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晚上和斑大爷聊了聊过去的缘故,这一晚,她又梦到了一些过去相关的事情。
这不是一个美梦。
睡梦中,她如一个旁观者般,看到自己被敌人囚禁在一个山洞中,被辱骂被殴打,然后……被挖去了一只眼睛,再然后……
身体被炸到破破烂烂。
即使只是看,也依旧仿若能直接感受到那种痛苦,以至于她醒来时,只觉得整个背脊都湿透了,不得不爬起来沐浴更衣。
这个梦依旧如之前的那些梦境一样,是凌乱且跳跃的,但也透露了不少重要信息。
而这次的这些信息,让她难以自禁地陷入了疑惑与迷惘之中。
这也导致,第二天,她一直在走神。
“小鬼。”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她的头顶。
“在胡思乱想什么?”
宇智波带子:“……”
她感受着头顶的温度,听着隐含着关怀意味的话语,再回想着梦中见到的宇智波斑,只觉得……宛若两人。
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梦到的都是真实,那么她那番凄惨的遭遇……毫无疑问有他的手笔在其中。她的那次死亡——虽然不记得之后是怎么又活了过来,也疑似与他有着一些关系。梦中的他,看着她的眼神,宛若看着一个器具,还是不怎么好用的那种。
只有那一刻……
她临死前。
他的眼神才与如今有些相近,却依旧差得很远。
眼前的宇智波斑和梦中的宇智波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
又或者,两个都是?
还有就是……
宇智波斑蹙了下眉头,居然在处理公事时走神到这个地步,完全不是这个小鬼的风格——她可以说是一个尽责的工作狂了。
“发生了什么事?”
“……”
她终于回过神来,然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这个眼神让宇智波斑心中一跳,他隐约意识到似乎有一点不妙的事情发生了。而这变化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也就是说……
“不能说?”他挑眉问道。
“……不。”
她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定,开口说道——
“我昨晚又回忆起了一些过去,”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有关于我们的过去。”
“哦。”宇智波斑点了点头,“所以,开始恨我了?”只想起了那部分的话,即使被恨,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倒不如说,她在那之后能那么爽快地原谅他,反倒让他有些意外。
所以,现在是延迟落下的第二只靴子?
她之后又会选择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和泉奈呢?
“……如果真这样的话,我现在也没法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吧?”她以一种吐槽的语气说道,“只看梦中的内容,也许我该恨你。但是,即使暂时失去了记忆,内心也是骗不了人的。”
她直视着他双眸,认真地说道:“我问过自己的心了,它不恨你。”而且,一直相处的这段时光,也绝不是个谎言。再说,她并没有恢复全部记忆,仅凭着片段就轻易对某人某事下判断,绝不是个理智正确的决定。
“小鬼。”他因这话语而不自觉勾起嘴角,搭在她头上的手滑落下来,轻轻扯了扯她的脸颊,“那你是在纠结什么?”
她拍开他的手:“我就是有点好奇之后发生了什么,会让我们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
“怎样?”宇智波斑挑眉,事实上,他还真的有些好奇她现在会用什么词汇来概括他们之间的关系。
“唔……”她双手抱臂,蹙眉思考了半天,最后总结陈词,“不好说。”
“……”
“除此之外,我还疑惑另外一件事。”
“什么?”
她犹豫了下,才说:“问之前,你先得答应我不生气。”
虽然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宇智波斑依旧心情不错地回答说:“可以。”
“我在梦中……还见到了一个人。”她努力回忆着说道,“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是……那是一个一头银发的人。”
“……”
“那个人……是扉间吗?或者说,我和扉间是过去就认识的吗?”
直觉告诉她,跟斑大爷提扉间很可能会让他气到原地爆炸,但是,除了他之外也没人了解她的过去了。所以……
宇智波斑暗想:果然,他的猜测是对的。
他不动声色地反问:“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怎么说呢……”她蹙眉说道,“第一次见到扉间时,就觉得他的发色很眼熟,而且,我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他的脸。但奇怪的是,他始终认为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之后也问过柱间大哥,他说扉间并没有像我这样失忆过。”
昨夜的梦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虽然失忆了却似乎一直在刻意寻找着那个银发的人。如果他不是扉间,那么,他……是谁?
“也就是说,你失忆后在下意识寻找一个银发的人,你认为对方可能是千手扉间。”
“……虽然这么说也有点不准确,但差不多了。”她犹豫着点了下头,“反正,我绝对认识一个银发的人,那个人……”
“对你来说很重要?”
“嗯!”她肯定地点头。
她的心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完全正确的答案,几乎与真理无异。
“有多重要?”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有些困扰地抓了抓头发,努力组织着语言想要说清楚内心的想法,“我希望……他能过得好,我希望他能发自内心地笑,我希望他被世界和所有人温柔以待。因为他就是那么好,绝对值得最好的!”
“就比如说,如果斑大爷和泉奈你们遇到危险,我会很努力地去保护你们,即使付出生命也可以。但是,那个人的话……我也愿意为他而死,毫不犹豫的,但又觉得就那么死了有点不甘心,哪怕只有一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