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遥知离开后,盛景跟在她的身后,沉默着。
“遥知,我们聊聊。”
许遥知不觉得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你想说什么?”
“从前的事……”
“从前都已经过去了。”
许遥知摆明了不想谈,这两天盛景也发现了,聊公司,聊孩子,甚至讲个笑话,她都会给你反馈。
但是一旦他想说从前,许遥知就是这么一副生人物尽的模样。
可是有些东西不说同,那个堵点就是一直在那里。
两人的关系也不会再有丝毫进展,只能像现在这样,朋友不是朋友,恋人不是恋人。
更何况还有一个伍加桓在虎视眈眈,盛景真怕有一天,许遥知二话不说跟着那个姓伍的走了。
到那时候,才是追悔莫及。
——
许遥知正在房间内收拾东西,这几天下来,盛景进自己房间就像串门子一样随意,她都已经习惯了。
虽说她对于盛景来出差,但实际上每天在度假村里游荡的事颇为好奇,但她才不会问。
这不就给了他开口的机会吗?
最近盛景有往话痨模式转变的趋势。
许遥知躲还来不及。
盛景现在没有理由阻止许遥知离开了。
毕竟刚才幼稚的行为已经做过一次了,再做就属于是欠打了。
两人在房间给各干各的,互不干扰。
砰砰砰。
房间门被敲响,平静被打破。
因为刚才处理过一件事情,所以许遥知此时有些严肃,以为片场又有事,连忙去开门。
“是你啊!”
门外木木子穿着戏服,手里提着零食。
“遥知姐,我听他们说你喜欢吃零食。”
许遥知:……
这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
“进来吧,不用换鞋了,我马上就要走了。”
“遥知姐,我想跟你聊聊。”
说完,木木子给看了一眼许遥知,又看看盛景。
对方仿佛定在沙发上一样,仿佛木木子根本不再房间内。
许遥知放下手中被打乱的衣服,这件衣服她不知道叠了多少次,就是放不进行李箱。
她拉着木木子进了套间,独留盛景一个人在客厅。
此时的阳光很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盛景背靠在沙发座上,两只胳膊敞开搭着,十分惬意。
他打量着着间许遥知住过的房间,好像只要她带过的地方,就连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清香。
渐渐的,盛景的视线转移至了行李箱。
里面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还有小内内。
他心中邪念四起,许遥知最开始是想赶盛景走的,便用了这招,结果对方完全无视,搞得猥琐的是她自己一样。
后来经过王小姐的是,她又给忘记了。
那件红色小内内就一直被搁在白色的床单上,格外的刺眼。
此时房间内,没有一个人,盛景却掩饰一般的站起身。
左看看,又看看,房间内的装潢是一种简单的民宿风格,还有其他欧式装修等的,这间房是许遥知自己的选的。
淡蓝色夹沙的窗帘,原木桌椅,还有一个上面铺了白色毛毯的秋千,房间内的桌子上还有许遥知不知道从哪里采来的花。
给屋内增添了一股人气。
盛景将整个房间都转了一圈,在路过床边的时候,做了短暂的停留。
哗。
门被拉开。
盛景迅速转身,两只手插在兜里,靠在床边,眺望远方,假装在看风景。
许遥知莫名其妙的看了对方一眼,有些无语,“你出去看呗,在不齐去阳台,这是在做什么妖。”
木木子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许遥知送走木木子后,在盛景刚才带过的地方打量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便继续收拾东西。
这一次,终于没有人出来打扰了。
许遥知终于整理好行李,开始查看自己的机票。
刚才订的票,现在去机场,估计能刚好赶上飞机起飞,她只好改签。
“你知道你做不了什么?”
没有任何前文提示,盛景对正在整理行李的许遥知忽然说道。
可她却一瞬间明白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我做了就好。”
他指的是木木子,对方因为曾经的经历,最近一直在看心理医生,但是情况不太好。
表面看着云淡风轻,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好像世界怎么样,关姐屁事儿。
可实际上却被伤的非常深。
她在国内还没有站稳脚跟,一切都才开始,就要面对木木子那个前经纪公司那么深得水。
他们的人很难打进去,许遥知不得不动用她在国外的人脉。
但是也很难。
时刻注意到许遥知的盛景,明显感觉到对方一提这件事情,整个人都会变得低落,忧愁。
他走过去,想要抱住她,想要安慰对方。
但又怕被拒绝。
犹豫间,许遥知向后微微考了一下,下一秒,她的整个身体都被盛景包在怀里,温暖的怀抱,像是要将她融化掉。
“我上学的时候,还偷偷打过工,去酒会做过服务生,但是怕被人认出来,就去那种没什么名气的酒店。”
“我看过很多人为了生存,身不由己。”
“木木子很好,她值得。”
女人之间不总是竞争关系,因为强烈的同理心,实际上他们更能相互理解。
“我还算是幸运。”
许遥知说着。
即便她在盛景的这段关系中受了不少的伤,可比起其他人,至少她还有钱。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
而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都能用钱解决。
所以她是那幸运的百分之一。
许遥知从不妄自菲薄,自顾自怜。
因为她知道,她是幸运的。
可木木子不是,她不想同情对方,同情是珍贵的,可是又很廉价。
因为往往,人的通情,是带着优越感的。
对于木木子,她能做,她都要做。
或许这个行为改变不了世界,可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