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多多, 哦不拼拼看的乐趣,跟真人实战演练一比,就立刻相形见绌。
方靖远也没敢真带□□实弹来给赵昚玩, 那样的话慕峥非跟他拼命不可。毕竟在这个时代,没有安全保障的前提下, 谁也不敢给皇帝玩那么高危的易燃易爆品,否则皇帝掉根头发,都有人得掉脑袋。
他也算是勤俭持家的模范标兵了,用的是制作这些模型剩下的木料边角料磨成的木球, 穿起来可以当手链, 分开可以当炮弹,皮筋还可以给攻城弩做备用弓弦,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之物。
只要将特制的紫檀木球填装进神武火炮模型里, 再拉满机关, 发射——木球就能像真的炮弹一样弹射出去。
攻城弩也一样, 有三支手指长短的箭支可以上弦, 校准, 发射!
方靖远特地让人用布包着干草缝了个草垫子, 在上面画了几个圆圈当靶子,标好了分数,和赵昚轮流射击计分。
这两个模型上的望山都是他亲自校准改良过的, 工匠做得也十分用心,他试着瞄准射击了几次,精准度非常高,于是手把手地教赵昚如何调准望山, 如何三点一线瞄准目标, 然后射击——
“嘭!——”
“啊!——”
木球虽小却是实心的, 加上模型的弹力发射,打在身上还觉不出什么,打在脸上……还是有点疼的。
刚从后面探头探脑露出半张脸的小太监被木球打在脸上,疼还是轻的,吓得惊呼一声,反倒惊动了赵昚,立时一皱眉,轻喝一声,“什么人?拿下!”
就在方靖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也不知打哪里冒出来几个侍卫就将那小太监从角落里拎出按在了地上。
这选德殿刚盖好不久,格局颇为奇特,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正厅极为宽敞,同时容纳上百人开会都绰绰有余,而侧殿和后厢房的面积就明显偏小,只是用来临时更衣或休憩,除非特别安排,一般都很少有人在里面。
而这个小太监原本是负责在侧殿伺候,听到正殿里赵昚和方靖远的呼呼喝喝打来打去还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时“好奇”,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正好赵昚一炮打歪,檀木球射在他的脸上,与其说是被打疼得大叫,不如说是被吓到……
赵昚听完之后,看到慕峥向来严肃得毫无表情的脸上有种快要裂开的笑意,不觉也有些耳后发烧,板着脸让人把那小太监带下去,严禁任何人说出今日在选德殿中发生的事,否则定然严惩不贷。
到这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若是让人传出去堂堂一国之君和探花郎在选德殿里不是谈论国家大事,选材论德,而是玩物丧志、得意忘形……那真是,脸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捡都捡不回来。
方靖远半点没有成为佞臣的自觉,反倒在检查了小太监脸上被打出的红印后,有些担心地对赵昚说,“看来这木珠还是得用布球或绵软点的东西代替,否则要是不小心打中人的眼睛,搞不好真会受伤的。”
现在虽然没有人检测控制玩具的年龄等级和危险系数,但若是把皇帝看成大龄儿童,怎么提高安全系数都不为过。
赵昚反而不以为意地说道:“软绵绵的还有什么意思。不过这些模型好玩归好玩,真家伙你什么时候能做出来?造价几何?户部那边最近可是跟朕抱怨不少,说武学和将作监的开支过大,兵部那边都捉襟见肘……”
方靖远也被户部找上门来算过账,他更会算,不光能算现在,还能算过去未来,按照大宋正常的税收情况,要承担给金国的岁币和“百万”禁军的开支,的确不易。可问题是,明知道军费里猫腻不少,他现在还动不得。
“陛下不是已召回和国公,待他执掌枢密院后,想必会有一番新气象。至于费用……我再跟将作监的一起研究下,看怎么能降低造价。”
他一提起和国公张浚,赵昚倒是来了精神,“和国公昨日已抵临安,派人送信与朕,我让他先在家中歇息,派了太医去给他诊治。先生虽是老当益壮,朕也不能让他太过操劳,明日寿宴之时,你就能见到他了。”
想到又要见到那个原主记忆中兢兢业业却又执拗的老者,方靖远心里有些唏嘘,若不能改变明年北伐的符离之败,那张浚亦是来日无多,这位老人几起几落,从北宋末年到现在,真是出将入相,砥砺抗金,却最终依然抑郁而终,还背负了不少污名。
可事实上,他在朝中任宰相和枢密使时,是真·中流砥柱,选用提拔了不少人才,若非后来赵构信重秦桧,执意议和,将他贬黜圈禁于永州,连带昔日他提拔的不少人才都废弃不用,后来也不至于整个朝廷成了秦桧的一言堂,做出诸多天怒人怨之事。
说起来也好笑,张浚的几起几落,还都有金兵有关。
金兵来犯,张浚起复,两国议和,张浚贬黜,金兵再来,张浚再起复……
古有齐宣王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到了赵构这里就是“有事张浚,无事秦桧”。
对于这位有着“补天浴日”之功的老臣,方靖远也是十分敬佩,以他的年纪要参加明日的赵昚寿诞盛宴,确实需要先好好保养一番。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自己也得做点准备,虽然平时大宋君臣见礼多是揖礼、叉手礼,很少行跪拜之礼,但明日既有太上皇,又有不少繁复的礼仪流程,少不得要又跪又拜的,他这小身板还是提前准备一副“跪的容易”比较安全。
赵昚“操练”得正在兴头上,方靖远要走时还有些舍不得,倒是方靖远把慕峥推上前去,“微臣只是嘴上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