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杨硕苦着脸道,一张脸比哭还难看。
“喜欢那就再吃一粒!”
“咕咚!”杨硕双眼一瞪,又是一粒药丸下了肚。
“这就乖嘛!”拓跋桑蕖美目含笑,宜喜宜嗔。
然而杨硕却完全没心思欣赏她的美貌。仿佛感觉到千万条小虫子在肚子里翻滚、蠕动,不禁好一阵干呕。
“你做啥子?不舒服吗?”拓跋桑蕖关切的问,又补充了一句,“它们都很乖的,不会乱咬人。”
不会乱咬人……它们……
杨硕咀嚼着这句话,脸色一黑,又是好一阵干呕,差点没把肠子呕出来。
十分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道:“姑娘,我有丹药。”
“哈!你琅个不早说嘛?”
拓跋桑蕖抱怨着,让杨硕哭笑不得。
心说姑娘,你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吗?
得,喜欢或不喜欢都下了肚了,想再多也没用。
于是将目光投向远方。
蓝碲妖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发出一阵愤怒的咆哮。巨大的身躯猛然躬起,变得更加的巍峨可怖。
可恨呐,可恨!
双眸凶光大盛,怒火中烧。
蓝婆婆虚悬半空。脸上的皱纹比那枯树的树皮还要皱,俨然不似一位实力堪比元婴期的巫魁强者。
她仍然拄着那根木制拐杖,佝偻着半个身子,炯炯的目光望向对面那只巨大的妖兽,表情中带着疑惑。
“蓝碲妖獐,南方七宿之柳宿。”她喃喃念道。
蓝碲妖獐威武的身躯高耸起伏,如同风吹麦浪,又如同正在酝酿着巨大爆发力的火山。
它低吼道:“老巫婆,你竟敢插手本座之事。你可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蓝婆婆幽幽说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你身居高位,不在天上好好的呆着,下到凡间做甚?”
“凭你,有何资格过问本座之事?”蓝碲妖獐道。
它之所以没有立刻爆发,是因为它对这位面容枯槁的老人存有一丝忌惮,以它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将其击杀,所以它还在等。
只要再拖上一时半刻,漫说是她,就是化神强者到来,也只能饮恨于此。
然而它的如意算盘打得再精,又岂能逃过杨硕的法眼?
当下便向蓝婆婆传音,说起了凡界封印的事。
“前辈,此妖不除,必受其反扑。除之当速,迟则不可收拾!”
蓝婆婆心领神会,道:
“世间万物,如这浩瀚星海,自有其运行规则。阁下擅自破坏规则,必受天谴!老身劝你就此作罢,打哪来回哪里去吧!”
蓝碲妖獐仰起头颅,释放出强大的吸啜之力,搅得风起云涌,天地色变,强大的罡风四处席卷,有生吞日月之气魄。
它吞食了一口天地清气,嚣张的道:“天谴?哈哈!尔等蝼蚁,竟妄谈天谴,真是可笑!”
见规劝对方不动,蓝婆婆叹了一口气,道:“如此,本巫只好替天行道,将你收服!”
说着,手中拐杖在虚空中重重一顿,仿佛真的有着力点一般,竟凭空释放出强大的威能,如涟漪一般向四周扩散。
“九香蛊!”她一声断喝,老迈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威严。
一种奇异的幽香随之溢满四方,如酒香醇,如花馥郁,令人瞿然一省。
紧接着,紫光一闪,一只小虫便赫然出现在了蓝碲妖獐的额头之上。
此虫身体呈盾形,头部很小,有两根长须,浑身青黑之色,背甲泛着紫光。一眼看去,极像平日里人人憎厌的椿象。
拓跋桑蕖露出崇拜之色,双眼放光地道:“呀!九香虫,真的是它!终于能够看到婆婆的本命蛊了!”
杨硕当时就给惊了,结结巴巴地道:“这、这……这不是臭虫吗?”
拓跋桑蕖送了他一个白眼:“你懂啥子?这是九香蛊,才不是臭虫呢!”
杨硕抽了抽嘴角。这怎么看它也是一只臭虫,或者说,是一只个头大点、颜色艳丽一点的臭虫。
就是这么一只臭虫,它忽然出现在了蓝碲妖獐的眉心,或者说,它不是突然出现,而是早就蛰伏在那里,只是现在才现出真容。
它那小小的身体释放出耀眼的白光,如同一块烧得正旺的炭头一般,周围紫光萦绕,气势非凡。
没错,就是这么一只小虫子,它竟然显现出臭虫界的王者霸气,有着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架式?
杨硕忽然感觉世界观都给崩塌了。这巫蛊一道,果然是特别。
拓跋桑蕖介绍道:“你可不要小看它。当年婆婆她访遍天下险地,采尽世间千种毒虫,才祭练出这么一只蛊王来。为了它差点连命都没了呢!”
“哦?这么难?”
“那可不。祭练出只是第一步,之后还要以自身x肉喂养,据说这只蛊已经喂养了上千年,我长这么大才第一次见到呢!”
对巫蛊之事,杨硕所知不多,如今听得拓跋桑蕖娓娓道来,倒也觉得挺有意思。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若非需要自身x肉喂养,他并不介意也养这么一只来玩玩。
这蓝婆婆一上来就直接祭出自己的本命九香蛊,足可见她对这蓝碲妖獐的重视程度。
“蚀脑!”在蓝婆婆一喝之下,此蛊光华顿敛,便钻入了蓝碲妖獐的脑中,隐去不见,仿佛烙印进了对方的脑子里一般。
“什么?!”感觉到身上正在发生的异样,蓝碲妖獐勃然变色。
巫蛊一道,终是给它小看了!
据传说记载,巫蛊一道始于巫山始祖巫祖。其机缘巧合下得到了来自仙界的不朽传承,在参悟其中奥秘之后,便据此创立了巫蛊之术,开启了巫修纪元。
尔后,其又将此术尽数传给了他的两名弟子,一为赨(tong2),一为觋(xi2),并从此销声匿迹,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