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伸手去拉胸衣上那条带子的时候,便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嗵!”是石头落水的声响,而且个头还不小。
素云便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鹿,慌慌张张的重新穿好衣衫,逃也似的离开了。
到手的鱼儿给吓跑了!吕长廷气得不轻,心里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本来就此离去也就罢了,可他想想又觉得不能如此作罢。而丢石头之人没有现身,就更让他确信了对方是在忌惮他。
想到反正行踪已经暴露了,也就没什么可遮掩的了。于是四下一扫,喝问道:“谁?谁在那里?”
没有回音,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杨硕正自轻叹:“素云这小妮子,竟然也有贪玩的时候。可惜太不小心了,差点给人看光了都不知道,幸亏有哥殿后。”
不远处传来吕长廷的叫骂:“哪里来的鼠辈?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杨硕还在考虑要不要出去会会他,忽然感到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望来,便知道已经藏不住了。
早晚都要面对,那就在此了结罢!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一阵枝叶扰动,杨硕顿生警兆。定睛一看,便看到了一支手臂粗的木刺冲进林中,向自己急射而来。
身子一拧,堪堪与木刺擦身而过。而几乎就在同时,又一支同样粗细的木刺再次袭来……
在吕长廷看来,对方是绝没有可能躲过两次法术突袭的。
果然,密林中没了动静。他轻蔑一笑:“不知死活的东西,真以为世俗武功能与法术一较高下?”说罢便缓缓走上前去,为保险起见,又抽出了随身佩剑。
用剑拨开树叶,吕长廷往里一看,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飘飘荡荡的,一片树叶落在了他的身前,他猛的一抬头,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这时,地上的枯叶突然爆开,一人斜刺里扑击而出。
也亏吕长廷反应敏捷,就地一个前滚便躲了过去。
这也使他终于有机会看清来人的长相,不是杨硕又是谁?
“又是你!”眼见仇敌在前,吕长廷杀心大起。那天让他当众受辱,现在又破坏他的好事,只有将对方扒皮拆骨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杨硕又怎会与他拉家常,手中短剑一紧,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吕长廷看清楚了,杨硕手中拿着一把仅有尺长的短剑,灰蒙蒙的,并无出彩。
“找死!”他冷笑一声,手腕快速翻飞,手中三尺青锋急抖之下,竟挽出了数不清的剑花。
比拳他打不过,比剑就不一样了,更何况此刻还占着兵器之长。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只要他以剑网相逼,杨硕就是自寻死路,必定落个血肉横飞的下场。何况,他手中这柄佩剑不是普通的长剑,乃是一柄法器,寻常的刀剑根本不能与之相抗。
“叮叮叮叮!”剑光忽闪,火星乍现,一连串急促的金铁交鸣之声过后,吕长廷停止了舞剑。
只因他再也不能舞剑了,人不行,剑也不行!
他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可置信的望着手中的佩剑,眼珠暴突。
而他的剑,严格的说已经不能称之为剑了,因其只剩下了剑柄。剑刃部分则断成了四截,三截落在了地上,还有一截射入了他的面骨,使他的脸看起来更加的狰狞可怖。
剧烈的疼痛驱使他想要大声呼叫,但某人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无声无息的,一柄短剑刺入了他的心脏,彻底结果了他的性命。
杨硕与他侧身相对,眸中闪着阴冷的寒光:“你太高估自己了。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这是吕长廷说的最后一个字。
“你可以死了。于我而言,没有敢不敢杀之人,只有该不该杀的区别。”
吕长廷扑通一声倒下了。而在他身后,一个颀长的背影正抬头望月,雄姿伟岸。
——靠!装毛线啊!不处理尸体等着被人追查到头上啊!
杨硕自嘲一骂,便想着给这货挖个坑埋了。
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妥,便摘下吕长廷身上的储物袋,将里面的东西全部腾空,再将他的尸体连同地上沾了血的土一起装了进去。
最后又点了把火,那储物袋便连同里面的人尸一起从世间彻底消失。
事实上,如此处理的尸体并不会随着储物袋一起消失,但由于储物袋这个媒介被毁,袋内空间也就失去了和现实世界的联系,成为了飘荡在神秘世界中的一座孤岛。
至于尸体最终会去哪里,那就不是杨硕关心的了。
做完了这些,杨硕像没事人一般回到了小院。大门一关,就开始整理从吕长廷那里搜刮来的财物了。
诸类杂物,勾不起杨硕多大兴趣。倒是灵石还真不少,足足有60多块!加上素云给的那些,灵石数量赫然已经达到了上百块。这对新入门弟子来说绝对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难怪谢老曾说,在这注重修心的修真界里杀人夺宝的事并不少。灵石来得这么容易,当然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又取出那把立下头功的短剑,放在手中摩挲着,感受着它的质感。
剑鞘上,镂雕的花纹古朴而灵动,精美无比。
剑柄俨然就是一条龙,活灵活现,巧夺天工,龙头与龙爪的突出部分形成了护手,龙身为握柄。光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它根本不是世俗之物。
唯独在抽出剑刃的时候,还是让人略感失望。那灰漆漆的剑刃与精雕细琢的剑柄剑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就不应该是一个整体一般。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巧不工?
细看剑刃的柄端还有两个篆写的字——星痕。
之后的日子,杨硕根据素云转述的修行知识,继续潜心研习坤极功。
偶尔去了几次膳堂,也曾听人提及吕长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