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皇家公布,皇三子过继于睿亲王妃霍氏为嗣,承睿亲王爵位。思量睿亲王与社稷之功,睿亲王嗣子承亲王爵。非常常规的一个圣旨。于是朝中又有了一位亲王。至于说皇二子,就还是皇二子,没有什么改变。
宫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很微妙了。皇子现在就只有一位了,虽说是位生母式微的皇子,但也是皇子啊!只要皇帝有什么差池,皇子就可自动成为新皇。根本不用封太子,他成了帝位惟一的继承人。
皇帝等了很久的动作也终于来了,宫内赐死了一批人。而那时,皇太后就带上皇子和小睿亲王一块去礼佛了。去宫外斋戒七日。
而这七日,宫外两位官员,一位因为土地兼并被弹劾,一块倒霉的还有之前皇帝想介绍给实娘的那位,就是在京畿有三成土地探花郎(56章)。
之前实娘就说了,这位无官无职,无亲无故,敢有京畿三成的土地,当大家是傻子呢!皇帝当然不是傻子,当初想让实娘嫁,就是他在意的不是那点土地。在意的是后头的人。现在挺好,御史有理有据,把那位大臣与探花郎之间那点猫腻,都查了个清楚。
兼并土地哪朝都有,哪朝也都是重罪,但好玩也好玩在这儿,看着是绝对不能动的,结果就是禁不了。为什么?说白了,律法定的严,可执行不严。只要皇上觉得这大臣还可以挽救一下,于是这条就是不存在的,若是皇上觉得这大臣早就该死了,那么这条绝对是压死骆驼最后的那根稻草。
于是探花郎被腰斩了,而背后的大人全家被发配,永不录用。
而张谦说的另一位,朝中却没有什么动静。
“看到没,幸亏你没嫁那个探花郎。”张谦在家喂实娘吃温室的水果,这东西虽说不便宜,但也没那么贵,毕竟之前是有穿越大神的,不然,实娘也不会觉得自己来了都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该有的都有了,于是余泽后人。
“原本就没打算嫁。再说了,若我嫁了,估计判决会调一个个儿。”实娘起来这几天她的精神好些了,水果她原本就不怎么爱吃,为了不吃,于是起来自己拉着张谦去园子散步。
“调个个儿,那是什么意思?那位被腰斩,探花发配?”张谦拉着实娘的手,忙问道,他可是精于律法的,“不可能,土地兼并的执行者是探花,下手的也是他的手下,万没有逃脱的可能。”
“真是,你要想,一个小小的士子,哪来的勇气去逼死人命,抢人土地?他敢,那京畿的官员们在哪?我不信没人告状。所以舅舅不想肃清官场,才会这么随意。若探花郎是我的夫婿,你放心,最后最多,探花只是革去探花的功名,郡马的爵位一定不会掉。”实娘呵呵着。
张谦瞅着实娘,没好气的说道:“那是不是说我可以乱来了。”
“不啊,你现在乱来,就是罪加一等。”实娘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这点她还是挺有信心的,张谦倒不是那全无底线之人。
天气渐暖,她月份也不大,又是从小习武,走起来,倒甚至利索。走到后园,那七星灯竟然还点着。
“那个,忘记问你了,那位钦天监从山上滚了之后(129章)怎么样了?”实娘倒是记得张谦说过,那位出京帮人看宅,结果遇打劫,然后逃走,然后滚下山崖,好在没狼,家人找到之后,就剩下一口气了,且得养了。既然这般,为什么这园子的灯还点着。
“那位说要点三年,父亲在时,我们不敢灭,父亲不在了,你不是有宝宝了吗?大姐走时有说,不许灭。点都点了,又不在意这点油钱。”张谦随意的说道。
“也行,我娘常说因果,只当是为卖油的添点进项吧!”实娘也点点头,“那……”
“别扯开话题,那天我给六娘子的是两个名字,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倒霉?”张谦在父亲走后,其实心里也有点没着没落的。父亲虽说也骂人,但是有些事会和他分析得很清楚,但实娘有时,不是太想告诉他前因后果,纵是说,她也要加上几句,那不保真,只能是她自己的合理猜想。不过,以实娘的性子,这种事,真的只是猜想,她就不会说了。
“两个一起倒霉,反而会引来一些人的反感。”这个实娘倒是可以说说的,想想,“其实想想也觉得挺没意思,都是皇家养肥的猪,皇家养肥了,然后杀一个,就能过个好年,这回估计五月的桃花汛就有钱办了了。”
探花郎和那位大人家里可不缺钱。这么一抄一杀,京畿的土地,那位大人几十年的积累,全进了内库,而皇帝舅舅正好说,马上桃花汛了,各地的堤坝是不是可以修起?户部一定万能年一句答,无论哪个当尚书,都会说一声,‘皇上,户部我们没有钱。’然后皇帝“认真”的听完了哭穷之后,从内库出。看到没,皇帝里子面子都有了,下面的人不得说他圣明啊!
“也算是好事,但另一位更加做恶多端,我查到很多他贪枉法的证据,这些证据我给六娘子了。”张谦一脸困惑。
“你能查到的证据,你觉得六娘子查不到。”实娘去看了一下那长明灯,正想着要不要添点什么,省得给下人们添麻烦。
“那为什么不做?”
“因为证据足够,你可以亲自参了。”实娘笑了,看着丈夫。这是她故意的,让一个御史来参,容易让人联想,她们可不想让皇帝或者朝臣们觉得她们想参与朝政。
“我?”这个张谦真的没想到。
“你又不是因为私心,就像许大学士一样,你为什么要弹劾?因为他做错了。凭的是本心。”实娘说得很平静。
“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