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说人话啊?”东子继续摇着车窗。
“吆喝,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你他么不想活了?”那家伙双手抓着车窗玻璃。
“看来真的不会说人话,还是算了。”东子使劲摇着车窗。
“他么的……”那家伙暴怒,双手一使劲。
“哗啦”一声,车窗玻璃被掰断,上半部成了碎渣。
“啊?你他么……”东子推开车门下了车,仔细看着车窗,心疼的直哆嗦。
这车买来的时候没有玻璃,他花了不少钱让修理厂安装了新玻璃,虽然不是最好的玻璃,但总能遮风挡雨。这下可好了,被人家掰碎了,又得重新安了。
倒是花不了多少钱,就是很麻烦,要耽搁很长时间。而且当下就没法走了,凉风嗖嗖的,咋开车啊?
“啥破玩意啊?”那家伙看着车窗,又看看双手,有点不大相信。
感觉没咋使劲,咋就碎了呢?
“你他么还问啊?赔,赶紧给我赔!”东子转身看着那家伙。
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面貌,听声音似乎有点熟,应该在哪里听过,也可能打过交道。
“你他么把路挡住,打喇叭就跟没听见一样,还想让赔玻璃?一块破玻璃值几个钱啊?”那家伙也听着东子声音有点熟悉,却没有多想,也顾不上多想,得赶紧把路挪开。
“你他么眼瞎了还是咋的?没见车坏了吗?以为老子大晚上的愿意在这瞎耗啊?”
“车坏了赶紧修,堵路上算咋回事?”
“你以为我不想修?这荒郊野岭的,你倒是给我找个修车啊!”
“这离县城又不远,到县城找个修车的过来不就行了?”
“差不多三十里地,你给我说不太远?再说你咋知道我没派人去找?赶到县城,找到修车的,再赶过来,那不得时间啊?”
“那你也不能堵路啊!赶紧把车开到……推到一边,把路让开。”
“来来来,你给我看看,推到哪边才能让开路?”东子拉着那家伙胳膊往前走了几步,用手电筒照着左右。
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基本没有空隙,别说小车,就是摩托车都很难进去。而且路面比林带低了几十公分,根本推不上去。
“还真是……往前推,总能找到地方的。”那家伙看了一阵,确实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哎,这可是机动车,不是自行车。再说我车坏了,根本推不动。”
“那咋办啊?”
“还能咋办?等呗!已经去找修车的了,估计一会就来了,车修好了马上就走。”
“那得等到啥时候啊?万一修不好咋办?”
“你他么别这么咒我好不好?修不好只能在车上呆一晚,明天继续找人修。”
“那咋行啊?我们着急,马上就得过去。”
“你着急有啥办法?我又不是有意的。再说这是护林路,又不是大道,你跑进来干吗?”
“我这不是要去北边吗?这条路……”
“你去北边不走大道,跑小路上干吗?”东子开始纠缠上了。
反正是耗时间,多耗一秒是一秒。先这么耗着,实在不行再提赔玻璃,总之就是不停的耗下去,等待有人过来。
“小路不是……你管那么多干吗?赶紧想办法把路腾开,我们要过去。”那家伙无可奈何的挥挥手。
“腾不开,我也没办法。对了,旁边新开了一条护林路,也能到北边。要不你们退出去,从旁边的路上过去。”东子随即朝旁边指了指。
有没有路他不知道,但是知道退不出去。路面太窄,而且弯子太多,许多还是一百八十度的大回环,装了那么多东西的客货车,如何能倒出去?
后面的面包车也非常困难。就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倒出去,恐怕天都亮了。
“还有路啊?我咋不知道?再说即便有路,又咋能倒出去?”那家伙回头看着客货车,满脸的愁云。
“那我就没办法了。”东子掏出一根烟点着。
“哎,你他么还有心思抽烟?赶紧给老子挪开,不然老子把你那破车给砸了。”客货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
后面客货车和面包车上也下来几个人,一齐走了过来。
“哎,你是……彪哥?”东子听见说话声,顿时惊呆了。
浩哥并没有说彪哥要过来,实际上没有说任何人的名字,只是赵文清回来时说了龙世和跟李老板陈二等人,还说了大顺小顺和大熊几人。谁知连彪哥也来了,难怪听着刚才那人有点熟悉,原来是彪哥的手下,以前见过的。
“东子啊?你你你……你咋在这?”彪哥走了过来,手电筒照着东子。
“彪哥,我往县城送了趟人,一看太晚了,就有点不想回去了。听说这片林子里兔子很多,还有野鸡啥的,就想过来打几只。没想到车坏了,别说打兔子,连人都走不了了。”东子苦笑着。
“你有猎枪?”彪哥顿时警惕了。
“哦,这个……朋友买了杆新枪,就把旧猎枪便宜卖给我了。”东子想了想。
列位可能要问了,不是全面禁枪吗?怎么还敢随便拿枪?
全面禁枪是九十年代中期之后的事情,在八十年代,并没有全面禁枪。许多老百姓家里都有猎枪,尤其能打到猎物的地方枪很多。
当然了,好的猎枪并不多,那是有钱有地位的人才持有的。一般老百姓都是土枪,装火药铁砂,打个野兔山鸡啥的还行,大一点的野兽就就没办法了。
不过,除非面积很大的原始森林,其他地方已经看不到什么猛兽了。而在大西北,这样的森林实在太少了。
东子车上确实放着一杆猎枪,却不是买的,更不是送的。
那次去省城,缴获了曹振辉的猎枪,曹振辉没敢要,龙浩也没有退还,一直让张庆阳保管着。这次要出来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