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他这完全是一句废话。
这么浅显的道理陈安怎会不明白,问题的关键是九皇子根本就不是能够讲理的人,今日他敢当着司马玄的面喝斥陈安,足以说明他脑袋里剩下的恐怕只有一团浆糊。
想要跟这种人把道理说清,陈安不如直接祈求司马玄今晚暴毙!
“先生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为了不伤了和气,陈安选择了一种更为隐晦的方式提醒朱先生这个提议不行,以朱先生的智慧明显听懂了,他倒也不在意,摊摊手满脸无奈的说道:“那老夫就爱莫能助了。”
夜渐渐深了。
离秋城的街道十分安静,两侧的街道也早已熄灭烛火,只有点点星光在照耀着回去的路。
今夜李如风的出现,让此次和谈的局势更加不妙,这场晚宴就是一次试探,司马玄在一点一点的试探陈安的底线,如果试探出来了,那么此后便会被他一直牵着鼻子走。
所以无论如何,陈安都必须,也只能拂袖而去!
他要表达出自己的愤怒,同时更彰显出自己的有恃无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司马玄拿不准魏帝的想法!
此番如果站在一个俯视的视角上去看大魏与皓月国的这次和谈的话,其实很容易看出,双方都不想开战,因为时机还不成熟,相比之下,皓月国的实力目前还要比大魏若上一分。
因此他们明显更不愿意开战。
这也是为何魏帝那边刚刚下达战书,皓月国便立刻揪出一只替罪羊,并提议议和的主要原因。
但理虽然是这个理,真正和谈起来,情况可就不一定了。
毕竟只要和谈,就涉及到让步的问题,这个步究竟该怎么让,如何方己方的利益最大化,这里面可是有很深的学问的。
司马玄无疑是个天才,无论行军打仗还是两国邦交,都天生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他很清楚目前皓月国已然陷入劣势,为了扳平这份劣势,同时也为了让本国付出更小的代价,所以他才会选择一拖了事。
直到陈安被拖不耐烦了,显露出自己的战略底线,到时才是司马玄发力的时机。
奈何九皇子对此一无所知,还以为司马玄为他所布下的接风宴是什么好事,那简直是在一步步诱他步入陷阱!
而今陈安人微言轻,他的话显然没有半分重量,这一点想必司马玄也已经看出来了,所以之后陈安必须要说服九皇子,一定要尽快解决和谈之事,迟恐生变!
一路沉思的回到官驿,陈安才刚到没多久,朱先生跟乐天竟然也跟着回来了。
“那什么接风宴一点意思没有,我就不明白女人跳舞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回去睡大觉。”乐天有些不满的咕哝几句,打着哈欠返回自己的房间。
朱先生倒是没有着急走,因为他知道,陈安还有话要对他说。
“多谢先生成全。”
感受到朱先生是故意留下来的,陈安立刻出言道谢。
“陈小友先别急着谢我,我只是年纪大了,回去也睡不着罢了,看你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不如我们聊聊?”朱先生行事可谓滴水不漏,都到这种地步的了仍旧没有给陈安丝毫承诺。
对于此人,陈安实在看不透。
总感觉他心中好像时时刻刻都在盘算着什么大事,但他偏偏又从来不显山不露水。
这样的人出现在和谈队伍中,又好像不是专门来帮忙的,遇到事总是往后躲,那他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将脑海中纷杂的思绪尽数压下,陈安郑重的冲着朱先生说道:“我知道先生是高人,如今这种情况有多棘手,想必你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绝对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了,否则一旦被司马玄试探出了底线,和谈的结果绝非我们想要的!”
“陈小友,你似乎对那个司马玄很看重,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朱先生半点不关心陈安所言,反而将话题引到司马玄身上。
陈安对此自然是有些不满的,但有求于人他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那司马玄与我差不多的年纪,修为最起码已经达到还虚六重天,且已然拥有了解元与会元的头衔,恐怕会成为天罡大陆历史上第一个能够连中三元之辈。”
“皓月帝能够放心安排他这样一个年轻人主持何谈,足以说明此人的不凡,我们必须要慎之又慎!”
“看来陈小友对这个司马玄的评价很高啊。”朱先生沉吟的捋着胡须,而后再次答非所问道:“那么在你看来,你与司马玄之间,孰强孰弱?”
不得不说,朱先生这个问题问的,还真是刁钻。
对于这个纠缠了两世的死敌,要说陈安不看重司马玄,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那可是唯一一个被陈安称作梦魇的人物。
但如今陈安两世为人,若是还认为自己比不上司马玄,岂不是有些妄自菲薄了?
如果真是那样,他还修行个什么劲,不如一头撞死。仔细思考了很长时间,陈安的目光逐渐从最开始的迷茫变成坚定,而后坚定的答道:“单说现在,我不如他。”
短短八个字,叫朱先生眼前一亮。
陈安虽然正面承认了司马玄的强大,但却并没有贬低自己。
现在不如他,以后谁能说的准?
单单是这份自信就值得让人惊讶了,毕竟站在司马玄这样的绝世天骄面前,一般人恐怕连抬起头都需要鼓足全身的勇气,更别提说要超越他了。
这种话听起来总感觉是不自量力的吹嘘。
然而陈安是何许人也,他会随随便便吹嘘自己的能力吗?
从这张嘴中所说出的每一句话,必定是有的放矢,甚至不需要管未来能否成功,因为有这个自信,万里之行便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无形中,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