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伍天隐勾了勾嘴角,带着些许玩味,“你不会以为,这样就是我们的对手吧?”
柳宏微一沉吟。对方说得没错,论实力,伍氏兄弟还在他们之上,何况兄长柳运还受制于大阵,无法行动自如。
“他们两个,除非倒下一人。否则,谁也走不了!”伍天隐又道。
“那就是耍无赖喽?”
“随你怎么说。规矩我伍家说了算!”伍天隐十分霸道,并不给柳家一点面子。
柳宏听罢,却哈哈大笑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伍天隐十分不解:“你,为何发笑?”
“伍天隐,我笑你自以为聪明。你觉得我柳宏会任人揉捏吗?”
伍天隐沉默,思索着话中之意。
柳宏又道:“你以为,颜家和安家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次的观道大会上?”
伍天隐微微眯了眯眼,柳宏继续说下去。
“有人告诉我,东岭将有大事发生,故要求派族人前来参加观道大会。我细细一思量,若有事,恐怕也是因你伍家而起,故而破例一次。如今想来,这么做还真是明智。东岭灵脉若毁,颜、安两家也会受到波及,他们又岂会坐视不理。你们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伍天隐听罢皱了皱眉。对方的话里透露着一个信息,那就是颜、安两家也在关注这件事。有他们牵扯进来,这事就有点棘手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惊觉,神识往外一扫,不由得脸色微变。居然连他都给骗过去了,来人的实力何其了得!
一旁的伍天行沉声道:“两位,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
话音落地,一棵横倒的枯木滚动了一下,随即便幻化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来。
那老头儿身长不过五尺,一把长长的胡子几乎拖到了肚脐,活像年画里的老寿星。脑后一股淡青色的灵气环绕,让人感觉到一股旺盛的生命气息,正是自号不老仙的安家太上长老安崂。
“不老仙,果然是你。”
“怎么,嫌我这把老骨头活太久了不成?”
“岂敢。不老仙青春不老,寿数绵长,人尽共知。我等小辈只有羡慕的份!”
伍天隐的言语中不乏吹捧之意。
安崂显然很在意自己的寿元,捋着胡子,十分受用。
“这还像句人话。”
另一边,看似空无一物之处凭空泛起一片水雾,从水雾中走出一人。绛色宫装,椎髻高耸,瑛珞环珮,金钏步摇,莲步款款却不失庄重,一身宝光更显威仪。
“曌月元君。多年不见,仙颜一如往昔,想来是又有所精进,可喜可贺!”伍天隐嘿嘿笑道。
曌月元君娉娉袅袅地走来,似慢实快。只一眨眼,便到了众人面前。
“两位好大的手笔,居然想动东岭的灵脉。”她微微笑道。仙姿傲然,眉尖轻挑,神色中带着几分嗔怪。
“元君多虑了,颜家距离东岭并不算近,就算有影响,也是微乎其微。”伍天隐道。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本君有一大家子要打理,哪里是那么容易。伍道友若是有一天登上家主之位,自然会明白本君的顾虑。想动灵脉,得先问过颜、安两家答应不答应!”
曌月元君幽幽说道,语带机锋,令伍天隐为之哑然。又向安崂道,“不老仙,你怎么看?”
安崂捋了捋胡子,道:“元君所言不错。东岭灵脉关系重大,焉能草率?”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正说着,只见他竖指一掐,颌下银须倏然暴涨,化作一条白色的长索,朝曌月元君打来。
后者没有来得及闪躲,给它在身上一下子缠了数圈。银须将她包裹,如同一个蚕蛹。
“你……”曌月元君吃惊地道,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翻脸。
“颜家丫头,得罪了!日后定然会登门拜访,给颜家一个交待。”安崂好整以暇地道,又望向伍世勋,“希望伍家家主也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伍天行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本座以心魔立誓。”
“很好。”安崂满意地点了点头。
显然,两人刚刚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约定,这才使得安崂暴起发难,先行制住了颜家家主曌月元君。
“安家就这点气量吗?”曌月元君并不慌乱,嘴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这让安崂感觉到一丝不妙。
“水牢!”红唇微动,咒诀催发。
两个字一念出,周围便有大量水之气息汹涌而出。无处不在,无处不有,润泽万物,凝重无比。
安崂不禁为之动容。四下一扫,便看到了迅速凝实成形的一个巨大水球,将自己和曌月元君包裹其中。
“丫头,你将我俩单独隔开,莫非是看上我这个糟老头子了不成?”安崂嘿嘿笑道,嘴里吐着浑话。谷
曌月元君并没有接他的茬。白胡子长索依旧套在她的身上,却被她视若无睹。
她幽幽一叹,道:“安家真的要与柳、颜两家为敌吗?”
安崂道:“丫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也是形势所迫。”
曌月元君不再言语,无奈地摇了摇头,身形逐渐变得虚幻,最终化为了淡蓝色的灵气,消散无踪。安崂的白胡子再厉害,最后却也只套了个空。
“水遁——龙舞。”
曌月元君的声音再次传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碧蓝的水牢中,水灵开始剧烈沸腾,暴躁,随即幻化出一条条张牙舞爪的巨龙,朝安崂扑去。
安崂不得不小心应对,手捏道指,与之相斗。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纷乱的水球之中,无法看得真切。
奇怪的是,不管里面的斗法有多么激烈,其影响始终被限定在了数丈直径的水牢之内,可见曌月元君的良苦用心——她是不想涉及锁幽大阵核心,故而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