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竹回到房间换了一身雪白的孝服出来,顿时让人眼前一亮,她本来就皮肤白皙,再被一身白纱一衬托,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与娇柔。
家族中不少人看得暗暗叹气:夫人这么漂亮美丽,老爷却撒手人寰,真是福薄啊。
当然其中也不乏不怀好意的:老爷就这样走了,留下年轻美艳的夫人,将来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男人。
……
当然,大家虽然心思各异,表面上却都保持着一副悲戚的神色,阮星竹跪在灵堂前面,一边给丈夫烧纸一边默默垂泪,周围的人看到了也感同身受,谁也不敢上去打扰她。
看着不远处的棺木,阮星竹暗暗发誓:震仲,我一定会查出真相,不让你白死的!
今天进成都城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然后回到杨家又花了一段时间,不知不觉夜幕就降临了,周围的人也渐渐开始减少。
毕竟这并非杨震仲死的第一天,也不是头七的日子,杨家其他各房的人来这边陪了一段时间就回去各干各事了,就连杨震仲的几个姬妾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轮流去吃饭、洗漱等等。
再加上杨巨源在后面默默操控,很快灵堂里的人一个一个离去,最后只剩下阮星竹以及几个丫鬟了。
时间到了半夜,几个丫鬟也开始打起瞌睡来,阮星竹想了想便吩咐佩儿带着几个丫鬟下去,毕竟等会儿开棺的消息一旦泄露,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
佩儿点点头,很快找了个理由张罗着一干丫鬟、仆人出去了,灵堂里就剩下了阮星竹一个人默默跪坐在那里。
没过多久,杨巨源便匆匆赶来,看到她的倩影不由得驻足欣赏了一会儿,方才发出声音走了过去:“嫂嫂,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好,麻烦你了。”阮星竹点了点头,准备站起来,不过可能是跪得太久了,双脚有些发软,再加上猛然起来头有些晕,整个人晃了晃,一副要摔倒的样子。
杨巨源急忙跑过去扶住了他:“嫂嫂小心。”
“谢谢。”阮星竹状况终于稳定下来,不露痕迹地抽回了手,不过她却没有多想,毕竟当年刚加入杨家的时候这个二叔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只是将他当成弟弟一般看待,之所以和他保持距离只是因为女人矜持的天性再加上从小到大的礼教而已。
杨巨源倒也没有露出什么特殊表情,很自然地说道:“我将这附近的人都支走了,短时间内没人会来这里的,嫂嫂大可放心。”
“好,我们快点开棺检查一下吧。”阮星竹忽然迟疑道,“怎么没看到仵作?”
杨巨源解释道:“开棺这件事非同小可,参与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一旦泄露我们都少不得面临很大的麻烦。至于检查尸体,我们都算半个江湖中人,看有没有外伤中毒应该问题不大,而且我在兴州的时候也参与过不少案子,这方面也有经验。”
阮星竹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倒也不再深究,两人一起来到棺木前面,杨巨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大哥,我们不是想打扰你安息,只是为了确保你没有被奸人所害,如果你地下有知,要责怪就责怪我吧,不关大嫂的事。”
阮星竹急忙说道:“这是我的主意,二叔你只是为了帮我,震仲他要责怪也是责怪我才是。”
杨巨源笑了笑:“好了大嫂,我们不必争了,就算大哥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我们的。大嫂你后退一点,我来开棺。”
“嗯,你小心一些。”阮星竹提着裙摆后退了数步。
杨巨源在那边捣鼓了一半天,忽然说道:“大嫂过来帮帮忙,把这里按住!”
阮星竹知道这么大一副棺材要一个人弄开的确很麻烦,到不虞有他,走过去问道:“是这里吗?”
“再稍微过去一点。”
“这里?啊~你干什么?”
看着一脸怒容的阮星竹,杨巨源哎呀一声:“大嫂对不住,我不小心碰到你的穴道了,我来找一找看碰到的是哪儿,给你解开。”
“把你的脏手拿开!”阮星竹一双妙目充满了怒火,“原来凶手是你!”事到如今她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可惜今天突闻丈夫噩耗,再加上与宋青书的事情导致她心中充满了内疚,以至于反应比平时慢了几分,忽略了杨巨源几次不合理的言行举止,导致如今受制于人。
“嫂嫂可不要乱说话,”杨巨源摇了摇手指,“什么凶手,我一点都听不懂。”
阮星竹哪会信他的鬼话,咬着嘴唇怒视着他:“我就奇怪震仲为什么会自杀,想来其中必有蹊跷,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凶手居然是你!”
“你们父亲死得早,早些年你大哥一手将你抚养长大,可谓长兄如父,你为何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阮星竹胸脯不停起伏,显然发现了真相既让她震惊又让她愤怒。
杨巨源显然也被刺激到了,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我这是在救杨家!大哥他跟随韩侂胄,这些年得到了什么?自己不过是一个兴元府通判,我呢,一个小小的仓库管理员!虽然也算是实权部门,可是在朝廷那些大佬眼中,这样的官屁都不是!堂堂的杨家二少,居然只是个仓库管理员,每次说出去我都觉得丢人!”
阮星竹眼中带有深深的失望:“那是韩相怕我们树大招风,阮家已经是天下第一皇上了,杨家又是蜀中一等一的豪族,若是再任命你们很高的官职,那就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被世人所嫉,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给杨家带来灭顶之灾……”
杨巨源挥手打断了她的说辞:“少来说这些有的没的,他们韩家是两宋第一家族,韩侂胄不是照样出将入相?还有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