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对宽继贤的这句话极为肯定的同意,但是却也充满了疑问。
云生道:“爷爷,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甲爷爷自接到这个任务后,就已经身怀必死之心。就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存下来的信念,根本没有想着活着回到大王山去。”
宽继贤点了点头,道:“有些事情,你是有所不知啊!”
云生问道:“什么事?”
宽继贤背靠在一棵大树上,抬起头来,慢慢地说道:“甲飞龙今年已经67岁了,在10年前,他的老伴便与世长辞,离他而去了。甲飞龙膝下也是无儿无女,孤苦一人。所以说甲飞龙早已是生无可恋了。”
云生听后,心中一片凄凉。
宽继贤又叹道:“羊入虎穴,何止是你甲爷爷,就是我都没有想着活着回到大王山去。
能够坚持到现在,只是希望能够吸引金鹰铁骑的注意力,为大决战赢得更多的准备时间而已。”
云生没有回答,突然问道:“爷爷,你是不是放走了500将士?”
云生原以为宽继贤会很惊讶,却没想到宽继贤却很冷静。
宽继贤叹道:“与其死伤1000,还不如让那些有家小的将士回去,照顾好父母妻小。”
云生点点头,说道:“也是!”
宽继贤又叹道:“都是必死之子,又何必要牺牲那么多人呢?”
云生转过头来,对着宽继贤说道:“爷爷,虽然我们这次行动是必死之局,但是我并不认为我们是必死之子。”
宽继贤转头看向云生,嘴巴微张,眼睛大睁,眼神中充满了异样的光彩。
宽继照贤道:“何出此言?”
云生坚定地道:“既然我能够将甲爷爷和弓骑第一营的兄弟们从金鹰铁骑的包围圈中带出来,我也有信心将大家一起带回大王山去。”
宽继贤听后,心中很是欣慰,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们还有你。云生,我相信你!”
宽继贤抬头望天,又叹道:“不知甲飞龙他们如今怎么样呢?”
云生细想片刻,说道:“爷爷,如今小扈山到处都是金鹰铁骑,若是我们这样跑来跑去,说不定那天便遇上金鹰铁骑。
今晚天黑之后,我去找一处洞穴,大家隐藏起来。
然后,我再去找甲爷爷,看看他们怎么样呢?”
说到甲飞龙,云生又真为甲飞龙担心起来,生怕他再次做出傻事来。
特别是刚刚宽继贤说到甲飞龙时,“生无可恋”四个字犹如四把重锤敲打在他的心头。
云生和宽继贤众人都静静地躲在大树下,四周都是金鹰铁骑,他们是一动都不敢动。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月出东山之上,将整个山谷照得明晃晃的,一阵北风吹来,整个山谷松涛阵阵。
云生走出树林,飞身入空。
东边天际的明月圆圆的,像一个白亮白亮的玉盘,洒下清辉,山林一片朦朦胧胧。
“今天估计是九月十五六了吧!”
“离开大王山已经有半个月了,再有半个月的时间大月湖之战就要开始了!”
云生心里想着。
“可是,这半个月的时间真是太难熬了!如今小扈山到处都是金鹰铁骑,即便熬过半个月,将士们也伤亡的差不多了。”
“唉,直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云生飞在空中,一边思考,一边寻找洞穴。
他来到一处半山腰,那儿有一个天然的石洞。
石洞很大,也很深。云生步行走到其中,只见石洞异常干燥。因为无风,所以比外面暖和了许多,非常适合住人。
沿着山洞再往里走,左转,云生听到一阵“滴嗒、滴嗒”的声音。
云生点亮一个火把,左手握着火把,右手手持钢刀,弓下身子,以防有什么狼虫虎豹。
步行约百步,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水塘,上面的石壁上不断有水滴滴落。
云生心中大喜,外面住人,里面还有个天然的池塘,如此,便可以生活好长时间了。
云生走出洞穴,再次飞身入空,直奔三关寨而来。
三关寨的石洞中还有一些米面粮油,云生找来一块布子,将其打包,而后背在背上,手中提了两个水桶,这才又向洞穴飞去。
一切布置停当,云生又飞到宽继贤等将士的隐藏地,而后在云生的带领下,众人一路翻山越岭,白天休息,晚上行军,至第三天时,才终于来到了洞穴处。
所谓“看山跑死马”,在山地间,明明可以看到对面的山峰,但却不得不绕个大弯,或是越个大沟,翻个山梁才能到达。
宽继贤等人走进洞穴看罢,心中也是高兴不已。
“真是个住人的好地方!”宽继贤赞道。
云生道:“爷爷,你们暂且在此躲避,我去找甲爷爷他们。”
宽继贤道:“好的,一定注意安全。”
云生点了点头,便走出洞穴。
此时,天已大亮,云生一个跃身,跳到树上,而后借力用力,像一只猴子在树梢间跳来跳去,飞来飞去。
云生一直向南而行,不时地来到山峰峭壁之上,居高临下,一边搜索甲飞龙等人的踪影,一边观察金鹰铁骑的动静。
功夫不负有心人。
翻过一处山峰,只见在对面的山梁上,有一大队金鹰铁骑正在爬山。
在金鹰铁骑的前方,有一小队人马也在奋力地爬山,仓惶逃窜。
云生心中着急,直接沿树飞行,飞向对面山梁的中间,而后几个跳跃,沿着树梢直向山梁飞去。
来到山梁,云生一看,原来是育子崖带着一队约50人左右的队伍。
育子崖断后,一边向上攀爬,一边回头射箭,每箭射出,必有金鹰铁骑中箭倒地。
育子崖虽然不是弓骑营的千总或副千总,但在大王山比武时,也是600步外开弓射中灯笼,射箭技术也是异常地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