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
星落、林启与叶旭就近三人找了一处小餐馆,嘱咐炒了几个小菜,便开始喝起饮料谈起了委托此行。
此时吃午饭的话,已经不早了,除了他们,餐馆内只有两桌客人,他们刻意挑了偏僻地,于此交谈。
林启还是那么活力充沛,热情洋溢地和星落说着这一路的见闻,叶旭则安静许多,偶尔插两句话,或是补充,或是嘲弄林启那笨蛋。
这一上午,林启最初还想对路人晓之以金、动之以银,来询问需要重点关注的几处区域,还好叶旭一巴掌把他的想法打回了脑壳里,然后以大学生的身份假装做社会调研——况且他们本来就是大学生。林启还动用钞能力去商场买了俩书包,一人背一个,侧旁还插了一瓶矿泉水,做足了模样。林启虽然看着总感觉有些吊儿郎当的不正经,但他帅啊,阳光的笑容亲和力可高了。而叶旭戴着眼镜,长相斯文,一看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的标准模板,这俩人走在一起,倒也般配……
嗯?等等,展开是不是有点奇怪?
叶旭随口拟了一个名为“关于工厂工人生活状况的社会调研”的题目,去找了第一个目标地点的电子厂,亮出了A大的校园卡,然后开始和门口的大爷掰扯了起来。
——大学生嘛,什么奇奇怪怪的调研都可能出现,不管是课程要求,还是竞赛准备,或者志愿学分这种堪称大学生诱捕器的东西,都能让一大批大学生走上街头,赔着笑脸和形形色色的人交谈。所以,这题目奇怪是奇怪,但既然是大学生嘛,那就很正常了。
由于并非工业园区,该电子厂规模不算很大,当然不可能是一处直接的窝点,毕竟目标太大,人流量也不低,风险太大,因此叶旭才敢直接上前询问。当然,他们无法通过门禁,那便假装退而求其次,和大爷聊了起来。
既然是贩毒交易嘛,先不管这个电子厂在其中扮演什么身份,总要有下家来买的,这东西走物流不现实,同城线下送货上门也得看下家愿不愿意。反正,总有人会在附近交易的,吸毒的人特征也算比较明显,所以只要在和大爷的交谈中,了解到附近常出现面黄肌瘦的“工人”,那概率此处与贩毒团伙存在关联的可能性就很高了。如果没有,那也不一定就排除了这个选项,只能说它的优先级降低了。
——这便是叶旭的思路。
不过大爷说在他轮值的班里,基本没遇见这样的人,还说着如今生活好啊,大家伙都能吃饱穿暖的,也不见营养不良的了,想当年……
然后俩人附和了几句,找了个合适的理由谢别了大爷,去往了下一个目标地点。那是一家宾馆,规模不大,只有一层的房间。说来也是,此处处在住宅区附近,也不太需要什么规模很大的宾馆,在此处过夜的,多是一些通宵打麻将的中年人。这样的小宾馆,在偏一些的城区比比皆是。
不过,这一回俩人就犯难了,要是真有人窝在宾馆里,这怎么调查?俩人又不是警察,无权调取宾馆的住宿信息,即便有权,就一些基本的身份信息他们也无法知道那是不是那些团伙之人,他们对团伙本身的了解,真就只有里面藏着异能者,此外一概不知。
——当然,在此次谈话里,星落告知了他们,公会有渠道给他们弄到证件——还是保真的,但他俩一看就是学生的模样有证件也不像话。
最后,还是叶旭转换思路,继续以大学生社会调研的名义进入了宾馆,这次的主题是“关于中年危机的社会调研”,反正在此过夜的多是打麻将的中年男人,以此询问他们的生活状态,很合理吧!
然后,他们就得到了大多数客户都是挺着啤酒肚的回答。
俩人答谢出门之后,才发觉这个计划的不合理之处,人家买家也不一定会来宾馆里面啊,贩毒者大多本身又不吸毒。但除此之外,他们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现在想想,凯瑟琳的异能是真不错啊,心理医生,直接开问比他们这样不知拐了多少弯的旁敲侧击要强?
两人茫然地在外面晃悠了一会儿,便接到星落的联系,汇合吃午饭了。
星落倒是没太在意,慢慢来嘛,又不急于一时,锻炼能力比较重要,拖上两三天的也没什么关系。他的感知模糊化之后,可以大范围覆盖这片城区,若是发觉有什么不法活动,就可以把他俩丢过去完成委托了。
星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想法。
……
东海,鲛人宫殿。
四个人已经陆续回返了初始地,而刘云帆还在忙碌于修复那道空洞,地上有避水珠开辟的一片隔水空间,里面摆着一些瓶瓶罐罐的,装着颜色不一的液体。
他正拿着滴管,用细长的玻璃棒引流,而玻璃棒中间银色的内芯也微微亮着光。滴管中的蓝色液体顺着玻璃棒滑入空洞的边缘,那边界曾便泛起了点点涟漪,像是水滴跌落平静的湖面,扩散出一圈一圈的波纹,而那空洞便在震颤中,以滴入点进行缓慢地“愈合”,空洞也便因此而收缩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