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心中的忐忑,此时被宋青书盯着,仿佛被一头洪荒巨兽盯上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宋青书弹出一缕指风点了佩儿的昏睡穴,然后看向了阮星竹:“说吧,什么时候动的手?”之所以点了佩儿的穴,主要就是遵循着后世隔离审讯的原则,免得两人在一起串供。
阮星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再耍什么小聪明,而是老老实实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难怪当时你要给我们换房间。”宋青书哼了一声,“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
阮星竹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再狡辩也无用,只能以诚动人,看能不能侥幸得到一条活路:“因为前不久金蛇营并未按照约定在大宋北伐时夹攻金国,韩相怀疑你居心叵测。再加上四川那边令狐冲突然出问题……”
“等等!”宋青书打断了她的话,“你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韩相身为百官之首,想查一个人的底细又有什么难的。”说起自己卖命的主公,阮星竹语气中充满尊敬与骄傲之情。
“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让他去四川?”宋青书不解。
阮星竹答道:“查出他真实身份是在比武夺帅过后,如果那时候拆穿影响太大,反倒容易成为贾似道一方攻讦韩相的把柄,还容易落得个戏弄君上的罪名,所以韩相决定将错就错,反正有吴家替其背书,做好了善后措施,倒也不虞事后身份败露,本来还想着令狐冲能感恩戴德,谁知道他还是吃里爬外……”
宋青书哼了一声:“恐怕是韩相觉得他背景简单,更好控制吧。”他虽然与令狐冲算不上朋友,但知道他品性高洁,听到别人这般诋毁他,自然有些不满。
阮星竹默不住声,良久后才继续刚刚的话题:“韩相本来就怀疑你,如今四川出问题,你又秘密往四川那边去,联想到任大小姐和令狐冲的关系,很难不让我产生你是此次四川大变幕后黑手的疑惑。”
宋青书怒道:“什么叫盈盈和令狐冲的关系,难道你以为我会像你们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让妻子去施展美人计?”
阮星竹脸色一白,她知道对方是在讽刺自己的行为,凄然一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过临终之前我有一个疑问,希望你念在我们一日夫妻的份上,让我死得明白。”
“说!”宋青书面无表情。
“你们此行去四川到底是去干什么的,令狐冲的叛变是不是你们在背后搞鬼。”阮星竹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宋青书淡淡地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令狐冲的叛变与我们无关。”
阮星竹呼吸瞬间急促,良久过后整个人仿佛泄气了一般:“弄了一半天我只是在白费力气,还凭空给阮家惹了个大敌。”
“现在死得瞑目了吧?”宋青书手一扬,阮星竹便觉得眼前一黑。
“就这样死了么……”阮星竹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后悔还是不甘,又或者是别样的一种情绪,不过很快便没了知觉。
仿佛过了一个漫长的时间,她忽然睁开眼睛,仿佛溺水之人被救上了岸,大口呼吸着,从来没觉得空气这般鲜美。
看了一圈周围,发现自己还在屋中,宋青书站在不远处的窗边望着江上的明月。
“我还没死?”阮星竹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你很想死么?”宋青书刚刚只是点了她的昏睡穴而已,接着审问了佩儿,发现两人之间口供并无太大出入,这才又将她救醒过来。
“蝼蚁尚且偷生,又何况人呢。”阮星竹幽幽一叹。
宋青书此时却是眉头紧锁,一副欲言又止地表情,回头望了望在床上熟睡的任盈盈,对阮星竹招手道:“你跟我到外面去。”
阮星竹不敢反抗,默默地跟在了他身后,这期间她有一种荒谬之感,明明前不久两人在一起还柔情蜜意,可如今自己却胆战心惊,对方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
来到甲板后,感受着江上的冷风,宋青书终于开口了:“夫人把我陷入了一个很难堪的境地。”
阮星竹一怔,心想现在到底是谁难堪啊?
幸好对方接下来的话解开了她的疑惑:“我和阿紫是……好朋友,刚刚又和你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将来传了出去,是一个极大的丑闻。”
虽然那件事很多男人都会YY,但YY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样的事不仅在后世,哪怕在古代也是很禁忌的存在,宋青书如果只想当个江湖大佬或者富家翁,这样的事情倒也无所谓,毕竟也不是没人这样玩。可如果他志在天下,这样的事情就万万做不得,一旦流传出去将是对他声望毁灭性打击。
到时候他的敌人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来吊民伐罪,要知道在古代都讲究师出有名,若是因为这样的事导致他事事处于舆论不利的一方,那真是遗祸无穷。
所以从刚刚开始,宋青书一直就陷入了无尽的苦恼,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听到他的话,阮星竹先是一怔,继而明白了他在说什么,白皙的脸颊上也不禁绽开了一层娇艳的晕红:“你以为我想这样啊,谁让你刚刚不由分说便……”
宋青书也是郁闷到无以复加,闻言更是恼怒:“你明明知道我和阿紫之间的关系,你还来对我施展美人计,还来假扮我的妻子与我同床共枕?”
阮星竹也是一惊:“你真的和阿紫……上过床?”
宋青书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认为呢?”
阮星竹抿嘴一笑,忽然间眼波流转:“那你觉得我们俩谁更……好些?”
宋青书听得心中一荡,本能地开始拿她们两人做对比,各有各的妙处,一时间倒还真的分不清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