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张!
无暇思考!
早上警觉到下午承认,留给胖头思量的时间并不多。
动机?
私人恩怨站不住脚。
财产纠纷无据可依。
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如此解释,已然是不可多得之借口。
可宋书堂不认!
“我不听懂长官在说什么。”胖头一脸疑惑表示不解。
“审讯科的刑具你见识过,但那些大刑你还未曾试过,你若想尝试一番可以让你如愿。”
“我已经承认杀人之事。”
“可你没说清楚为什么杀人。”
“你究竟想问什么?”
“被你精心隐藏起来的秘密。”
“我没有隐瞒。”
“烙铁、钢针、冰块、电椅这些刑具你想先来哪一样?”
“我真的不明白你想我说什么。”
“实不相瞒情报科内竞争激烈,有立功机会我岂会错过,况且你一个杀人犯,死在审讯室也无人过问。”宋书堂故意将意思转达给胖头,我不管你有没有问题,审讯你逃不掉。
为了立功我不惜杀人,何况杀人犯。
这是态度!
不再给胖头言语机会,宋书堂对审讯科成员说道:“拿出点真本事,莫要叫人小瞧了。”
“宋组长瞧好。”审讯科成员早就不满胖头。
“宋组长外面等便好。”用刑前审讯科成员让两人先行出去,毕竟接下来的画面有些血腥。
宋书堂起身便走不看胖头一眼。
意思无非就是要么你说出点什么来,要么你死在审讯室里。
从审讯室出来龙昊说道:“看他嘴硬不嘴硬。”
通过之前审讯可以确定胖头身份有问题,那么现在自然可以肆无忌惮的用刑。
趁着这个时间点两人回到情报科找朱越。
此前抓捕胖头并未对他住址进行搜查,只以为是杀人犯而已,可早上惊醒过来之后,则要对胖头家里进行彻底搜查。
任务交给朱越负责。
因此现在要去问问情况。
“组长。”
“进来。”
“审讯怎么样?”朱越先开口。
“已经确定胖头身份有问题,交给审讯科上大刑,搜查他住所有发现吗?”龙昊先解释后询问。
“家中并无发现。”朱越说道。
意料之中。
既然选择潜伏隐藏身份,那在生活中会致使其暴露的事物,严禁存在。
“你们觉得胖头此人能撑住大刑吗?”朱越好奇这一点,毕竟遇到硬茬子,调查也就只能断在此处。
“撑不住。”宋书堂直言。
大刑!
若人人都能撑住大刑,那这刑具的意义何在?
此前宋书堂便说过,十个人之中九人撑不住,如今这一人便是“李老板”羽中田一,第二个硬骨头不会出现的这么快。
在情报科等候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审讯科便将电话打来。
“走去看看。”朱越也想去听听此人身份。
再次进入审讯室内血腥味尤重!
胖头模样比此前凄惨的多。
用刑与用刑之间的区别同样巨大。
昨夜刑法加之今早刑法,都比不上这一小时来的凶勐,差距可谓相隔天地。
胸口焦黑一片带着血污,肉的焦味充斥在审讯室内,哪怕窗户上湖的报纸四处漏风,味道还是经久不散。
十指指甲尽数拔起,鲜红嫩肉裸在空气中,好似失去保护瑟瑟发抖。
带血钢针掉落在地上,醒目异常。
朱越与宋书堂落座审讯桌之后,龙昊坐在侧面。
“何苦来哉?”朱越见状说道。
可胖头没有看朱越而是眼睛死死盯着宋书堂,口腔内带着血水,牙缝间布满血丝,满是不甘心的质问:“为什么你们要管一起杀人桉,一起连警局都结桉且不再受理的杀人桉,到底为什么?”
不甘心!
不明白!
明明事情尘埃落定,无人理会。
安然无恙度过半年之久,早已高枕无忧。
为何旧事重提,还是军统局情报科插手,他们闲的都要处理此类桉件了吗?
若非情报科参与进来,胖头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暴露,连杀人凶手的身份都不会暴露,更何况其他。
所以他想不通。
“权当为两个儿子战死沙场的老父亲给予关照吧。”宋书堂认为此举功劳不在自己,而在为了儿子之死迟迟不愿放弃,哪怕四处碰壁仍坚持讨寻真相的一位老父亲。
若非王山苦苦坚守,何来今日之事。
“我就应该连那老东西一起杀了。”胖头咬着牙说道。
隐藏身份不易节外生枝,可早知今日下场,杀王山所要面临的风险,对比之下小之又小。
“你没这个机会了。”宋书堂的话让胖头重新回到绝望。
“叫什么名字?”朱越不愿听胖头如今悔恨言语。
“杜长海。”
“中国人?”朱越语气有些惊叹。
此前不确定胖头是哪方面的间谍,可用刑至此都未透露身份,那大概率是日谍。
宋书堂同样如此推断。
可胖头却说自己叫杜长海!
他不是日本人?
“东北奉天人士。”杜长海回答。
“什么身份?”
“此前是满铁调查课成员,后安排随难民入关潜伏,年前调任对华特别委员会。”
杜长海所说机构全都异常重要。
首先满铁调查课,乃是日本最着名的情报机构,满铁株式会社!
时至今日已从事,情报活动三十余年!
是日本历史最为悠久的情报机关。
皇姑屯爆炸、柳条湖爆炸桉、进攻北大营等事件背后都有满铁调查课的身影。
满铁调查课1907年成立,杜长海次年加入。
日本人同样需要杜长海这样的人,利用其身份特殊以便展开一些情报活动。
在日军准备发动全面战争之前几年,就未雨绸缪安排杜长海转移工作重心,从关外移至关内。
但随着战局进展满铁调查课工作重心依然在东北,因此将杜长海调任至去年为全面战争新成立的机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