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线虫,又名发形蛇,一旦它寄生成功,便会在宿主体内大量繁殖。宿主的血肉脏器会渐渐被吞噬一空,直到悲惨的死去。
而以此虫炼制的铁线虫蛊,繁殖速度更是快过原虫百倍,一旦中蛊,宿主便会因为痛苦而发狂。
不仅如此,只要施蛊者愿意,他便能够随意控制宿主的行动,将其变成一具提线木偶。
这头熊罴怪正是被此蛊掌控,才会主动攻击人。
就在阿朵打观察这头熊罴怪的时候,大量的铁线虫蛊不断从尸体上钻了出来,呈放射状向四面扩散,看着瘆人。
忽的,它们同时扬起一头,如同平地里长出毛发,根根乍起。
阿朵打眉色一懔。但听细微的嗖嗖声响起,那些蛊虫同时暴起,激射而来,那密度,胜过暴雨梨花针何止十倍。
阿朵打一个后翻的同时,单手一掷,一把白色药粉便撒了出去。
那药粉也不知是何物所制,那些铁线蛊虫一旦触碰,便全都化为脓血,抛洒一地。
虽然有惊无险,但这下蛊人的手段却让人遍体生寒。
“究竟是谁干的?”阿朵打陷入了思索。
杨硕刚刚从感悟中回过神来,一眼看到满地的鲜红也是吓了一跳。
伸出一根手指想沾一点闻闻味道,却听一声“有毒!”,便生生缩回了手。
于是开口道:“听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害我们?”
“不错。”
“有线索么?”
“没有。这种蛊毒虽然凶猛,但并不是什么稀罕的手段,所以哪一方都有可能。”
想起之前朗克萨二人控制雉鸟的手段,便问道:“不知道那两头雉鸟是以何种方式驾驭?莫非也是这种铁线虫?”
“不,应该用的是丧魂蛊。那是一种直接侵入脑部的蛊虫,制作采用的原虫乃是蠼螋。并非铁线虫。”
“原来如此。能否给我多讲讲这方面的内容。”
“没问题。”阿朵打道。
二人再度上路。
听阿朵打说,能够操纵宿主的蛊虫有很多种,而最为常见的几种中除了丧魂蛊与铁线虫蛊以外,还有一种臭名昭著的食脑蛊。
据说不幸中了此蛊的人或妖兽,其脑髓都会被蛊虫咬噬一空,彻底成为一具行尸走肉,神仙都救不了。
杨硕听了啧啧称奇,说蛊术之强大可见一斑。
阿朵打却不以为然,说这还不算最霸道的。世上有一种蛊,才真正叫人谈之色变。
此蛊名为僵尸蛊。一旦中蛊,宿主的身体器官都会被蛊虫吞噬并代替,如此一来,宿主的身体机能便大部分保留了下来,而且更胜以往。而中蛊之人也将成为似人非人的怪物,他们除了本能的想要啃食血肉以外,还拥有清醒的意识。
但是,由于身体被蛊虫占据,所以一切都只能听命于施蛊者,成为真正的傀儡。而此蛊最阴险之处在于,中蛊之人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很难被人发现,一旦他们暴起发难,根本防不胜防。
可以想象,一旦施蛊者借此控制大量修行者,将会形成怎样恐怖的战力。所以这种术被列为禁术。
杨硕便忍不住问了,既然是禁术,它又怎么传承呢?
阿朵打说,没有传承,据说此术已经随巫祖的消失一同埋葬。毕竟此术过于邪恶,当年巫祖有没有将其传下来都难说。
又言幸亏此术没有流传下来,不然被心术不正者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边说边走,很快就将石林走了一大半。其中又遇到了两次被铁线虫蛊控制的妖兽,都被杨硕砍瓜切菜一般收拾了,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这让阿朵打更加的钦佩。
就在两人快要走出石林的时候,前方忽然出现了两个人。
两人都是一身青衣短打,长裤短裙,青布包头,身上挂着葫芦、竹筒等一应盛蛊之物。
他们就那么突兀的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居高临下的望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是格多寨的葛利阿嗄和蚩隆多。”阿朵打介绍道。
又朗声高呼道:“葛利阿嗄,蚩隆多,你们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两人中个头较高的一个走前一步,道:“你们哪都不用去,就留在这里吧!”
说罢,并指在嘴边默念了几句咒语,便带着同情的表情再度望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春蚕啃叶、如蚁群奔忙。
阿朵打的脸色跟着就变了。
大量的虫子从地下石缝里钻出来,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一地。
仔细看去,黑身红头、有着三十多对长足的那是蜈蚣;形似蚂蚁、黑黄相间,头、胸、腹三部分分割成五段颜色的那是青腰虫。
它们个挨个的爬在一起,密密匝匝,没有空隙,有的甚至叠起了罗汉,爬动着、翻滚着、蠕动着,叫人看了直发毛。
大片青的白的石头很快便被这两种虫子所占据,哪怕一块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仅有阿朵打和杨硕所在的位置尚有一圈之地,还没有来得及被填满。
阿朵打怒道:“葛利阿嗄,你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忘了宁格长老的交待了吗?”
葛利阿嗄道:“你说的可是禁止私斗?”
“原来你并没有忘记!”阿朵打正视着他的眼睛道。
他倒想看看,对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要知道,若是被长老们知道,那可是要受到极其严厉的处罚的。
据说,上一次受罚的两人便是被处以琉璃蛊刑。中琉璃蛊者,肉生琉璃,整日受那种万箭穿身之痛。如果不动还罢了,只要稍有一动,便如刮骨割肉,痛不欲生。
可以说中蛊者哪怕呼吸、眨眼都是一种奢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其中一人受刑不过便自行了断了,另外一人也是好不容易熬过半月,才捡回来一条命。
所以说,但凡脑袋清醒的,都不会去挑战长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