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息,她却纳闷了。
周围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扑腾翅膀的声音骤然消失了,浑身上下为之一轻,尽管伤口依旧在痛。
正疑惑间,嘴唇被人用手指抠开,随后一粒丹药塞入。
手指上传来的温热让她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柔软。
不用死了吗?
最后一个念头飘过,司马卓还是昏迷了过去。
她实在太累了!
法阵之外,因为灰袍神秘人与司马卓的双双消失,让司马家众人再次变得群龙无首。
而当两人许久不见回归,这种情绪便攀升到了顶峰,意见不同的各方开始有了争吵。
以司马豫为首的一帮人则趁机鼓吹悲观论调,说眼前的事实证明了破阵失败,望月家没有战胜的可能。
他们要求立刻释放俘虏的望月家族人,并向他们诚心示好,当然,无非是割地赔礼之类。
这让以望月崇为首的一帮人十分得意。
望月崇想好了,如果司马卓不死,一定要抓回去好好折辱一番。到时候生杀予夺,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在巨大的失败面前,众人渐渐接受了他们的主张,尤其是当他们通过投影亲眼目睹了族长自爆的惨状之后,最后反对的一批人也渐渐没了声音。
眼见于此,司马豫当众号令:“既然大家的意见一致。那么我宣布,释放望月家的人!”
“住手!”
一声断喝,令众人浑身一振。
齐齐扭头看去,便看到了司马家族四位长老一同走了过来。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那名去而复返的神秘灰衣人,他的手上还抱着一个人,不是司马卓又是谁?
这一下,全族沸腾了。
众人一下子拥了过来,一个个毕恭毕敬的喊着几位长老的名讳。
望月家的人见了他们如同见了鬼一般。
“不!这不可能!”望月崇不可置信的道。
司马豫见大势已去,准备偷偷溜走,却不料给族人截了下来。
“司马豫,你通敌叛族,该当何罪?”
…………
五日后,司马家族司马翀宅邸。
杨硕如往常一样,一大清早就醒了。
用丫环准备好的毛巾脸盆稍稍梳洗了一下,便来到了前院。
远远的便听见了舞剑之声。
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司马卓正在练剑,这让杨硕大为高兴。
不为别的,只因那雪雾云髓一天未到手,自己就得在这里多耗一天。就算这里的人们将他视为上宾,也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而因为司马卓的受伤昏迷,使得杨硕根本没机会好好和对方说上一句话。
现在看来,司马卓应该是好了一大半。
远远望去,一道倩丽的人影轻巧灵动的挥舞着一支宝剑。
但看她,一身雪白的劲装随身摇摆,两缕青丝上下飞扬。
面如芙蓉,眼如水杏,眉横冷色,唇吐芳咻。
皓腕翻飞间剑光霍霍,玉步轻移时繁花朵朵。腾挪纵跃间,颇有一番英姿,弓腰点足时又有一番柔美,隐约间竟有些沛滢和素云两人的影子。
杨硕一瞬间竟有些呆了。
一套演练下来,司马卓气息微喘,接过侍婢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擦,转身便向杨硕望来。
此时的她,反手持剑,正俏生生立在花架下。
雪白的木香花挂满了枝叶间,一朵朵一簇簇,映照着那张绝美的容颜,让人觉得有些不尽真实。
“前辈,前辈?”
见这位前辈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司马卓面上一红,一连喊了两声。
杨硕这才反应过来,轻应一声:“哦,司马小姐。”
此时,杨硕还披着他那一身阻挡神识的灰袍,遮着头脸。就是这样,更让司马卓疑惑,甚至,有些幽怨。
“前辈觉得小女子这剑舞得如何?”
“嗯,不错,不错。”
杨硕唯唯诺诺的应着,心说刚才光看人去了,哪有注意那些细节。
两人沉默了一会。司马卓道:“前辈应该还很年轻吧?”
突兀的发问,让杨硕一愣,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马脚。
“前辈无须多虑,小女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前辈的身份有些好奇。不知道……”
“抱歉。”
杨硕回答得非常决断,仿佛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只是这前辈的架子却再也端不起来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若然让她知道自己就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恐怕二人连明面上的朋友也做不成了,立刻就是一个刀剑相向的死局。
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司马卓神色黯然:“没……没关系的,前辈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你理解个毛线啊!杨硕只想吐槽。
轻咳两声,道:“那个……”
正讪讪的不好开口,司马卓接过话茬:“前辈想问的是雪雾云髓,对吗?”
“既然小姐明白,还请遵守诺言。”
司马卓苦笑,她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说,却全然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长这么大,她何曾体会到过这样难言的苦楚!
作为司马家的二女儿,司马家族二长老司马翀的掌上明珠,从来都是别人鞍前马后,奉迎讨好。
多少修真家族子弟都对她念念不忘,纷纷投来拜贴希望结成双修道侣,可都被她一句话否决。
虽说女子终身大事不由己,但司马翀向来最宠溺这个女儿,自然什么都由她去。
谁曾想到,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仪之人,却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司马卓心中纷乱如麻,难以自处。
暗叹一声,从随身储物袋里取出一物,递了过来。
“此物便是雪雾云髓,请前辈收好。这次给前辈带来了许多麻烦,司马家也因前辈逃过一次大劫。
前辈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今后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打声招呼,小女子必竭尽所能,为前辈分忧。”
她的话虽说得完满,但却带着几分幽怨,杨硕如何听不出。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