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老夫人非常要强,最终谁也拗不过她,于是真的给了她一架织布机,让她参与织布。
而曹昂则回到坞堡,坐等太史慈到来。
这一日,没有等来太史慈,却见曹休匆匆走了进来,欣喜的道:“子脩,我也要立功了。”
“立什么功?”曹昂眉毛挑了挑,警惕的问道。
他对这个大冤种堂兄也是没办法。
似乎曹休也触发了霉运buff,总是好心办坏事。
曹休兴冲冲的道:“方才我在外面巡逻,抓住了个奸细,据说是以前这个坞堡主人的远房亲戚。
他说跟这坞堡少主小时候玩耍,曾经探知过这坞堡里有一处秘密所在,里面放满了这坞堡主人存放的财宝。
如今他既然被抓,为了活命,便要将那秘密所在告诉咱们,让咱们取出宝藏,然后饶他不死。”
“这事儿靠谱么?”曹昂问道。
“我是什么人?”曹休拍着胸脯,大言不惭道:“我也很心细好不好?
方才我已经详细问过他这坞堡内的格局,他说的清清楚楚。
而且他说在西苑房间的门楣上面隐秘处,写了一句骂人的话。
我去看了,的确写着‘王富,彼其娘之’。
看样子字迹也很久远了。”
曹昂沉吟了片刻。
曹休急道:“大郎,你多想什么呢?
他说的靠不靠谱,直接叫过来带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你直接带他把宝藏取出来不就行了?”
“那小子挺有心计的,非要把宝藏献给我们这里最大的官,那不就是你喽?”
“行,那就带他来吧。”
不多时,曹休就带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行礼。
那少年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年纪,比曹昂还要小一些,但是身形挺拔,无论行走还是施礼,都显得很有教养,显然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子弟。
“你说,你能带我找到这坞堡内的宝藏?”曹昂问道。
那少年把手伸进怀里道:“你需要屏退左右,此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听。”
“不用了,”曹昂转身吩咐曹休道:“看看他怀里藏着什么。”
曹休刚往前走,那少年脸上立即阴晴不定,情急之下从怀里掏出一把白灰向曹休扔了过去。
固然曹休身手不错,但是依然被扔了一脸。
幸亏他早早闭上了眼睛,于视力无损。
这时少年突然弯腰,从裤筒里掏出一把匕首往曹昂这边刺了过来,大声喝道:“去死吧!”
曹休眼疾手快,从旁边拦击,一脚踢掉了少年手中的匕首,伸手就抓住那少年的脖领,“啪啪”打了两记耳光,气急败坏的道:“嘿,老子竟然着了你小子的道儿。
怪不得你要见我们最大的官,原来竟是个小刺客。”
那少年眼泪莹莹道:“苍天无眼,让你等躲过一劫,我也无法为阿父阿母报仇。”
“你是这坞堡的少主人?”曹昂问道。
“不是,”少年挺直胸膛,大声道:“我乃临邑薛氏嫡子,我薛氏与这坞堡之主王氏世代姻亲,我少年时代常来这里居住。”
“可你为阿父阿母报仇,与我何干呢?”曹昂满头雾水道:“我又没杀你父母。”
薛姓少年悲戚道:“我薛氏世代居住于此,乃是奉公守法之良民。
可是黑山贼袭来之后,攻破我坞堡,杀尽我薛氏数百口男丁,又把女卷尽数糟蹋。
可怜我那阿姐阿娘都没有躲过。
我是躲在一处密室之中,这才侥幸逃得一命。
如今你既然做了这黑山贼首领,我不找你报仇又找谁来报?”
这时正好太史公走了进来,听到薛姓少年说的那几句话。
老头叹息道:“作孽啊,当初我便跟白绕他们说过,抢粮就抢粮吧,别祸害人家女卷。
可是白绕不听,还说用坞堡内的豪族女卷做奖赏,能提升军兵士气。
所以他们每攻破一处坞堡,都是把男人杀光,把女卷抢光,所过之处,莫不如此。”
曹昂也不指望这帮黑山军道德水平有多高,毕竟屠城抢女人是这个时代的惯例。
说起来他老爹曹操纵兵屠城,比谁做的都多。
那少年瞪着眼,攥着拳头,已经抱着必死之心。
曹昂摆了摆手道:“你走吧,我不杀你。”
“你要放过我?”那少年咬牙道:“就算你不杀我,也别指望我会感激你。”
“没指望你感激,走吧,要是等我后悔就来不及了,”曹昂道。
少年往地下啐了一口,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曹休不解的问道:“你刚才是怎么看出他有问题的?”
“一个急于想要活命的奸细,还非要见我,这本身就值得怀疑?”曹昂澹然道:“再说一见面就把手伸进怀里,自然就是不怀好意。
我只是诈他一诈,没想到那小子就沉不住气,提前出手了,让你替我挡了这一白灰包。”
曹休长叹一声,道:“跟你们在一块儿就没好事。
那小子可是要刺杀你,你真的打算放他走?”
曹昂道:“黑山军行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可是你看那少年,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多脏,说明必然还有人照顾他。
你现在带人跟上他,必然能将其同伙一网打尽。”
曹休深吸一口气,惊奇道:“原来你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啊,不过这招可是够毒辣的。”
“什么毒辣,我这是要救他们,让他们为我所用,”曹昂叮嘱道:“记住,抓住他们之后千万不要杀,我都要活的,将来还有大用。”
其实对于曹氏来说,靠卖布匹来获得军粮终非长久之计。
毕竟这么大规模织布,原料都成问题。
再者到了冬天怎么办?
所以,最终还是要让本土豪绅出粮养兵。
可本土豪绅都是铁公鸡,一粒粮食也不肯出。
那么曹昂就可以让这些已经被黑山军屠灭的豪族遗孤,出来现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