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的宇智波泉奈,瞬间石化。如若再有一阵风吹来,他怕不是能立即风化。
在门口愣愣站立了片刻后,他咬了咬牙,气哼哼地转身离开了。心想如果回来时发现哥哥又有哪里受了伤,哪怕拼着挨骂,也一定要宰了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屋内。
关上了门,隔绝了那些可能的窥探后,宇智波斑沉声对重新跪坐了起来的少女说道:“好了,取下来吧。”
“……什么?”
“还能有什么。”宇智波斑撤去影分身,冷哼了声,抬起手抓住她脖子上的圆环,将她扯到自己面前,与她鼻尖相抵视线相对,“这玩意,是千手扉间那混蛋给你戴上的吧?既然你的万花筒写轮眼已经恢复,应该可以摘下它。”
神威写轮眼,相当擅长应对这种情况。
完事后,他会带着她去千手家取走千手扉间的狗命,还她一个公道。
她却沉默了。
“怎么?”宇智波斑挑眉,“难道你忘记了神威的用法?”
“……不是扉间给我戴上去的。”
“嗯?”
“是……”她垂下头,避开眼前人的目光,“我自己戴上去的。”
“……”
宇智波斑愣住了。
他就这样沉默了一段时间,而后突然发出了“哈”的笑声,看似在笑,神色却已然是怒极。他就着抓着圆环的动作,将她的头狠狠地掼到地板上,俯下身微眯起眸,危险地看着她:“小鬼,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宇智波家的人,自愿戴上千手家的狗环,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他注视着她因为疼痛而蹙起眉头的样子,捏着圆环的手松了开来,但紧接着,又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宇智波带子,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倒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理由,能让她为千手扉间做到这个地步。
“……什么解释?”她因为呼吸困难而有些急促地喘息着,反问道,“因为扉间是我的朋友,他绝对不会伤害我,这样有什么不可以吗?”
明明,是可以反抗的。
然而看到眼前这个人愤怒的神色和目光,她的手指颤了颤,放弃了。
为什么会放弃呢?
是因为感觉不到他的杀意吗?
还是因为感觉到了他潜藏在愤怒下的关怀?
或者说……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朋友?”宇智波斑冷笑了一声,“好一个朋友。”他嘲讽地说道,“能为‘朋友’做到这个地步,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那么,你告诉我,世上真的会有人愿意和狗做朋友吗?”
“告诉我,”他松开捏着她脖子的手,转而捏住她的下巴,“千手扉间平时都是怎么对待你的?会摸你的头说‘好乖’吗?还是在这只圆环上拴上链子,带着你到处走。被他这么对待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你们的友情天下无双。”
她一把扯下他的手,咬牙说道:“不要胡说八道!扉间没有那么对我,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唯一的朋友!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平等?”宇智波斑大笑,好像听见了什么极为可笑的话,“那么你告诉我,千手扉间的脖子上有这玩意吗?”
“他说过我可以给他也戴一个,是我自己拒绝了!”
宇智波斑沉默了。
他能看得出来,她说的是实话。
他也曾经与她一样,有过一个极好的千手朋友。
只是……
“那又如何?”
他说,那又如何?
“……”
“宇智波家的人,生而骄傲。”宇智波斑看着眼前这执迷不悟的少女,突然就回想起了一些过去,“骄傲,是我们的保护伞,我们的盔甲,我们的堡垒。有它在,我们无坚不摧。只有我们真正认可的人,才能透过它,看到我们最真实的内心。”
“也许是诅咒吧,宇智波家的人,总会因为遇上某个人,而心甘情愿地放下自己的骄傲,去试图配合对方的步调。”
“不管结局如何,在那一刻,他们总是心甘情愿。”
“而结局,却往往不如人意。”
宇智波斑垂下眼眸,伸出手拭去她方才因为呼吸困难眼角生理性流出的泪:“骄傲是宇智波的最后一道防线。小鬼,一旦你因某个人而卸下它,就意味着其他人也可以轻易伤害到你了。”
“……扉间不会伤害我。”
“那么,千手呢?知道这件事的其他人呢?”宇智波斑轻声问道,“那些人在知道这件事后,真的是在以‘千手扉间的朋友’的目光来注视着你吗?”
“……”
“……我不在乎这些。”她偏过头,错开他的目光。
“我也曾经不在乎。”
“……”她转回头,讶异地问,“你也曾经因为某个人而放弃了自己的骄傲吗?”
“也许吧。”宇智波斑沉默了下,回答说。
他想,有吗?
有的吧。
那个时候,泉奈死了,他几乎为此疯狂。之后他带领着宇智波一族与千手一族疯狂对抗着。渐渐的,宇智波的劣势越加明显,已经不想继续战斗下去的族人们都开始纷纷劝说他屈服于千手。
然后,他单枪匹马地向千手柱间宣战了。
他败了。
柱间本可以杀死他的,然而他却没有。直到那一刻,他依旧希望两族可以合作,希望他们能携手实现童年时的梦想。
那一刻,他心动了。
然而泉奈的死始终是横梗在他们之间的、不可逾越的一条裂痕。
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他向柱间提出了合作要求——要么自杀,要么杀了千手扉间。
否则,他宁愿死,也绝不会投降。
如他所料想的那般,柱间毅然地选择了自杀。
看似是柱间在选择,但其实,难道结局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吗?
身为千手柱间好友的宇智波斑,怎么可能猜不到前