙祭了,要不赏一口酒喝喝。”
周围人一阵哄笑,开始以为有热闹可瞧呢,原来是认识的人,于是纷纷散去。
周成想挣脱谢元九,但是被他死死架着,愣是挣脱不了,直走出十几二十米远了,谢元九这才松开了他,总感觉身后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可是回头一看,又什么都没看到。
谢元九嘴角挂笑,这静丫头,手脚够麻利的。
周成说得恶狠狠。
“谢元九,我警告你,少出什么幺蛾子,不然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静丫头顺利下车,谢元九还怕他做啥,眼色也跟着一凌,拳头捏得咔嚓响。
“是么,我倒想试试,你是想单挑还是怎的,你以为,我一个劳改释放犯,还怕二进宫不成。”
周成一下就怂了,权衡之下,还是进城办岳父大人交代的正事要紧。
而且现在他们站的位置,就在镇政府办公楼的外边,真要打起来,自己毕竟是啊喇乡广播站的站长,只能是自己吃亏的。
不远处,钱富贵站在一家馆子门口往这边张望。
“周成,让你去拿酒,你还磨蹭啥,菜都炒好了。”
周成舞着酒瓶子,虽然心虚得厉害,嘴上还在逞强。
"滚蛋,别耽误老子喝酒。"
谢元九知道,此刻姚文静已经走远了,也便没再和他纠缠,转身离开,身后,听到钱富贵在问他。
“周成,那人是谁啊,你怎么和他墨迹那么久,我怎么看有点像凤凰村那个劳改犯呢,他该不会跟着我们的货车过来的吧,昨天他就到我药铺来过一次,东张西望的,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周成讪笑着在他面前一带而过,反正这谢元九已经赶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个镇上的熟人,说了几句话,哪里是什么谢元九,来来,喝酒吃肉,吃了饭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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