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大和,他一眼就认出这家伙了,面具都遮挡不住他的星星眼,满脑袋上都写满了“前辈前辈吩咐我快吩咐我我可能干了”。
于是,如他所愿。
送走小鸣人后,卡卡西便随宇智波鼬一起去了宇智波凉的家。
才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大喊大闹。
“让开!”
“律长老,请不要为难我们。鼬大人吩咐过了……”
“他还不是族长呢,而我是长老,你们到底该听谁的!而且,凉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的独生子死了,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能去看一眼尸体吗?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宇智波鼬低声对卡卡西说道:“那是宇智波律,宇智波凉的父亲。凉是‘老来子’,所以律长老的年纪比较大。”律长老的妻子也正是因为身体不好加高龄生育,在生下凉后便撒手人寰,故而,律长老一直格外疼爱凉。
卡卡西心中恍然:他记得这位大长老是坚定的“反村派”人士,一直旗帜鲜明地想要让宇智波与木叶对抗。而凉作为他的儿子,却与父亲有着截然相反的想法,毅然站在了鼬君这边。
眼看着宇智波鼬前来,正手忙脚乱拦着人的几个宇智波族人纷纷松了口气,退到了一旁:“鼬大人。”
年龄约有六十余岁的宇智波律看着走来的旗木卡卡西与宇智波鼬,重重哼了一声,手中的拐杖狠狠敲击在脚底的石质地板上:“宇智波鼬,你拦着其他人也就罢了,为何要拦着我这个凉的父亲?还是说,你想对我隐瞒些什么?!”
宇智波鼬躬了个身,礼貌地回答说道:“律长老,我只是希望卡卡西前辈能第一时间看到现场。我想,您应该也希望知道事情的‘真相’吧。”这句话已然表明,其实他也不相信凉会自杀。毕竟,宇智波凉在找卡卡西前辈“投诚”前,是与他谈过一次的。那时他们俩还约定好会一起为宇智波的未来而奋斗,这样的凉,绝不会自杀。
宇智波律盯着宇智波鼬看了片刻,缓缓说道:“我要一起进去,我要看看凉。”
宇智波鼬看向身旁的卡卡西,后者点了下头:“可以。但我希望由我来先检查凉君的身体。”
出于某种怜悯之心,他没用“尸体”这个词,而是用了“身体”。
宇智波律思考了下,没有反对。
于是三人一起走了进去。
宇智波凉是在自己的房间中自杀的,而尸体之所以会在凌晨被发现,是因为他的房间窗口大开,血腥味顺着夜风传出,引来了一些流浪猫狗与鸟类,紧接着,又吸引了在族内巡逻的警卫部成员。
才一进入房间,卡卡西便下意识闭了闭眸,原因无他,他一眼就看出了……
宇智波凉是死于切腹。
与他的父亲……旗木朔茂选择了一样的死法。
这是一种极为痛苦的死法,自杀者要先用一刀对自己的腹部自左向右进行切割,然后再刀尖稍微向上划出第二刀,以便让内脏溢出……故而,这么做的人,通常会找一个人帮自己“介错”,也就是在自杀者切出第二刀时对其进行斩首,却又不完全斩断,让头和脖子仍有一丝皮肉相连。
完成这一切后,这才是真正“完美的切腹”。
而他的父亲,是一个人静静死在屋内的,没有人帮他介错。所以,在切腹后,在内脏溢出后,他又活了好一段时间,才在痛苦中一点点断了气。
那时从外归来的他打开房间门,看到的就是与眼前一样的场景——
已经逝去的人侧趴在地上,刀丢在一旁,满地都是……肆意流淌的鲜血和内脏。
它们宛若铺天盖地而来的血潮,当头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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