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紧锁着眉头,表情痛苦。
没有错,她正是界王宫殿前女官若馨,与若湖是亲姐妹。
虽是亲姐妹,个性却很不一样,若馨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沉默寡言,与东方昊少有交流,是那种说句话都会脸红的女生。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东方昊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眼前之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若湖,而是若馨。她又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想要将她救下,却发现锁链纹丝不动,莫说破坏,就是移动一下也办不到。
力量,我的力量……
摊开手掌,仔细端详,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灵力,那原本属于自己的无上力量,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这是怎么了?东方昊懵然。
这时,有吱嘎吱嘎的声音响起,布满血污的锁链开始缓缓拉动,牵动血肉,剥离筋骨,令人毛骨悚然。
女子纤秀的脖子高高仰起,表情十分痛苦,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东方昊大吼起来,“停下!快给我停下——!!”
他怒喝着,但却不起作用。没有任何人回应,锁链依旧在缓缓拉动,使若馨看起来更加的痛苦。
“看到了吗?这,就是背叛界王大人的下场!”
一人从黑暗中走出,不屑说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与东方昊称兄道弟、无话不谈的肇兴瑞,人称玉面书生。
此时的他,白袍锦冠,玉带黼黻,手中握着一支莹莹骨扇,下巴微抬,眼神高傲,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看到此人,东方昊无名火起。若非此人翻脸出卖,并以若湖的性命相要挟,界王老儿的计划不可能成功,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东方昊双目通红,强压怒火。
“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是谁亲手打开了黄泉之路,让你有机会逃往下界?”肇兴瑞反问。又看了一眼正在饱受折磨的若馨,眼中满满的都是讥讽,“这,不过是她罪有应得!”
东方昊顿时愕然。居然是她!
当年界王恨他入骨,连魂魄也不打算放过,所以不但请出了弑魔剑阵和伏魔天刑网,还布置了拘魂大阵,结果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出了纰漏——有人打开了黄泉之路,助他逃往地府,往生轮回,这样才逃过一劫。
是什么人敢公然与界王作对,而且还选择了一个最为恰当的时机?曾经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始终想不出,现在听对方一说,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可惜,就算如此,也依然改变不了你最终的宿命。界王要你死,你活不了!”肇兴瑞阴阴笑道,手中骨扇一收,冷眼望来。
东方昊怒不可遏,他举起拳头,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怎么,还想复仇?”肇兴瑞语带不屑,蓦然转身,便有一股巨大的威压扫来。
东方昊顿时感觉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笼罩,不堪重负,跪伏在地。
他额头冒汗,双眼鼓起,承受着巨大的威压。
看他如此不济,肇兴瑞一脸戏谑地摇了摇脑袋:“现在的你,拿什么与我斗?”
完后,又认真地打量起若馨,不住地发出啧啧的叹息。
“可惜呀!如此美人,却自寻死路,与界王大人作对。”
他的目光侵略性的落在若馨的脸上,以手背轻轻划过她的脸庞,跟着便一掌按在了她被锁魂勾勾住的肩膀上。
“啊——!!”
后者耐受不住,发出痛苦的惨叫。
这声音是如此沙哑,如此惊悚,仿佛就不是从她的口中发出来的一样,叫人再也听不下去。
“住手!我叫你住手——!!”
看到若馨极度痛苦的样子,东方昊更加睚眦欲裂,双目喷火,恨不能将肇兴瑞撕成碎片,生啖其肉,生饮其血。
偏偏,他的身体又无法动弹半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你不是自称混天魔王吗?”肇兴瑞缓缓转身,看着趴伏于地的东方昊,嘲笑道,“我看你如今连一只蚂蚁都不如。上一世的女人保护不了,这一世的女人也快要香消玉殒,啧啧,我看你不如改叫天煞孤星才对!”
一听这话,东方昊猛然惊觉,脑中飘过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他开始有些慌乱,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双手。
“都说了,你是连蝼蚁都不如的垃圾,没人要的垃圾!哈哈——!”玉面书生肇兴瑞肆意大笑,笑声划破这方黑暗,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剜在东方昊的胸口上。
…………
断崖岭外,杨硕仰面倒地,不省人事。
他的周身骨骼至少断了三分之一,即便没有昏迷,也不可能再度站起来。刚才伍天隐是真的打算要了他的命,不过被柳倾涵及时制止。
此时,潜伏在身体内的药蛊悄悄活跃了起来。它们疯狂滋生,游走全身各处,修复受损的经脉和骨骼。
不远处,柳倾涵双手持诀,表情坚毅。有大片淡蓝色的火焰环绕在她的四周,将这片天地映成一片蓝色的海洋。
仔细去看便能发现,那是一种十分特别的火焰,淡蓝色的焰心透着一点碧绿,犹如湛蓝天空下的湖面,沁人心脾。
那火焰是如此的美丽、恬淡,就连跳动的节奏都是那么的优雅、从容,让人从心底里感到一片祥和与宁静,仿佛这世上再无利益纠葛,再无恩怨情仇。
了无争斗,无欲无求,心境如同一潭寂静的湖水,风平浪静。
对面的伍天隐因而动作缓慢了下来,他的眼眸一眯,心中不禁暗暗一惊——
这火居然能影响人的心境,让人放下心中的执念,舍弃无度的欲求,也正是这诡异火焰的出现,让他在一瞬间失去了杀念,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杨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