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天地阴阳不能役之。”
能够将“万象浩虚”融作一炉的,也唯有人的心灵了。
以心役使“太虚一气”,再以“太虚一气”衍化出“万象浩虚”,当能在“小无相功”的基础上,以此统御各式各样的不同内力,以及天地间的各种能量,达至“周流六虚,法用万物”的“天人合一”之境。
这不仅仅是一种极高深的内功法门,亦是一种极高明的内力运使方式,能够在实战之中,发挥出相当的作用。
……
船只到得岸边,一眼望将出去,绿柳掩映间,到处是红白缤纷的茶花,却不见房屋。
阿碧打量了一会四周的环境,有些迟疑地道:“王家舅太太不许我们慕容家的人上门,如果看到我偷偷到了庄子内,定要让手下侍女给我几个耳光。”
“不用怕,有你的师祖、太师祖在,他们会为你撑场子的。”
赵青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另外,我在你的身上拍入了一道精神印记,若是心中感到危险,只要我在十里范围内,都可以察觉得到,赶过来帮忙。”
这是“神意生死符”的另一种使法,并不给人带来任何痛苦,纯粹作为一个单向心灵感应器使用。
如果阿碧的精神波动变化过大,赵青这里就能收到信号。
说起来,假如采用“摩斯密码”的方式,似乎还能当作电报机来使用,传递更多的信息。
众人上岸之后,阿碧与庄内两个名为幽草、小茗的丫鬟交流了一会儿,连声劝说,才勉强让十来个前来阻拦的持剑婢女留出道路,为一行人放行。
穿过花林,过石桥,穿小径,来到一座小楼之前,小楼檐下一块匾额,写着“云锦楼”三个墨绿篆字,楼下前后左右种的都是茶花。
苏星河背着装作身受重伤的无崖子,远远望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
“茶花喜阴不喜阳,种在阳光烈照之处,纵然不死,也难盛放。师妹以‘曼陀’作为山庄的名字,实在名不副实,需要好好修正。”
莳花侍草,原也是逍遥派精通的杂学之一,苏星河的第七个弟子花痴石清风,就擅长此艺。
与石清风相比,苏星河、无崖子在此道上的造诣还要远远胜过,只是瞧见山庄里的情况,便知这些花卉栽种颇不得其法。
就在这时,云锦楼的窗户打开,一个四十岁不到年纪的美妇脸含愠色,向着楼前的小径望去,本想下令对这几个胆敢闯庄的外人进行围杀。
但当她注意到无崖子、苏星河的面容,神情却忽然间一怔,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之中。
……
三天的时间,悄然而过。
对于幼时的情况,李青萝尚存有记忆,在犹豫了一阵子过后,承认了无崖子、苏星河两人的身份。
然后,由于苏星河身体完好,又显露出了他对花草园艺的精通,被她央求着,前去指导一干婢仆有关茶花的种植。
虽然很怀疑对方有利用自己的成分在,但抱着几分对于师妹的期望,苏星河暂时答应了李青萝的“央求”,帮她在山庄中做这做那,同时也细致观察着对方的品行与态度。
在外人面前,李青萝也暂时有所收敛,期间并没有让手下从山庄外抓人,表现还算是正常。
毕竟,扮作重伤无力的只是无崖子一人,完好无损的苏星河,身为江湖中的一流好手,曼陀山庄的几大婆婆与李青萝本人合力,也万万不是对手。
当然的话,若是加上一个丁春秋,强弱之势,就得瞬间逆转过来了。
此外,曼陀山庄的琅嬛玉洞,由于其中的秘籍,本就是来源于无崖子与李秋水的搜集,李青萝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原主的要求,只好向一行人完全开放。
赵青并不想过多理会曼陀山庄的这些事情,一边通过精神秘法悄悄询查山庄成员分别都干过了什么恶事,一边进到琅嬛玉洞内,浏览着其中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
等到几天之后,丁春秋来到曼陀山庄的时候,才是对其清算的完美时机。
这一天晚上,苏星河回到一行人所在的几间客房,脸色有些发白,隐隐能看出其眉目间藏了很深的怒气。
“师父,你知道我在移种茶花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吗?”他语气复杂地道:“茶花下面的泥土里,我居然挖出了一堆人的手骨、腿骨。师妹用人的尸体作花的肥料,这实在是我所料未及的。”
逍遥派作为道家门派,自称“道中之圣”,虽然比较放纵自由,有些亦正亦邪的感觉,但大体来说,本心是属于向善的。
正常情况下,像丁春秋星宿派这种邪派的行径,绝对是不能容忍的。
无崖子就曾经说过,自己教导出了丁春秋这个为祸武林的恶徒,若不设法将其除去,罪业难消。
与逍遥派主脉分离、占据天山缥缈峰的童姥和她下属的灵鹫宫,对于生死符解药的发放快慢,亦有一部分与洞主岛主的人品好坏有关。
现在李青萝用人尸作为花肥,这种行径,已与丁春秋有着相彷之处,引发了苏星河深深的恶感。
无崖子也叹息道:“你找到的人骨,我在几株名贵茶花底下也发现了不少,还包括了几具失去四肢的尸骨。从尸体死之前的形态来判断,应该是被砍断了四肢之后,活埋到了土里,失血与窒息而死。”
“根据周围泥土松动变化的细微痕迹,死者的挣扎相当有限,在土内只支撑了很短的时间,可以推断,这些人的武功几近于无,不太可能是曼陀山庄的仇家。”
“毫无疑问,山庄发生了这种事情,青萝不可能不知情。甚至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出自于她的直接授意。”
说到这里,他语气中浓浓的失望之意,已然完全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