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此刻要管的可不只是她自己一个,王家众人还在傻呆呆的看着呐。这石破天惊的一招,已将他们吓得不敢动弹,仿佛怎么动都逃不过一个死。
这长眉道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让杨硕二人顾及不到他人,以至于束手束脚,施展不开,他才有机会将他们拿下。
然而他终究是看走眼了,眼前这二人根本不是与他同一级别的存在。
淑兰皓腕连翻,手诀连挽,一道蓝色的光芒便在身前构筑成型,如同一道光壁,覆盖了很大一片地方。
这水之屏障一打开,周围数丈之内便全都固若金汤,无人伤亡。
从众位长老这边看来,那些金光声势虽然吓人,但一碰到这杨夫人放出的蓝色屏障,便全都消没了踪迹,就跟玩戏法儿一样。反倒是长眉道人的身边不断有人被误伤,哗啦啦倒了一地。
一波轰完,长眉道人见仍然没办法将这些人拿下,甚至连一根毛也没伤到,心中更为惊骇。好在他也是有压箱底的本钱的,于是将手伸上了储物袋。
他用两指捏起一张黄纸符,口中念念有词,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将它催动。忽然感觉一阵风吹过,指尖上那张符便不翼而飞。
再定睛一看,对面那年轻人正左手捏符,右手则提着一个储物袋,而且那储物袋还有些眼熟。
骇然间低头一看,发现腰间空空如也,竟被对方当面来了个顺手牵羊。
杨硕捏着纸符道:“幸好,没浪费。好歹也是一张三阶符箓。”说着小心的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而那长眉道人的储物袋也给他往怀里一揣,便不知所踪。
长眉道人感觉就像吃了一只死耗子一般,脸如猪肝,眉如哭丧。
他知道这回真的是遇到了硬茬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硬茬,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妖孽啊!
又看了看惨死的两名同道,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心说这两人不会是传说中的筑基期修士吧!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一眼瞥见那之前跑出去的小女孩又骑着马儿“得儿驾、得儿驾”的折了回来,便一把将她从马上拽了下来,用剑抹着她的脖子,恶狠狠的道:
“别动,本道爷的兵刃可不长眼!”
小紫瑛被他吓了一脸蒙,呆呆的向杨硕这边看了过来,看她眼神中流露的既不是害怕,也不是委曲,单单只有茫然,显然是没搞清楚自己的状况。
这令杨硕不免腹诽:拜托你认真一点好不好,坏叔叔是想要你的命啊!
王家众人早已被刚才的那一连串变化惊得呆了半晌,直到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
而那一帮县里来的官兵衙役们在看到三位仙师一个照面就死了两个的时候,早就给吓破了胆,丢下伤员自顾逃命去了。
来的时候两三千人铁甲铿锵,雄赳赳气昂昂,去的时候就像丧家之犬之一般,唯恐自己跑得不够快。
王家几位长老连忙劝解。
“仙师息怒,别伤了孩子!”
“不错,有话好好说,何必搞得这么僵?”
“孩子是无辜的,还请仙师高抬贵手!”
长眉道人此刻双眼血红,恨恨的道:“无辜?难道我的两个师弟就白死了?”
又向杨硕道:“深藏不露啊!不知阁下师出何门,能否给点提示?”
杨硕道:“你就是这么请教的吗?”
“那你说是不说?”
杨硕耸了耸肩:“无可奉告。”
长眉道人神色一厉,手上一用力,便在小紫瑛的脖子上划了一条浅痕,威胁道:“不用装了!想要她不死,除非你们束手就擒!”
杨硕举头望天,送了他一个白眼。心说装?我需要装吗?
于是讥诮的道:“有胆你就抹下去,可千万别留手!”
“快快住手!”听到风声的娘亲从屋里出来,咳嗽了两声,焦急的道,“这位仙师,请您放了孩子,我保证他们不会为难于您,如何?”
小慧和素云她娘也心急如焚,这么个可人的小家伙若是有什么闪失,叫她们于心何安?前者更是连连自责,说没看管好她。
杨硕扶起娘亲道:“娘,您身体不好,还是回去歇着吧!”又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后者便是一怔,就再也不提这茬了。
长眉道人瞧出一点不对味儿来,对方非但不紧张,还叫你别客气,尽管来,有这样当爹的吗?敢情这女娃娃是路边捡来的不成?
正满腹怨气无处发泄,瞧见身后一匹无主的马儿,心中便有了计较——
只要给这娃娃狠狠的来上一刀,对方必然全力施救而无瑕追击。而他则可以骑着千里马逃出生天。
打定主意后,只见他眼中寒光一现,手上便是一划拉。
然而这一划拉,却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猛的低头一看,便发现手上那支长剑竟只剩下了个剑柄,而剑刃则被那个小女娃娃好奇的拿在手里左看右看。
这一惊非同小可,于是一发狠,双手往她头顶上一按,一拧,一拧……
心里就暗呼见了个鬼,有这么硬的脖子吗?竟然拧不动!
而对面的王家众人则跟着他的动作脑袋一仰一仰,仿佛被拧脑袋的那个是他们自己一般,个个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长眉道人呆了一呆,便想到逃命要紧,当即双脚一蹬便跳上了马背,提起马缰一夹马腹,谁料这马儿却不走。
那大白马聿聿的长嘶一声,前蹄仰起,竟硬生生的杵在了原地。
长眉道人回头一看,便哭的心都有了。只见刚才被他丢弃的小女娃儿两只手紧抱着一条马腿,腮帮子鼓得滚圆,像是生了气,生了很大的气。
长眉道人泪流一肚,心说我错了行吗?就差当场给跪了。
他又哪里知道,小紫瑛根本不是记仇,只是怪这个坏叔叔抢了她的大玩具而已。
这时,杨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