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阎晖在旁,又一敛杀意,客气道:“多谢兄台提醒。”
“哪里话,举手之劳罢了。不如在下略备几杯薄酒,请兄台到寒舍一叙?”
“那就却之不恭了。”
“请!”
…………
杨硕跟随阎晖来到内岛,走进了一处村落。
浓浓的异域风情扑面而来。高低错落的高脚楼,与那随处可见的椰子树、槟榔树,构成了一道独特的南国风景。
这里的人们打扮都比较清凉,饰品多有珍珠贝类,女子也较为大胆开放。
经介绍,这个岛名叫南离岛,而这个村落名叫椰树村,聚居着以阎氏家族为主的一些岛民。
很快,一座庭园便出现在了眼前。
庭园不似内陆的高墙深院,乃是以篱笆为墙,木栅为门,充满了野趣。
园中景致也与内陆大相径庭,园中虽花草争奇斗艳,但杨硕认识的却是不多,只知其中的山茶、栀子、茉莉、秋英。
在两棵巨大芭蕉树的掩映下,一间竹楼探出了门脸。这里便是阎家主楼。
原来,阎家是南离岛上最大的修仙家族,也是本地最大的两股势力之一。
而另一股势力则是长乐宫,之前遇到的巩叔意一伙人正是长乐宫的人。
杨硕问起长乐宫的事,阎晖则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奉告,又劝说道:
“恕在下直言,方才我观兄台杀气顿现,如果没有猜错,兄台想必是起了复仇的心思。”
“不错,这一对鸟儿与我相伴多日,早已有了感情。如今一只死于非命,叫我如何能置之不理?”
说罢,又偏头看了看蹲在花厅前的饭团。
阎晖道:“兄台能对一只鸟儿如此真情相对,可见兄台实乃性情中人,阎某佩服!来,干!”说罢,两人一碰杯,手中玉爵一饮而尽。
阎晖又道:“只是在下实在不忍心兄台遇险,所以还是得提醒一句。这长乐宫可不好惹啊!其宫主长乐散人修为已达辟谷期第五层,副宫主丹阳子亦有辟谷期第四层的修为。我等与他们龃龉(ju3yu3)多年,深知他们的厉害。”
杨硕没有表态。阎晖接下来道:
“如果仅是如此,还不足以令我阎家忌惮,偏偏其还有一个常驻长乐宫的异性兄弟,修为已达辟谷期第六层,一手出神入化的画符手法实在令人不敢小觑。”
杨硕问:“不知他这位异性兄弟又是何方神圣?”
“他自号伥春散人,修的是一门采阴衤卜阳的邪派功法,也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实乃修仙界的败类!”
杨硕听罢微微怔了怔,心中感叹这个世界还真是说大也不大啊!
若是这阎家得知他们深为忌惮的这位伥春散人早已死去多时,又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打算。
心中计较了一番,最终还是没直言相告。交浅言深,乃是为人处事之大忌。
若是日后有必要,再行告知也不迟。
这时,花厅外传来争执之声。
“小姐,你不能进!大公子正在会客。”
“放肆,还有本小姐去不得的地方。你给我让开!”
“这……大公子吩咐了……”
“滚!”
一声闷哼响起,显是有人受了罪。
紧接着是密集的脚步声,木质地板踩得噔噔噔直响。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客人,就连我都不能见!”
说话间,一名女子推门而入。
杨硕扭头看去,当下就是一怔。
女子正值妙龄,身段窈窕,面赛桃花,齿如编贝,眉目如画。
与从前所见的美丽女子不同,此女身材娇小,更显柔弱,麦色的皮肤衬着那火爆鲜艳的服饰,更具旖旎奔放的南国情调。
外表虽看似柔弱,但那股气势却绝对与柔弱二字不沾边。
她一走进来,便双手叉腰,绕着杨硕打量了起来。
看她赤着胳膊,裙摆高叉到大腿,让后者没来由的咽了口唾沫。
说起来,好久不沾荤了……
“你就是我大哥请来的客人?”
杨硕笑了笑。
“喂,问你话呢!”
“二妹,不得无礼!”
“没有哇!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这样。”女子撇了撇嘴道,又假模假似的冲杨硕微微一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尊贵的客人!”
“尊贵”二字特意加重了不少,就像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一般。
“是啊。”杨硕淡淡的回道,手不离盏。
女子说罢,又正了正身子,并不突显的围度也因此显山露水。
她两眼望天,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能耐?你大概不知道,我们阎家可是不收闲人的!”
“二妹!!”阎晖再次打断。
话虽如此,但却没有严令喝止,想来他也想看看杨硕的深浅。
却听杨硕道:“这位小姐,我想你是搞错了。”又慢条斯理的斟上了半杯酒,一口饮尽,咂了咂嘴道,“我可不是上门求你们收留的门客幕僚。我是你大哥请进来的,若是后悔了,我随时可以走。”
说罢,又面无表情的望向阎晖。
后者略显尴尬,向杨硕告饶失陪,拉着女子出了花厅。
杨硕远远的听他们两人的谈话。
“哥,你看看他那副拽上天的样子!筑基后期怎么了?府里一排一大把。他以为自己是谁?”
“小妹,大哥只是真心想结交个朋友,你不用这样让大哥下不来台吧!”
“真的只是这样吗?”
“那当然。”
女子顿了顿,道:“能得大哥这般器重,他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但愿你当他是朋友,他也把你当朋友。”
“这是说的哪里话……”
两人打着商量,女子最终像是妥协了,这才悻悻离去。
阎晖回到花厅,向杨硕解释说,这是我家二妹阎媛,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兄台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杨硕自然不会与一个小丫头置气。
两人又继续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