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银四的话,狐霖倒是露出了几分诧异的神色。
他还以为这个兽人是想留下来,没想到却是帮他的伴侣求情。
兽人最是重情义,看见银四如此真诚,狐霖一时没有狠下心来拒绝。
他看向狐娇娇和龙墨,询问他们的意见。
毕竟,在狐霖的眼里,狐娇娇的话就等于兽神的意思。
既然是兽神的意思,那就肯定不会出错了。
狐娇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好奇的反问:
“银桑才是你的族长,你不帮着他,反而加害于他,你连你的族长都能背叛,为什么觉得我们就会帮你?”
银四抖动的身体微微一怔,旋即握紧了双拳。
他咬牙道:
“他根本不在乎族人的死活,他在乎的只有自己,我……我不知道什么是对错,我只是想让我的伴侣和幼崽有机会活下来……”
“如果我的伴侣染上了疫病,他肯定不会帮我的伴侣治疗的!”
银四是白罴部落里为数不多的还清醒的兽人。
他实力不强,对强大并没有执念。
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好好的和伴侣生活在一起。
若是这个愿望也不行……让她活下去,也可以。
龙墨眸子眯起,冷冽的目光里难得出现了几分赞赏。
要是换做他,他也会选择护娇娇。
狐娇娇摇了摇头。
银四脸色苍白,果然还是不行吗……
“虽然你救了部落一次,但是。”狐娇娇声音顿了顿,看向一言不发的银沧。
银四顺着狐娇娇的目光看过去,蓦地明白了什么。
他连忙转了方向,向银沧大声道:
“你爹娘出事的时候,我们还是十来岁的幼崽,根本没有资格参与那件事,除了银雪,部落里的其他雌性都是一无所知的!”
“至少,她们是无辜的……”
活下来的这些雌性,都是身体好的年轻雌性。
她们的伴侣也都是年轻的雄性,当年这群兽人还都只是幼崽,对此事只有模糊的印象。
更别提参与了。
听到银四的话,银沧心头一震。
他看着银四焦急的模样,不禁心想,要是杀了他的伴侣,那他和杀死他娘亲的那群兽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是想报仇,可是他的仇人已经死了。
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同样的悲剧不再发生。
在众兽的注视下,银沧沉默的点了点头。
银四欣喜若狂,不停地向银沧道谢。
“你别高兴的太早,要是你们有任何不安分的举动,我随时都会把你们的尸体扔出部落。”狐霖没好气的恐吓道。
“是,我们一定安安分分,遵纪守法。”银四连连点头。
实际上,这件事情是他和剩下那些雌性的伴侣一致商量过的。
他们没有参与过幻兽雌性的事情,只想好好活下去,也不想搅和这趟浑水,得知银桑想不自量力的危害月湖部落时,他们就已经决定了另寻活路。
这条活路不一定是狐霖,也不一定是狐娇娇。
“它”是任何可以让他们活下来的兽人。
解决完这些事情,已经是深夜了。
龙尧打着哈欠,有些瞌睡,但仍旧强撑着晃晃悠悠的站在几个崽崽的屁股后面。
见崽崽们都困了,狐娇娇也和狐霖告别,准备回去了。
银四见状,却拦住了他们。
龙墨站在狐娇娇身前,以保护的姿态冷眼看着银四的举动。
那犀利的双眸中透着危险的气息,仿佛银四敢再上前一步,他就会小命不保。
银四浑身一颤,连忙解释:
“请、请等一等,我还有件事想告诉你们。”
“什么事。”龙墨漠然的问。
“我……我知道是谁杀死的银雪。”银四看了眼角落里的银沧,毫不犹豫的开口。
狐娇娇有些诧异,“你知道?是谁做的?”
难不成是银桑想杀了银桑灭口。
她的猜测很快被打破。
“就是你们一直寻找的那个红发兽人。”银四顿了顿,解释了事情经过。
“那天我路过时碰巧看见,虽然我站的很远,没有看到他的长相,但和你们描述的红发兽人一模一样,他是虫族兽人,还有很长很锋利的口器。”
狐娇娇挑了挑眉,“他为什么要杀银雪和她的伴侣,他们发生口角了吗?”
她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虽说银雪那人的确一开口就让人想打死她,可真的将她打死,这红发兽人也是个人才。
银四摇了摇头,又暗暗看了眼银沧和龙灵儿。
然后才回答:
“没有,银雪一句话也没和他说,那红发兽人直接就把他们杀了,就好像……”
“好像是专程去杀他们的一样。”
他隐瞒了银沧和龙灵儿给他们下药的那一段。
狐霖露出疑惑的神情。
专程去杀雌性?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真是匪夷所思。
“多谢你告诉我们这些。”狐娇娇温和的向他道谢。
他说这些,大概也是想得到他们的信任。
鉴于他一直都在帮他们,众兽对他的敌意也减少了许多。
“还、还有一件事……”银四挠了挠头,再次开口。
龙钟撇了撇嘴,“你这个兽人,有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怎么像是窜稀一样,穿上裤子就想拉。
银四露出尴尬的笑容,一脸抱歉的表情。
“说。”龙墨沉声道。
狐娇娇和狐霖也好奇的看着他。
想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惊人的消息。
“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雌性,我知道她在哪里……”其实他本不打算掺和的,可是看到他们如此宽容,他还是决定说了。
闻言,狐娇娇和龙墨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喜色。
怎么觉着这个白罴兽人总能给他们带来好消息呢?
果然,好恶不分种族,只分人。
“那个雌性在哪?”
狐娇娇迫不及待的问。
“她在部落里没有固定的住处,也没有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