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劲。
宇智波鼬如此想道。
眼下因为凉的死,宇智波族内很不平静,若不是调查这件事的人是颇得族人信赖的卡卡西前辈,父亲怕是早已压不住过于激愤的群情了。情势可以说是万分紧急,然而前辈,来找他时却不是说调查的事,而是……
“鼬君,欢迎做客。”卡卡西微笑着说道。
没错,此刻两人正站在旗木老宅的门口。
宇智波鼬默默注视着这间因为岁月洗礼而外表看来略有些陈旧的宅邸,心中的问号简直也可以拼接成一座大宅了,然而他生性沉默寡言,于是也只是安静地随卡卡西走了进去。
这真是太不对劲了。
现在绝对不是上门做客的时候,不管是旗木卡卡西还是宇智波鼬都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然而,前者真的邀请了,于是后者也就真的来了。顺带一提,邀请的理由是——有件东西想给鼬君看一看。
听起来格外像是诱哄无知幼童的谎言。
有那么一瞬,宇智波鼬想起了两三岁时母亲与自己说过的“人拐子”的故事,然而……前辈如果真想拐人,大约是不需要这种拙劣借口的,笑一笑就可以了。紧接着他又想起,同样是两三岁时,他有一段时间曾与族中的同龄人一样喜欢去一个叫做“宇智波辉”的老爷爷家听他讲年轻时的故事,其中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
两个年轻忍者相交莫逆,约定好了要一起反抗村中的豪族,然而,其中一人却在豪族的威逼利诱下,选择背叛自己的朋友。
背叛者邀请朋友来自己家作客,后者不疑有他,直接就去了。
然后,门开了,背叛者对朋友说“请进”……
卡卡西拉开纸隔门,微笑着说道:“鼬君,请进。”
宇智波鼬:“……”他沉默了一瞬,而后顺从地跟着旗木卡卡西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他脑中的回想继续着——
背叛者对朋友说“请进”,朋友于是走进了友人的宅邸,在越过数个房间后,最终,他们停在了一个房间前,然后,背叛者对朋友说“想给你看的东西就在里面,请。”……
卡卡西停住脚步,侧过身说道:“想给鼬君看的东西就在里面,请。”
宇智波鼬:“……”
这个微妙的既视感,让他有一瞬的犹豫。
手也差点摸向了忍具包,然而他忍住了,只是指尖轻轻颤抖了下。而后就抬起手,缓缓地拉开了那扇不知道阻隔了什么的纸隔门。
因为前辈是不会背叛他和宇智波的。
在那个故事中,朋友开门的瞬间,迎接他的便是铺天盖地袭来的忍具。紧接着就是,百来个准备齐全的精英忍者。
他并不知道后续,因为那时,在听完这段后,他举起手问了辉爷爷几个问题——
“辉爷爷,我记得你说过朋友家很穷地方不大对吧?那么为什么能装得下上百个忍者?”
“还有就是,拥有上百个精英忍者做下属的豪族,他们只有两个人为什么会想反抗?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那种?”
“还有……”
“好了,鼬。”
当时,辉爷爷微笑地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对他以及其他小朋友说自己腰疼,故事只能接下来再继续了。至于解释嘛,下次一定。
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他永远地失去了会讲故事的辉爷爷,当然,这不是说这位老人去世了,而是他再也不肯说了……
之后还是孩子的他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直到此刻回想,他才蓦地知晓了辉爷爷不肯再讲故事的真正原因。碰到他这样爱较真的小孩,挺讨厌的吧?然而又不可能真的和小孩子计较,所以只好“惹不起躲着走”了。
想到此,他不由有些忍俊不禁。
前辈家的屋子倒是挺大的,装得下上百个忍者。
宇智波鼬略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紧接着,纸隔门开了。
迎接他的并不是忍具雨,而是,静坐在屋中的两个人。当他看到其中一个时,视线却再也无法挪开。
“……止水……哥?”
饶是镇定如宇智波鼬,身形也不由颤抖了微微一瞬。
他身旁的旗木卡卡西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他:“鼬君,小心。”
与此同时,屋中原本微笑看着他的人也猛地站起了身来,急切说道:“鼬,你没事吧?”说罢,他快步走了过来。
宇智波鼬也连忙迎了上去。
而后,两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伸出了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
“止水哥。”
“鼬。”
“……你还活着?”
“……你还好吗?”
两人的这两句话,几乎异口同声。
原本跪坐在地上的某带暗搓搓地挪到卡卡西身边,低声吐槽:“这两个人怎么gay里gay气的?”
卡卡西瞥了她一眼,强忍住没吐槽:你们宇智波家的男人,不都差不多这样吗?
如果她是个男人……
嘶!那恐怕会是全天下最像直男的gay或者最像gay的直男了吧?细思恐极!
那他怎么办?是要做个gay还是要去变个性?
他没忍住又眼神怪怪地多看了她两眼。
宇智波带子:“???”卡卡西这是怎么了?被宇智波家男人怪怪的气场影响了?这可不行啊!
她连忙将自家男朋友往一旁拉了拉,离奇奇怪怪的宇智波止水和好像也没正常到哪里去的宇智波鼬远一点。
卡卡西悄悄翻了个白眼,拉着她走到屋子中央跪坐下来,耐心地等待那两个宇智波聊完。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笑,倒不是说也觉得对方gay里gay气的,而是突然想起,那时候,宇智波止水刚“死”时,他与鼬君进行过的一番谈话。
那时候,他们都因为各种原因与最重要的人分别了。
而现在,他们也都等回了各自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