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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佛间于夜间去到了宇智波带子居住的小院——虽然他们只是徒有其名的夫妇,但既然他的儿子们都被蒙在鼓里,那么族内不明就里的人显然不在少数。
一个在妻子去世不到一年后就兴冲冲将新女人带回家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去妻子的住处留宿呢?这不合情理。
所以,千手佛间时而会去,然后在去后驱散下人,兀自走到单独为他准备的房间内休息。不得不说,大约是因为“契约”的存在以及少女强大实力的保证,在这里休息时他觉得很是放松,通常能睡个好觉。
而今夜,他并不仅仅是只打算来睡觉,还打算……
与她谈个话。
千手佛间是沐浴完后穿着深棕色族内常服去的,去到时,少女正坐在桌边,一边吃着一盘一看就让人牙疼的甜点,一边就着灯光看着手中的卷轴。
“在研究忍术?”他沉声问道。
“算是吧。”少女抬起头笑了笑,“扉间学得很快,我不再努力一点的话,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要跟不上他的节奏了。真伤脑筋啊,我从来都不是擅长这些的类型啊……”她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轻微困扰的表情,似乎回想起了某段“被某个大爷抓着疯狂补习”的日子。
千手佛间闻言不禁笑了笑:“扉间的确是个出色的孩子。”当着孩子们的面时,他吝于夸赞,然而背地里讨论这些时却骄傲且自豪。
又或许,因为他和眼前人有着“共同的秘密”,所以在面对她时,他的心态会更坦然一些。就这个意义而言,扉间说不定是最像他的那个孩子。
“是有什么话想说吗?”少女放下卷轴。
千手佛间走到她面前坐下,一开口就是一句惊天巨雷——
“我应该最多只有半年了。”
然而少女却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微蹙起眉:“之前应该是还有十个月左右,你到底还是用了那个禁术?”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千手佛间伸出了手,示意他将手递给自己。紧接着,她抓住了千手佛间的手腕,用查克拉探知他体内的情况,顺带稍微抚平下他几乎可以说是格外糟糕的体内状况。
做这件事时,两人都很坦然,可见不是第一次了。
千手佛间感应着因为少女查克拉而稍微变得舒适了些的身体,很是直白地回答说道:“千手一族还需要我的支撑,比起能活十个月的实力大弱的族长,它更需要只能活半年却实力无损的族长。”
宇智波带子蹙紧眉头:“我会替你出战,这也是约定的一部分,你并不需要如此。”
“但是,权力和威望的交接需要时间。”千手佛间回答说道,“如果我贸然倒下,紧接着你代我出战,会让很多不明就里的人产生阴谋的想法。与其如此,倒不如你随我出战,然后时机一到,我战死沙场。临死前说不定还能多找几个老敌手当陪葬的,比如说隔壁的宇智波田岛。”他一边说着,一边居然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意,似乎真的在为此觉得高兴。
“……”宇智波带子闭了闭眸,而后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你都已经用了那个禁术,我多说也是无益。待春暖花开的时候,频繁的战争大约又要开始了,我会遵守承诺随你一起出战,在战场上尽己可能地保护柱间、扉间还有板间。尤其是,柱间。”
千手佛间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在这过程中,从我手中一点点接过部分权力和威望。然后,在我死去后,在柱间继承族长之位后,用这些守护着他,直到未来某天……”
“将这些完整无缺地交到他手中。然后……”宇智波带子没有说接下来的约定内容,只是再次叹了口气,而后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完成这份约定。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答应以‘夫人’的身份来到千手。”只有这个身份,才能在千手佛间死后,名正言顺地接过很多事物,并且,立场坚定地站在千手柱间的身边。
“嗯。”千手佛间也笑着点了点头。
如若说从前他对于这件事有些疑虑的话,那么现在,他信任着眼前的人,因为“爱”这件事是骗不了人的——她是真正关爱着柱间、扉间和板间的,只要这份爱一直存在,那么,哪怕没有那份契约,她也一定会守护着三兄弟,直到他们真正成为顶天立地的强大男人。
想到此,他由衷说道——
“看到你和他们相处愉快,我很高兴。”
“嘛……”宇智波带子笑了笑,“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好孩子嘛。倒是你……”
“我怎么了?”千手佛间反问。
“已经只有半年之间了……真的不打算在这剩余的时间内与孩子们好好相处吗?”宇智波带子目光恳切地注视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请不要说‘没必要’这种话,先问问你自己的内心——如若就像现在这样过完剩余的时光,临终一刻时,真的不会为此后悔吗?”
千手佛间那句“没必要”就这样哽在了喉中。
除了天性冷血的存在,谁不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温暖完美的家庭呢?只是……
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现在再考虑这些,也已经太迟了吧?
仿若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少女露出了一个微笑:“不迟哦,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不迟的。”
千手佛间:“……”
最终他只说:“我考虑看看吧……”
少女却露出了一个“我很懂”的表情,笑着说道:“嗯,行,你好好考虑吧。”
千手佛间:“……”
他大约不明白,此时此刻的心情就是“傲娇被公开处刑”,而天性擅长应对傲娇的宇智波带子已经完完全全明白了他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