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遥知着实没想到,盛景能够说出这番话,毕竟以他霸道自私的性子,这辈子恐怕都不会为了一个人妥协。
“盛景,很感谢你敞开心扉。”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上楼了。”
“挺冷的。”
说完,许遥知转身就走。
留下盛景一个人晚风中凌乱,他以为自己说完这番话,这个女人会生气,会大哭,诉说自己曾经对他的伤害。
甚至梦做的远一点,或许这女人突然感动,原谅自己,两个人就可以像从前一样过日子了。
可想来想去,他敞开心扉,将自己内心身处的感受解剖出来,换来的却是对反毫无反应。
他不明白女人了,不是说女人就喜欢谈心吗?
为什么这个女人不是正常人。
盛景迫不及待,就想要个答案。
他在许遥知进电梯之前拦住了对方。
“许遥知,你在玩我?”
许遥知此刻脸色红晕,但是面对盛景时,一脸平静加茫然。
“盛总,你刚才不是说不纠缠了吗?”
“这又是在干什么?”
她看向自己被紧拽的胳膊,表示不解。
盛景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只盯着对方的脸,企图在上面看出点什么。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最终,盛景最先方手,却还是没有让许遥知离开。
“许遥知,我就是想要个答案?”
“我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连点反应都没有?”
许遥知的反应实在出乎盛景的意料,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只知道今天这个夜晚,不能就这样草草了事。
许遥知揉着手腕,盯着墙面出神,就在盛景以为他不会得到答案时,对反开口。
“我要怎么回答?”
“或者说,你希望我怎样回答才能符合你的期望?”
“原谅你?”
“还是想你哭诉六年前的委屈。”
许遥知越说,盛景的脸色就越难看。
“六年了,对我来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我只觉得那段日子,苦大于甜。”
“可你要让我哭诉,我只能说,我忘记了。”
“六年前的我或许很想听你的真诚,可现在,你的真诚,我不信,更不需要。”
“你还不懂吗?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
这段话对于盛景来说,简直是毁灭是打击。
就像是两辆平行的火车,原本双轨并行,火车内的乘客互相遥望相视一笑,算是点头之交。
后来,一辆车出了问题,需要停站检修,等这辆火车重新加速,再次追赶上想要打招呼时,却发现,上一辆火车内的乘客已经换人了。
那么这一次,你说自己的车里问题已经修好了,又有什么意义。
旧人已去,在解释又有何必要?
不如重新出发,再遇新人,或许还能有个美好的开端。
不想他们两个人,不想许遥知,伤痕累累,想要理出个对错,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盛景,我很感谢你说的这一切,但是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今天要来找我说这个,但是我真的已经放下了。”
“六年前我不信你爱我,现在我相信你爱过我,但是已经错过了不是吗?”
许遥知的一段话,像是一道天雷,将盛景的心批了个七零八碎。
原来对于她来说,自己一个过客。
这六年,只有他再苦苦等待。
“遥知,你在骗我对不对?”
许遥知默默注视着他,直到电梯门观赏之前,盛景看见她微微摇头。
十分钟后。
盛景坐在车里,出身的望着前方。
“出来喝酒。”
他在群里发了这样一句话。
夜猫子关洲立刻回复。
“怎么了?心情不好?”
“暮色酒吧。”
关洲看着这家伙,觉得不对头,就算盛景平时在外人面前惜字如金,但是在自己兄弟面前可是个正常人。
肯定不对头,他立马驱车前往酒吧。
酒吧的声音震耳欲聋,就算离得再近,相互之间也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关洲跨国人群前往包厢。
“老子总有一天腻了这鬼地方。”
原本就喜欢闹个天翻地覆的公子哥们,现在一个个呆若木鸡,躲在一边,看着盛景一瓶一瓶酒下肚。
见道关洲,仿佛见道了亲人。
“哥,我们几个刚来五分钟,桌子上的酒可一瓶都没动,哥几个都被这架势给吓着了。”
那位好歹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但是没见过这么个狠人,喝酒就跟白开水一样。
“关哥,你管得住,我们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要不是怕出事,刚进门他们就跑路了。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了盛景和关洲。
“兄弟,怎么了?”
“过去了。”
“她,她说过去了。”
“我都没过去,你凭什么过去。”
盛景抱着酒瓶,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
关洲听的莫名其妙,什么你我他,什么过去了。
“谁过去了?”
“兄弟,我看你喝成这样子,估计也活不久了,有什么遗言吗?”
关洲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关键时刻,只好发挥友爱兄弟情了。
“遥遥。”
“遥遥?”
原来是为情所困。
“哪个遥遥?”
“你说清楚,是褚宁瑶还是许遥知?”
“你说清楚,兄弟我今天做一回好人,把你打包送过去,赖在女方家一晚上,明早起来我就敲锣打鼓让对方负责。”
关洲嘴上说着,身体也很诚实,伸手就要掏盛景的手机。
“许遥知,坏女人。”
“坏。”
原本打算拨号的关洲没忍住,先打开相机拍了个照。
“许遥知,唉。”
“早干嘛去了。”
算了,他在做一回僚机,就算是行善乐施了。
如果打给褚宁瑶,关洲敢肯定,那个女人屁颠屁颠就过来了。
可要是打给许遥知,他就不敢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