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山颠的大广场上。
忙碌结束后的众多陈氏族人陆陆续续的集中在了此处。
他们有的神情肃穆,肃穆中有带着一抹好奇,好奇到底是哪家哪户的前辈修士,竟然突然到访他们陈家,而且更关键的是,族长等人居然还没有拒绝,任由对方进岛;
有的则互看一眼,五人一组,十人一队,组成了一个最容易结成阵法的站位,随时准备着结阵抗敌。
或许察觉到了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陈长惠连忙朝边上的五叔问道:
“五叔,真是我哥回来了?”
听到这话,刚刚还准备结阵抗敌的诸多陈家修士们顿时面色惊疑。
陈长惠的哥哥,他们自然知晓,甚至还很熟悉,没别的,因为对方可是他们陈氏建族三百余年来,第一位擅自离族的修士,而且一去,就是三十多年。
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都从来没有见过对方,只是听过对方的事迹。
难道如今,对方就要回来了?
知道不是敌人来袭,众人放下心中戒备的同时,心中也好奇不已。
他们倒要看看,族长他们到底怎么打算。会不会真的按照族规进行处置,还是准备轻拿轻放,澹化此事。
想到此处,他们看了看人群中需要搀扶着才能站稳的陈古庸,心中猜测不已。
或许,看在七叔为了家族操劳一生的情分上,族长他们还真会放过此事。
对于众人的猜测,陈长惠尽管不知道详情,但也猜到了几分。
哥哥是她叫回来的,叫回来见父亲最后一面,至于对方会受到什么处置,她相信族里会有一个妥善的处理的。
是废除修为以示警戒,还是罚其守矿、操劳一生,她都认了!
不过才刚想到此处,便见父亲气愤的开口道:
“还问什么问,那小子一声不吭的走了三十多年,现在回来就回来,还带一个筑基大圆满。他这是在干什么,耀武扬威?咳咳!”
刚说完,陈古庸又压制不住嗓子眼的咳嗽。
见此,陈长惠连忙和母亲徐启芯帮忙顺气。
不过边帮,母亲还边没好气的道:“行了行了!能回来就已经很好了,你就别生闷气了!”
“咳咳!我生闷气?”
见丈夫不服气,徐启芯就想当众说出老头子经常念叨儿子不回来看看的话语,但转念一想,她又将这份心思给压下了。
“好了好了!你看平儿不顺眼,总不能不给儿媳妇儿面子吧!她第一次过来,你就给人家摆脸色,这多不好!”
“那也不看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他们成婚给我们说了吗?当别人上门女婿我们知情吗?现在想起我们了?早干嘛去了?”
徐启芯闻言,没有反驳。
儿子做的这些事,确实不对。就算她身为对方的母亲,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是对方能回来见老头子一面,她感觉已经可以了。
毕竟对方真要躲着,一直不现身,他们也没什么办法不是?
正当徐启芯还要在做安慰之际,就见一座飞舟由远及近,从西方疾驰而来。
见此,老奶奶又连忙告戒道:
“他们回来了,你先收起你的臭脾气,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跟平儿单独说,你别当着儿媳妇儿的面让人下不来台。这样不好!”
听到这话,陈古庸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便将头扭到一边。
不过他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飞舟上的一切动静。
须臾,飞舟由远及近,降落在了山巅的大广场上。
从上面走下来三男一女。
当先一人,鹤发童颜,和陈氏那些年岁过百的老人一样,老态已显,但是对方身上的气息却让在场的众人心头一惊。
因为对方赫然比他们陈家的筑基修士强出一大截。
见着此人,陈氏族人们心中均是肯定了一件事,这就是之前所说的那位筑基大圆满的情报探子吧!
这气势,还真不容小觑。
见此,刚刚才放松下来的陈氏族人立马又将心提了起来。
想要对抗此人,他们必须得第一时间就组建大型阵法,而且还得在族中诸位筑基修士的带领下才行。
不然,就他们这些练气修士上去,怕不是人家一抬手就倒下来一大片。
想及此处,众人更不敢放松。
情报探子之后呢,则是他们那熟悉的面容,自家族长陈万舟。
族长身后,跟着一对看起来相当年轻的青年。
男的意气风发、面容俊朗;女的温柔似水、我见犹怜。
见着这两人,其他人还没什么动静,刚刚还一直弯腰咳嗽不已的陈古庸立马站直了身子。
他定定的看了那位男子好一会儿,才硬生生的将头扭到一边。
如果有人认真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老人的眼眶已经通红一片。
他如此,边上的妻子徐启芯更是不能自已,老奶奶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心中的思念彻底爆发。
要不是还要搀扶着丈夫,老奶奶都想冲上去好好看看,好好端详端详她那阔别已久的儿子。
两位老人如此,刚刚走下飞舟的陈长平自然也不能例外。
只是相较于两位老人,他就要直接多了。
下了飞舟,只一眼,陈长平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只是看着这两道身影,他心中却莫名一悲。记得离家出走的时候,两位老人还身材健朗,头上的头发还黑白相见,不算太过苍老,谁能想到,等再次相见的时候,父亲已经站都站不稳了,而母亲也已然满头白发。
见此,陈长平再也抑制不住,飞也似的扑到两位老人身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爹,娘,孩儿不孝,没能服侍左右,是孩儿做错了!”
听见儿子的悲鸣,在看看对方那痛哭流涕的样子,陈古庸鼻尖一酸,眼中的泪水也夺眶而出。
不过想到这小子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