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先锋军左近的时候,王运碰到了几个斥候,两人持弓在远处看着,一人上前行礼后试了一下王运的锤就放他进去了。
其实像王运这样全军中胡乱走基本不可能,但是屈突通这个李世民的副将传令各军不得阻拦,所以他才能乱走。
但王运又没有令牌,所以只能试试锤做做样子。
走过斥候探查范围以后,王运又走了一段距离就来到了先锋大营,此刻的将士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王运跨马登上一个小土台观察了起来。
大唐基础兵制,五人一伍,设伍长,十人一伙,设伙长,五十人为一队,设队正,百人为一旅,设旅帅,两百人为一营,设校尉。
至于三百人一营的兵制那要到武则天时期了,还只有一些特府才会有。
而眼前的这三千人正好十五个营,八个营的骑兵,两个营的弓箭手,两个营的弓弩手,三个营的跳荡兵,就是顶在最前面的刀盾手。
这个配置真的是简单啊,但骑兵多,也无所谓了,不过这八个营骑兵应该是有三个营的奇兵,大概理解就是后备兵,必要时刻也要突出奇的作用。
至于王运怎么看出来的,他们没和散布在两翼的骑兵待在一起,而是吊在后面。
除了这些兵马,还有一千多的民夫工匠,王运昨日绕开了他们,所以没看到。
先锋最重要的职责除了探查敌情,剩下的就是为大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啊!
而这三千兵马的精气神和精锐程度要比大军那边的强不少,人更壮,兵甲什么的更鲜亮。
不过可以理解,他们虽然也是府兵,但他们是秦王统军府麾下的府兵,已经算是半常备兵了。
看完了以后王运直接骑马往军中走去,将士们看到他一个个满脸笑容的问好,还有些胆子大的想摸一摸承山,承山踢腿咬牙的不让他们摸。
他们虽然躲的很快,但是如果不是王运控制着,怕是要被踢伤几个。
“老程,我来找你了,快快准备吃食,我和承山都饿了。”
王运一进斥候范围没多久他就知道了,听到王运的呼喊声,程咬金转头看着王运,笑着说道:
“这大清早的哪有吃食啊,先行军,距龙门还有近三十里路程,到了我们再吃,吃完一鼓作气过河。”
王运翻身下马帮承山把锤取下来,然后说道:
“三十里路程至少也得半日,这过去怕是已经过了午时,将士们状态不佳,也不清楚河对岸有没有敌军,被敌军看到炊烟了怎么办?
虽然不可能有大股敌军,但是小股敌军也麻烦,现在是辰时四刻,按我来说先造饭,吃完我军赶在午时前抵达龙门渡河。
歇息半个时辰,然后过河派出骑兵清扫周边为明日大军渡河做准备,剩余兵马扎下营,将士们顶一顶,天黑的早,申时五六刻造饭正好合适。”
程咬金思索了一下,他是准备过去以后大部人马先待在这边,派遣两营骑兵过去探查,没问题后再渡河的。
这样慢一点,但是稳,不过考虑一下大军的话王运的更合适,提前到达柏壁更安全,而且先锋就是这个职责,冒点没啥太大风险的险也值得。
“行,传令,造饭!”
将士们一阵欢呼,不管在哪,在哪个时代,什么人,那最喜欢的必然就是干饭了。
程咬金下完令以后开始巡查兵马,王运也跟在身旁光明正大的学习,他学过怎么带兵,但是没真正带过,学学更好。
“行道小兄弟,你不待在大军里怎么过来了?”
王运看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被莫名其妙成大帅的事,这是要传令全军将领的。
而且这没脸没皮的好像已经忘了昨日的事,仗着比他大一轮竟然摆起了成熟架子。
这心眼子比谁都多,谁说他是憨憨的?
“咬金啊,喊我行道就行,大军那边待着没意思,所以我就来先锋这边看看。”
程咬金停下脚步眼睛瞪大的看着王运:
“你刚刚,喊我什么?”
王运故作不知的问道:
“喊你咬金啊,怎么了?”
程咬金咬咬牙,转过身子叉着腰喊道:
“某家姓程名知节,字义贞,程咬金那是前名,你喊我程咬金可以,咬金兄也可,但是咬金就是不行,那只有俺阿耶和俺老娘能喊。”
刚说完就看到王运一脸揶揄的看着他,程咬金气的牙痒痒,眼珠子一转开始摆架子以势压人:
“本将乃是秦王府左三统军府统军,正四品下的官职,如今领左一统军府为此次行军先锋大将,你一个无官无职的怎敢出言不逊?”
王运一脸无辜的摊开手:
“我何时出言不逊了?
而且我确实无官无职,但是我有些忘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当今圣人是我亲舅父这件事呢?”
你拿官职压我,那我就拿背景压你。
程咬金眼睛又瞪大了几分,有些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当今圣人……”程咬金惊呼出声,但立马压制住大嗓门凑到王运面前:
“你刚说当今圣人是你亲舅父?哪个圣人?此话可不敢乱说啊!”
王运直接抓住了程咬金话里的把柄:
“好啊,你心中竟还有别的圣人!”
程咬金被一噎,这话也不敢乱说,要掉脑袋的,所以他连忙转移话题:
“我说认真的,此话真不敢乱说啊!”
王运扫扫胸前并不存在的尘土,得瑟的昂起头瞥了一眼程咬金说道:
“要是假的,我敢跟你乱说?”
程咬金直接愣在了原地,半晌后才都囔道:
“亲舅父,那只能是同安长公主了,同安驸马王裕跟你同姓,那你这不光是圣人的外甥,大王的表弟,还是太原王氏的嫡次子啊!
不对,王仁表那个身体我也有听闻,你有可能还会是太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