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青的指责,上官飞燕一言不发,面对这些事实,她已无力反驳。
花满楼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那么温柔,因为他心里只有爱,没有仇恨。他看向了上官飞燕,叹气道:“每个人都难免做错事的,但……”
陆小凤打断了他的话,道:“做错事就要受惩罚,无论谁做错事,都得付出代价。”一个为了钱财可以杀害亲人的人,已不值得他出力维护。
司空摘星暗中瞥了一眼赵青的神色,也附和道:“主动招供,减少罪责,这也算是我们小偷一行的常识了。我也不瞒你,霍休出了二十万两银子来要我偷你,你觉得这会是什么原因?”
……
上官飞燕最终还是招出了霍休的阴谋。
对于她这种女人来说,钱财、珠宝比亲情、爱情更加重要,但“爱财如命”,终究是比不上自己的性命。
即便是更加贪婪、富有的霍休,在饥饿的折磨之下,也不得不拿五万两来换一顿饭。
固然,她可以试着维护霍休、把事情栽到霍天青头上,但这样并不能令她获得什么好处。
有着赵青的认定,这么多实力高超的人一起对付霍休,他是不可能抵挡得住的,双方强弱分明;
其次,霍休本身也是上官家的血脉,倘若他拿出复国的名义,或许独孤一鹤反而会原谅于他,使得上官飞燕沦为一枚弃子。
在讲述完了霍休的计划之后,上官飞燕忽然笑了,笑得很凄凉,道:“一个女人若喜欢上一个男人,实在是件没法子的事。”
卖惨吗?被一个老头欺骗感情、利用,在外人眼中无疑是值得同情的。
况且上官飞燕对霍休也确实有一点感情,也许是长辈晚辈之间的那种,令原作中她在被霍休灭口时难以置信。
但当众人在心中思索,是否要因此而稍稍原谅她一些的时候,上官飞燕又爆出了两条勐料。
她突然间望向了站在独孤一鹤后方的叶秀珠,温柔开口,似乎带着几分同情:“独孤掌门,我恰好知道一件事情,你们峨嵋派中有人也为了爱情背叛了门派。”
独孤一鹤凌厉的双眼随即也看向了峨嵋四秀,并顺着上官飞燕的目光,很快锁定了叶秀珠的身形。
叶秀珠的头已低了下来,一张白净的脸蛋急得通红,又很快变得一片惨白。
她本是峨嵋四秀中最老实的一个,实在很难掩饰住自己背叛师门被发现后的羞愧与惊慌。
独孤一鹤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突然间明白了,峨嵋派的情报原来是这样泄露出去的。
被他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用心培养的叶秀珠,背叛了自己;跟着大金鹏王生活多年的上官飞燕,反过来杀了他们一家;与自己一同发誓复兴金鹏王朝的霍休,辜负了当年先王的恩情……
人性善恶、世间复杂,带给了他莫大的感慨。
恍忽之间,独孤一鹤竟然生出了几分原谅两人、事后退隐山林的想法。
不得不说,上官飞燕的语言手段相当精彩,找准了独孤一鹤的性格,使独孤一鹤将她代入了与其感情深厚的叶秀珠,从而减轻了自己的罪责。
另外,上官飞燕并没有把霍天青给卖出来,毕竟这也是她可以争取的力量。
她继续道:“同时在图谋金鹏王朝财富的,似乎还有一个隐秘的组织,好像叫什么‘四月堂’……”并没有提及自己所在的红鞋子组织。
四月堂?这又是个什么组织?
在场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曾经听说过它的名字。
……
四月初夏的傍晚,微风轻吹着窗户,带来几分清凉。
珠光宝气阁是关中一带最为奢华的建筑,传言中就算是皇宫大内也未必能比得上。楼宇外观固是金碧辉煌,里面的陈设,更有如仙宫一般。
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曲桥栏却是鲜红的。
珍珠罗的纱窗高高支起,风中带着初开荷叶的清香。
荷塘正中的水阁之内,已经摆好了延席。
山西雁宴请的规格并不算大,但前来的人却有很多。
赵青、陆小凤、花满楼、独孤一鹤、司空摘星……却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峨嵋派的人一桌,除了山西雁与霍天青,天禽门的其他人占了一桌,剩下的人则在中间一桌。
水阁里的灯并不多,却亮如白昼,因为四壁都悬着明珠,灯光映着珠光,柔和的光线,令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赵青就坐在中间的那一桌,心中也觉得放轻松了不少。
就在路上,独孤一鹤已经商议出了对于上官飞燕与叶秀珠的处置方案,准备让她们在峨嵋山上出家修道。
这对于她们来说,也算是较轻的处罚了。正常来说,杀害亲人、背叛师门能够逃得一死,已是很罕见的情况。
对于叶秀珠,赵青也并没有多少的同情心理,毕竟原作中她也是杀害同门师姐的狠人。
倒是她观察了一番独孤一鹤忽然生出的慈悲心肠,察觉到他的心境似乎有了一些进步,出现了“由刚返柔”的情况。
刀剑双杀本就是刚柔兼具的招式,但独孤一鹤此前只在内功上达成了刚柔的要求,在心境上则过于刚勐,终究是差了一线。
不远处,陆小凤与花满楼正在一句接一句的闲聊,山西雁在边上随口应和。
“独孤掌门,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们三位托孤大臣最初的武功是从哪里来的?为何都能够成为顶尖高手?”赵青百聊无赖,忽然间开口问道。
独孤一鹤、霍休同为江湖中的六大高手之一,确实是相当巧合的情况。金鹏王朝只是一个很小的国家,结果却出了这么多高手。
边上的陆小凤等人立刻竖起了耳朵,这也是他们时常好奇的事情之一。
独孤一鹤沉默了一会,也没有隐瞒:“这一切正是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