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书局此举无异于断了情报科的调查之路。
如何是好?
“上门硬逼陶宪文开口?”朱越不由心头一狠。
毕竟面对中统问题岂能容你优柔寡断,山城之外暗杀都非个例,何况逼问。
“陶宪文态度显而易见,就算上门逼问恐怕也会被他搪塞敷衍,所提供的信息无法证实是否有用,等我们离去他必然上报中统局,到时反而是影响调查。”宋书堂不太看好逼问手段。
“中统这么一搞,更是时不待我。”
“正中书局有个助理编辑叫赵牧你有印象吗?”宋书堂问道。
“赵牧,刚加入书局没多久的年轻人?”
“是他。”
“你想从他下手?”宋书堂既然问起此人,朱越当然明白他的用意。
编审、副编审、编辑、助理编辑。
赵牧身为助理编辑,在书局职位并不高。
“资料上显示赵牧此人早先做战地记者,随军在前线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后因敌人炮弹轰炸致使左耳失聪,以及右腿受伤留下后遗症走路跛脚。
在前线与带兵将领结下深厚情义,养伤结束便被介绍到正中书局参加工作,他亲身经历日军残暴罪行,早期编写很多战地新闻稿件言辞激烈热血澎湃。
想来面对抓捕日谍,赵牧会有不同看法,从他下手极有可能突破中统封锁,取得成效。”
赵牧新闻专业原本应到报社参加工作,但毕竟身有残疾诸多不便,前线将领为让他日子过的顺心些,强行介绍安排他进入书局,有几分薄面在可得照顾。
“可赵牧毕竟来书局时日尚短,职位仅仅只是助理编辑,对书局情况了解与陶宪文相比较,相差自是极大。”朱越有些顾虑。
“陶宪文知道的多但不愿意说,赵牧只要愿意说,哪怕不知道也可以想办法打探。”
“既然如此,那就赵牧。”
“走?”宋书堂觉得抓紧时间,连夜行动较为妥善。
朱越却摇头说道:“你与中统打交道甚少不太了解其行事风格,陶宪文刚回家我们冲进去可以阻止他打电话汇报,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他恐怕已经将消息通知中统。
这样上门找赵牧很有可能被中统发现,到时他想配合都难,所以见赵牧要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再此多等一会,中统的人应该就会出现,到时我吸引他们目光,你前去找赵牧。”朱越安排道。
正中书局职员很多,陶宪文不同意配合后朱越打算找谁,中统也猜不到。
因此会选择盯着朱越,就可阻止他找正中书局的人探寻情况。
等待中统上门期间,朱越从附近找来一情报科成员,他代替宋书堂坐在朱越对面,宋书堂则躲在一旁。
陶宪文会汇报情报科两人来寻。
却无法说的太具体。
主要说的则是朱越,情报科一组组长。
如今朱越两人在此对中统来说就与陶宪文汇报一致,便不会再做他想。
中统动作极快。
宋书堂他们这里刚准备好,就可窥探到暗中有人监视。
倒不是说中统毫无专业可言,而是对方故意放出信号告诉你,休想从书局职员这里取得进展。
此时朱越带情报科成员起身再临陶宪文家门口,敲门对方自是不予理会。
朱越见状只能离开。
如此做无非是给中统之人看,好似我在茶馆未走,是想再劝劝陶宪文。
做戏做全套!
此刻宋书堂早已抽身,马上便到赵牧住处。
住址距离陶宪文家不远,在黄家垭。
赶到时可见赵牧家中窗户亮着灯,他未婚并无家卷,独居在此。
上十几节台阶到赵牧家门口,宋书堂抬手敲门。
“谁?”
“赵编辑在吗?”
“是我。”赵牧将门打开。
眉清目秀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穿着衬衣袖子挽起,手中还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钢笔。
“你好,赵编辑。”
“敢问你是?”
“方便进去说话吗?”
“进来吧。”赵牧打量片刻,大男人没什么好怕的。
由此可见在前线摸爬滚打过,赵牧有胆识。
跟在其身后走进房间,可见赵牧行走间腿一瘸一拐。
形象气质俱佳,一下子大受影响,赵牧却不曾窘迫腿疾,心态尤为重要。
“坐。”
“多谢。”
“找我何事?”赵牧将钢笔放下问道。
“有一事相求。”
“那你恐怕拜错庙门,我赵牧初来乍到,可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只要赵编辑想,便一定可以帮上忙。”
“是助理编辑。”赵牧以为宋书堂找上门来是为书局之事,言语提醒自己只是助理编辑,并无多大权利。
宋书堂低声说道:“所求之事与职位无关,是请赵编辑协助抓捕日谍。”
“日谍?”
“不错。”
“你究竟是谁?”
“军统局军事处情报科一组副组长宋书堂。”将证件拿出放于桌上。
不等赵牧开口拒绝,宋书堂继续说道:“我知道书局方面下了封口令,同样也明白是中统授意,同时在来找你前已经被副编审陶宪文拒绝。”
“那你为何还来找我?”
“我认为赵编辑有所不同。”
“何处不同。”
“有一颗想抓捕日谍的赤诚之心。”
“中统抓到岂不是一样?”
“前期调查是我们情报科负责,各种线索以及辨认手段同样掌握在我们手里,中统参与毫无章法,他们根本抓不到日谍,只会助其逃之夭夭。”
“宋副组长不如干脆将这些东西都提供给中统,协助他们抓到日谍,岂不是结局皆大欢喜。”
“赵编辑何必说这些幼稚之言。”宋书堂也不气恼。
赵牧瞪着宋书堂说道:“前线将士浴血奋战将生死置之度外,各级将领身先士卒马革裹尸,大好儿郎魂断他乡血染国土,反观尔等相互争斗着实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