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七杀阵”在九儿地魂阵灵刻意收敛阵法威能之下,被紫袍青年一指而破。
紫袍青年双目一凝,大阵之中虽是一览无余,但一股若隐若现的飘缈杀机,还是未能瞒过他三品宗师的灵觉。
嗯!“守陵人”尽职尽责,也颇为不易。
紫袍青年倒负双手,一脸傲然地站在阵外,抬头望天。
“出来吧!”
按照往常惯例,“守陵人”应该毕恭毕敬上前核实上使身份,然后行礼问安。
……
胡福候“幽伏”在侧,大阵一开,见到紫袍分外眼红。
但“冲动”,对于一名合格的杀手而言,是不应当存在于情绪之中的东西。
做为天下第一楼“隐楼”楼主、天榜杀手第一人的胡福候,自然不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哪怕心中恨意滔天,他的“剑心”依旧澄明无瑕,执剑的手也依然稳如磬石。
“秋高有剑”有的是只是剑,而“隐楼”楼主,本身便是一把千锤百炼的极境之剑。
剑客,极致于攻伐,攻击力之强,天下公认。
精于暗杀而又极于剑道的杀手,无论什么时代都是惊才绝艳的一世天骄。
三千年前,天元三界并存时如是,三界分离崩析后亦如是。
“七七剑客”手中的剑可以跨境杀人,作为他师傅的“隐楼”楼主,又岂能只是同境争锋?
面前紫袍青年,就算是随时能够引发道韵的三品宗师,但祖地大阵内也只能发挥一品宗师的实力。
一力虽可降十会,但一巧却能破千斤!
极道剑师剑心通明之下,又岂止“一巧”这么简单!
……
胡福候听得紫袍青年一声“出来罢”,气不打一处来!
【愤怒值+9……】
……
你还好意思让我“出来吧”?
这特么要是换个人还能出得来嘛!
装什么装!
这“出来吧”还想再哄我往前走几步?
还来哪!
休想本座再上你的恶当!
胡福候摁下怒意,再把气息深敛,依旧蛰伏不动。
紫袍青年望天望了半晌,不见“守陵人”出来捧场不说,刚刚感受到的那一丝缥缈杀机也隐藏得更深了些。
紫袍青年当下把嘴角一牵,露出一丝邪笑摇了摇头。
“这‘守陵人’看来相当谨慎,没有见到宗主令牌,居然不肯现身。”
他来时仓皇,并没有拿到令牌,但这一身血脉至纯,想来对方应该是感受到了,所以不敢对自己出手。
也罢,先去取了灵石,有灵石补充,干什么都更有底气。
然后再依着法子去煞海孤岛取了“龙脉本源”,这“守陵人”自然也就成了自己的宗师战傀。
现在见不见的,也没什么关碍,迟早都是自己的玩物。
他舔了舔嘴角,据说这一代的“守陵人”是凡界绝色,看来在这大阵天地内,自己也不会寂寞了。
想到这里,紫袍再也不理杀阵内小心谨慎的“守陵人”,迈步往储存灵石的阵内禁地走去。
……
眼见紫袍青年“再次”离开,胡福候施展“幽伏”,小心翼翼从另一方向摸出了“破碎”的“天罡七杀阵”,悄悄尾随而去。
阵内天地四季变幻,忽冷忽热的阵风,钻进软甲缝隙、透过破烂渔网般的白衣,轻轻触碰胡福候的身体,也把他心中的愤怒拂动得起浮不定。
他将尾随紫袍青年的距离,保持在十七丈。
不多一尺,不少一寸。
他在等,等一个可以出剑绝杀的机会。
这个距离,极境剑师的一剑、“隐楼”天榜第一杀手的一剑,猝不及防下,入品的宗师又如何?
杀人只需一剑,弑神,同样也只需一剑。
胡福候早已收起短剑,他手中无剑。
但他自己,便是那可杀人,更可弑神的一剑
……
胡福候原本刺杀“守陵人”只为求财,而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
“守陵人”实在太特么可恶!恶贼不除,此恨难消!
……
紫袍青年来到灵石储地禁阵之外,这一路,那些大阵机关,似乎有意识地避开了自己。
宗门典籍上所载的“至纯血脉”,入祖地大阵可畅通无阻,果然没错。
紫袍内心大定。
胡福候剑心通明,尾随紫袍亦步亦趋,每一步的落脚点和紫袍走过的路径丝丝入扣,分毫不差。
你左三,我便左三;你右四,我便右四……
一路行来,果然安全无虞。
胡福候伏在暗处,眼见十七丈外的紫袍青年,在一座比刚才“天罡七杀阵”的气机还要凶厉万分的禁阵前,停下了脚步。
紫袍青年举步入阵,胡福候举棋不定。
他不确定紫袍青年是不是对自己的尾随毫无所觉,虽然秘术“幽伏”无往不利,但万一呢?
这紫袍“守陵人”机狡百出,万一又诓自己入阵呢?
胡福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更何况这处禁阵,剑心通明之下杀机凌厉骇人,刚才自己要是陷入此阵的话,怕是现下已被这忽冷忽热的阵风扬了灰……
还是等一等。
……
九儿小心通过阵灵操控着大阵天地,按秦浩所说,对紫袍和胡福候一路放行。
秦公子那边神劫已渡,“天垂道韵”垂了半天竟然还在继续。
那片煞海也是依旧旋浪奔涌,丝毫没有停歇的样子。
自己心上的人儿天姿卓绝,传说中的神劫威力无匹,安然渡过之后的回馈自然也非同凡响。
九儿想着秦浩刚刚半空迎雷,半身衣裳在三道雷劫中尽碎,露出的上半身比例完美,肌肉雄健,男性阳刚之美迷人眩目。
再想到草庐之中发生的两度旖旎,以及刚刚秦公子坠海时自己心中那抹刻骨的悲恸……
一抹羞意又在绝色俏脸上悄然绽放。
此生良人,非君莫属。
不论将来如何,生若同欢,死又如何!
总好过刚才以为天人永隔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