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说着说着,淑兰便呜呜的抽泣了起来。
杨硕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拥入了怀中。
淑兰还在低低的倾诉着。
“后来,父亲就变了。他开始酗酒,开始夜不归宿,母亲把这一切缘由都归咎于我。从那以后,家中再没有了欢笑,只有争吵与责骂。”
“有一天晚上,父亲很晚才回来,进门就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母亲问他做什么?他也不肯说,事后才知道他欠了赌债,巨额的赌债。那时,整片天空都是阴郁的黑色。”
“后来,母亲把首饰都当了,可这也只能填补利息。再后来,债主上门了,他们说我长得好看,要我给他们抵债。”
杨硕忍不住道:“然后你的父母就同意了?”
“不,他们不同意,是我自愿的,是我自愿签下了卖身契。”说着,淑兰语带羞涩的低下了头,“也因如此,我才有机会遇到公子……”
杨硕将她抱紧了一些,道:“傻丫头。这叫好人有好报!”
淑兰仰起头,甜甜一笑,道:“可不是吗!淑兰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一个。”
如水般的明眸望过来,带着深深的依恋。
皎白如玉般的脸庞,映着莹润的月光,美到不似人间凡物。
纤秀的下巴微微抬起,装满漫天繁星的眼眸慢慢合上,粉红的唇儿微微一抿,似是腼腆,似是渴望。
不由自主的,杨硕慢慢的凑近了去。
还没来得及一亲芳泽,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唿”的一声响,是折扇展开的声音。
扭头看去,屋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头戴方巾,身穿襕衫,一袭白衣迎风卓立,一把纸扇潇洒倜傥。好一个俊逸出尘的美男子!
男子轻摇折扇,抬头望月。扇面之上,是一副鱼虾戏水的水墨图画。
“看来,你已经彻底沉沦了啊!”男子道。
“阁下何人?”杨硕道。
“想知道吗?那就随我来!”
男子说罢,飞身跃下了屋顶。
杨硕紧随而去。
一个装饰豪华奢靡的大厅内,彩灯高挂,轻纱低垂。
一名女子慵懒的躺在软榻上,被几名侍婢好生的伺候着。
男子昂身步入厅内,众侍婢纷纷向他行礼。
杨硕紧跟其后。
见男子来到那高贵女子跟前,忽的屈膝一跪,纳头便拜,高呼:“主人万福!”
这一幕让杨硕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凝目望去,发现软榻上坐着的人竟是一名绝美的宫装女子,而且……似乎有点眼熟。
女子侧卧如弓,丰腴燕瘦恰到好处。
只是这领口……似乎开得也太低了点吧!
见杨硕进来,女子稍稍起身,原来舒展的部分也随之受到了挤压。
杨硕突然鼻腔一热,两条鼻血紧跟着喷了出来。
女子白了他一眼,不屑的道:“看够了吗?”
“呃……够了。”
“看够了还不给老娘醒来?!”
劈头盖脸而来的是紫瑛的一声咆哮。
眼前突然一阵清明,杨硕知道,自己这是又着了道了。
猛的进入眼帘的,是一张娇俏妩媚的脸蛋。
黛梦儿五指如勾,一爪印上。
忽然,她的手悬在杨硕的颈间便不能动了。
“什么?你竟然醒了?”
杨硕却一副有些惋惜的样子:“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没醒。”
黛梦儿轻笑:“这可是你的真心话?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多情种子。”
“姑娘谬赞。那就请缴械投降吧!”
“做梦!”
黛梦儿忽然五指运劲如缠丝,一爪朝下,向杨硕的手腕抓去。
比武技,杨硕又差得了谁?
三下两下,就将黛梦儿反剪了双手。
后者娇呼一声:“哎呀!小冤家,你轻点嘛!就不会怜香惜玉吗?”
“好,惜玉。”杨硕说罢,一个手刃便将她敲晕了过去。
为确保她不能再做怪,又送了她一条缚仙索,只是捆的方式实在专业了点。
凝目再向战场望去。发现左驰不何时从玄铁罩中逃出,此刻正与李四娘纠缠在一起——
准确的说,是被李四娘的法术封印在了一小片圆形区域。
此刻的他,如同牢笼中的一只困兽,空有武力也无处使。他只能不停的猛砸着虚无的墙壁,口中喊着什么,旁人也听不到。
李四娘手持道指,不停的向那圆形区域打出一道道白色的法诀,以加强法术封印。
左驰每劈出一刀,都会在那道虚无的墙壁上留下一道痕迹,但却没有任何声响,这情景实在有些古怪。
这位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绝学,可以想象那怨念有多么的深了。
另一边,牛大力和祝小苒仍然和黎影斗得难解难分。后者倚仗两头厉鬼,如同三对二一般,完全不落下风。牛大力没有法宝,除了蛮力,便没有更多的花哨。
祝小苒因为不擅长远攻,在两头厉鬼的骚扰下也迟迟无法近身。
想来是打起了真火,只见她一拍储物袋,便请出了一件法宝。
这让刚刚准备冲过去帮忙的杨硕生生止住了脚步。
双眸微眯,便看清楚了那件东西。
那是一柄形似短棒的法宝,金灿灿的质感,上面镶嵌着许许多多珠宝玉石,当真华贵非常。棒分数节,每节粗细不一,顶部有一圈佛像及莲花座,两头尖锐。
这样的法宝,杨硕还是第一次见到。回忆玉简中的记载,这应该是一件金钢杵,乃佛修之物。
这个祝小苒,究竟藏了多少宝贝?
此物一拿出,黎影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祝小苒将金钢杵一抛,一道法诀打于其上,庄严肃穆的佛光便全面释放,将这一小片天地照得通亮。
仿佛有神佛从天而降,低诵着低沉的梵音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